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婉朝著那母子二人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還算你有良心,來人,將你們未來的女婿大人送到胡小姐的房裏去。”

眼瞧著那猥瑣男人被人領著離開,胡老板明顯氣得不輕,正要看向陸婉說些什麼,手腕兒卻被劉夫人捉住。見劉夫人搖頭,胡老板微微皺了皺眉頭,仍是抬眸看向陸婉道:“陸姑娘何苦如此糟蹋我家丫頭?就算我家丫頭是被他侮辱的,可這樣的惡人,我們怎麼能放心把丫頭的後半生都交給他?”陸婉搖頭,“這話兒不能這麼說,胡老板,我也是為了胡小姐好,你信我就好。”她轉眸不再理會胡老板,而胡老板也被劉夫人硬生生拉著坐在了一邊,才見陸婉看向那邊正春風得意的使喚人端茶送水的陳嬤嬤道:“恭喜陳嬤嬤啊。”陳嬤嬤正得意洋洋,這檔口聽見陸婉的話音,也顧不得考慮細節,隻昂著頭道:“嗬嗬,這也沒什麼,畢竟那胡小姐也已經是個沒人要的了,說到底,還是委屈我家兒子了。”這陳嬤嬤倒是當真可惡,陸婉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餘下的,隻交給胡小姐自己選擇了。彼時胡小姐正端坐在自己的房間裏等待著什麼,忽而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她抬起頭,便見木門被人推開,露出一張熟悉的,令人憎惡的臉。“胡小姐……不,娘子,你的夫君來了。”他臉上的笑意幾乎皺成了一團,看上去令那張臉越發猥瑣了幾分。望見那張令她“朝思暮想”的臉,胡小姐的臉上卻掛上一抹詭異的笑容。那猥瑣男人正春風得意,自然沒有注意到這一細節。就見胡小姐正轉眸望向門口的家丁們,“你們先回去,我有話要對我夫君說。”這一身夫君喊得那猥瑣男人臉上越發得意幾分,那幾個家丁聽了胡小姐的話,轉身離去的檔口,胡小姐正將門關上。瞧見胡小姐依舊動人的臉,猥瑣男人興奮的搓了搓手,“這還沒洞房呢,娘子就這樣等不及……”話音未落,一把小刀忽然深深的插入了他的胸口,他神色錯愕的盯著那一把不知從何時出現的小刀,抬眸,正對上胡小姐陰沉的臉。“你作惡多端,如今,也到了該下地獄的時候了。”“你,你……”那男人幾乎一聲痛呼呼出聲來。他還沒死呢,可胸口那刀子左剜了一圈,又剜了一圈,叫他幾乎能感受到自己的心髒幾乎被胡小姐這一刀剜成了肉泥,緊接著,聲息漸漸消逝,他的身形抽搐著倒在地上,尚未合上的雙眼裏,倒映著胡小姐冷清的臉。房梁上的唐驚雲瞥見眼前這一幕,微微擰了擰眉頭,“這胡小姐還當真是心狠手辣,這不壓根就用不上我出手?陸婉叫我過來簡直是多此一舉……嘶!”人已經死透了,可胡小姐並未罷手,她將人翻過來,目光惡狠狠的等著眼前的死人,手下再次狠狠的刺入那早已涼透的心髒。……胡家會客廳中一片寂靜,眾人各懷心思的各自沉默著,唯有陳嬤嬤,時不時使喚著丫鬟做些什麼,儼然一派主人的模樣。這時,唐驚雲慘白著一張臉從外頭進來,見狀,陸婉微微挑了挑眉頭,“出什麼事了?”唐驚雲似乎才回過神兒來,他側目看了陸婉一眼,又目光掃過在場每個人的臉道:“出事了,出大事了。”胡老板站起身,“出什麼事了?”一旁的陳嬤嬤也正優哉遊哉的喝茶道:“是啊,你這年輕人也當真是不夠沉穩的,到底出了什麼事兒,能叫你這樣驚恐?你且好好說就……”“胡老板的新女婿,被胡小姐殺了。”這話音落下,陳嬤嬤猛然站起身來,“你說什麼?”陸婉似乎毫不意外的替唐驚雲重複了一遍,“你兒子死了。”聞言,陳嬤嬤麵色頓時蒼白,“我兒子怎麼死的?她為什麼殺了我……胡老板!償命,我要讓你們一家給我兒子償命!我要報官!我要……”“報官可以。”這時,一直沉默著看戲的陸婉忽而站起身道:“那就先將你們偷了胡老板家的財物都交出來,這樣一來,到了官府,我們也用不著告你們偷竊,這罪責可也不小,家仆偷竊主子家的東西,可是要沉塘的。”雖說聽見自己兒子死於非命怒不可遏,可聽見陸婉這麼說,那陳嬤嬤顯然也有些害怕。卻也強撐著咬牙切齒道:“都什麼時候了,還計較這些?”“你兒子死了,對你來說是大事兒,可官府想來都是秉公辦事,你兒子死了,是胡小姐的罪責,可胡家的東西丟了,卻也確切是你的罪責。”“可若是兩方都問責,未免太過麻煩,依我看,不如你將偷了胡家那些東西交出來,念在畢竟是胡小姐親手殺了你兒子,我們胡家,便也不與你們計較這些,隻要將東西交出來,我們再賠你些銀子就是。”陳嬤嬤明顯麵色猶豫了一瞬,似乎是在權宜。這檔口,陸婉則是微微聳了聳肩膀,“不若你現在去報案,看看官府到底是先追究你偷了胡家銀子的事情,還是先追究胡家小姐殺了一個……強了自己的罪人的事。”陳嬤嬤麵色一白,陸婉重新麵色鎮定的坐回原地,而一旁的胡老板夫妻倆卻是麵麵相覷。他們實在沒想到,胡小姐竟然還真的將那歹人殺了。“我,我賠不出那些銀子。”陳嬤嬤咬了咬牙道:“大不了我不報官了,那些銀子……”“誒,你想賴賬,這可不行。”陸婉站起身,昂首居高臨下道:“你偷走的是你偷走的,我們賠給你的是我們賠給你的,這不一樣。”“這樣吧。”陸婉微微側頭看了陳嬤嬤一眼,“據我所知,你和胡家的賣身契也快到期了,你與胡家續個永久的賣身契,這樣,我們就算你把那些錢都換回來了,待這事兒了了,我們再將那賣身契還給你,再另給你一筆殺了你兒子的賠償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