“你既然知道他已經死了,何必堅持?你討厭太子,我可以讓你離開他。”東籬上前一步,緩緩俯身,他俊秀的麵容近看美得更加勾魂噬骨,竟然和冷傲平分秋色,隻是冷傲給人的感覺雖邪魅卻溫和,然他給人的感覺,就是無窮無盡的壓迫。

懷墨染望著他深邃的眼眸,沉默幾分,旋即莞爾一笑,東籬以為她答應了自己,孰知她卻滿麵鄙夷道:“有沒有人告訴你,取悅一個女子,應該用更溫柔一點的方式?你這霸道的模樣,根本連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說罷,她抬手,毫不客氣的將東籬推開,眼中譏誚更甚:“莫要以為你有點姿色就能爬上老娘的床,你真以為老娘饑不擇食了麼?哼!老娘和扶蘇談的是精神戀愛,你這種人屁都不懂!今晚我點了你,真是瞎了眼!”

東籬沒想到她突然間便放下周身矜持,潑辣起來好似那街頭賣魚的蠻橫潑婦,遂他一時間並未反應過來,待看到懷墨染下床,氣勢洶洶與他擦肩而過,看那模樣,似是要出門,他立時反應過來,回身,他如一陣風般,立時擋在懷墨染身前。

懷墨染隻覺一陣冷風突然襲來,旋即,她向後退了幾步,凝眉望著東籬道:“你要做什麼?”

東籬眼底閃爍著嗜血的氣息,他一抬手便點了懷墨染的啞穴,旋即從腰間取出一把匕首,目光陰冷的踱步走上前,懷墨染“滿麵驚恐”的一步步往後退去,那目光似是望著一個殺佛羅刹,東籬冷哼一聲,淡淡道:“你現在知道害怕了?”

懷墨染銀牙緊咬,目光憤恨的瞪著他,他卻笑的更加陰邪,“放心吧,我不會這麼快就要了你的命,我會讓你有意識的,一下一下看著自己被切成碎肉,讓你聽到自己的肉被刀剝開時發出的聲音,讓你活生生的疼死。”

懷墨染隻覺得周身寒氣直冒,若說方才她是裝的,現下,她就是真的感到害怕了,而她要等的那個人,還沒有出現。難道是她猜錯了?那尖利的匕首在燈火下熠熠發光,似是已經急不可耐想要嚐到血的味道。

“嘭!”懷墨染猛然撞上床榻,同時,東籬已經撲了上來,他一手高舉匕首,狠厲刺下,懷墨染閉上眼睛,想著自己的臉上定會如火燒般痛,然而,一陣微風拂過麵頰,預料之中的匕首劃破血肉的刺痛沒有出現,懷墨染緩緩睜開眼睛,旋即怔在那裏。

但見一人,白衣黑發,溫潤儒雅,一把折扇卻如削鐵成泥的利刃般,輕描淡寫的便將東籬的匕首擋了下來。

“東籬,我說過什麼?”那人輕輕一笑,笑容如白雪皚皚中漫天鋪開的陽光,那般溫暖讓人不可逼視,而懷墨染瞬間落淚。

那人轉過臉來,卻在看到懷墨染的淚時,麵色一僵,旋即他溫柔一笑,躬身上前,手指溫柔的為她擦去麵上兩行清淚,而後解了她的啞穴。

懷墨染咳嗽幾聲,旋即一把抓住那人的手,哽咽道:“扶蘇”

百裏扶蘇身軀微顫,下一刻,他溫柔的揉了揉懷墨染的發頂心,眼眸中那溫軟的流光幾欲將她融化。懷墨染呆呆望著百裏扶蘇,旋即撲入他的懷中,立時,屬於女子的溫軟和馨香撲麵而來,百裏扶蘇身軀怔了怔,下一刻,他輕輕環住懷墨染。

“你沒死你沒死”懷墨染哽咽道,“你可知道,我過得好苦好苦”

百裏扶蘇隻是安靜的擁著她,他柔聲道:“我知道,墨染,對不起,我以為他會待你好的,卻不知道,他對我動手後,便那樣對你不過這樣也好,這樣至少讓你看到了自己的真心。”

懷墨染卻隻是嗚嗚的哭著,一雙玉手抓著他的前襟,似是害怕他逃走。

“墨染,你喜歡我麼?”百裏扶蘇緩緩鬆開懷墨染,望著她的眼睛道。

懷墨染垂下眼簾,眼底閃過一抹羞澀,聲音細若蚊蠅道:“喜歡的”

百裏扶蘇微微一怔,旋即將她抱了個滿懷,他的氣息在她的耳畔微微蕩漾出一抹溫情,旋即,他悠悠道:“喜歡便相信我,墨染,總有一天我會將你帶到我的身邊,太子是惡魔,你願意為了我,將他鏟除麼?”

懷墨染微微一愣,旋即,聲音低低道:“可是我能做什麼?”

百裏扶蘇低低笑著,笑聲依舊溫軟似風,“放心吧,我會告訴你該怎麼做的。”他緩緩鬆開她,看了看門外,淡淡道:“時間不早了,我要離開了,墨染,等我。”說罷,他起身,看了一眼此時麵色凝重的東籬,隻是微微一笑,旋即飛窗而出。

東籬目光陰冷的望了懷墨染一眼,旋即不甘心的也跟著百裏扶蘇離開。

懷墨染的淚水瞬間止住,她的表情漸漸嚴肅,哪裏還有半分小女兒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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