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胡家,眾人驚覺這一遭竟如此輕鬆,胡家會客廳裏,唐驚雲撐著自己的腦袋,一派輕鬆到:“早這麼做就好了,何故如此費力。”

陸婉偏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倒是溫寧聽魏辛說了此行的經曆之後,目色微閃道:“不到萬不得已,我們的行蹤還是不要輕易暴露為妙,畢竟,王妃的身份,好多人都盯著呢。”唐驚雲歪頭細想了一瞬,也覺得在理,就未再多說些什麼,彼時那一家三口正各自紅著眼睛走進堂內,瞧見屋子裏的幾人,胡家夫婦險些跪下,好在魏辛眼疾手快將人攔住。“胡老板,你們這是作甚?”“多虧了幾位的幫忙,我們才嫩找回我家丫頭,否則,我家丫頭一直在外頭,還不知道要受多少苦。”此時劉夫人與胡小姐也顯然冰釋前嫌,兩人雖說不甚親密,可彼此之間也沒那麼疏遠了。劉夫人也隨之點頭道:“還多虧了陸……陸姑娘,否則我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將丫頭找回來。”胡小姐低垂著頭,一聲不吭。這檔口,陸婉抬眸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轉而看向溫寧道:“胡小姐的病,你給瞧瞧?我們就算幫人幫到底了。”溫寧倒是沒有遲疑,聽見陸婉的話,他輕輕點了點頭,便是朝著胡小姐伸出一隻手來。胡小姐順從的將手腕兒遞給溫寧,溫寧把這胡小姐的脈搏感受了一會兒,複擰眉道:“胡小姐似有幾分焦躁之感,日常多喝些安神藥,我再替小姐寫一副做輔藥的藥方。”說罷,他轉身,朝著桌邊的筆墨紙硯匆匆而去,胡小姐打眼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轉眸與陸婉對視了一瞬,忽而噗通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接著,她開始哈哈大笑,詭異的笑聲幾乎布滿了整個屋子。這一變故將一旁的劉夫人和胡老板皆是被嚇了一跳,胡老板正起身,就見胡小姐又爬過來,緊緊攥著他的衣袖。“爹爹,夫君!我要夫君!”胡老板滿臉茫然的看著忽然瘋魔的女兒,一旁的劉夫人則是意識到什麼,頓時滿臉擔憂道:“丫頭怎的又發病了?方才不還好好兒的?”“今日多少也算受了些刺激的。”陸婉抬眸看向劉夫人道:“眼下還是暫時照顧好胡小姐為妙,而我們,也該懲治那個將胡小姐變成眼下這幅模樣的真凶了。”那一對夫妻愣了愣,終是反應過來了什麼,胡老板的麵色也是猛然一沉,朝著一旁低聲道:“來人,將小姐帶回去好生照料,另外將陳嬤嬤母子帶來。”話音落下,下人應聲,幾個早已準備好的家丁匆匆離去,餘兩個相貌柔美的丫鬟將胡小姐也帶了下去。不多時,那幾個家丁匆匆回來,手裏頭提著陳嬤嬤和一個容貌猥瑣的男子。那一對母子正掙紮著道:“你們捉我們做什麼?我們做錯了什麼事!你們憑什麼捉我們!”陸婉心頭覺得好笑,憑什麼捉他們?將一個清白的黃花大閨女禍害成如今這幅模樣,他們還好意思問,憑什麼捉他們?當真恬不知恥!此時怒氣衝衝的胡老板瞧見傷了自己女兒的元凶,顯然也已經怒不可遏,他起身,狠狠的在那男人臉上抽了一巴掌,這一巴掌之響亮,使得院子外頭都聽得清晰。陳嬤嬤也被胡老板這幅要殺人一般的模樣嚇傻了,可他們永遠都不會知道,胡老板到底是如何知曉他們的所作所為的。這次,善良的劉夫人也沒有阻攔,她冷眼旁觀著那胡老板一拳一腳在那男子身上泄憤,而那男子,則一邊努力掙紮著一邊道:“胡老板!你這是要殺人!我告訴你!我可不是你手下的人,我若是被你殺了,你也是要被判刑的!”“我殺了你?我叫你生不如死才對,你這醃臢貨,我今日就……”眼瞧著胡老板抽出一旁侍衛手裏的刀子,陸婉連忙起身道:“誒,胡老板,你將他殺了,胡小姐可就嫁不了人了。”這話音落下,胡老板明顯動作一滯,一旁的劉夫人也顯然意識到了什麼,她頗有幾分錯愕的看向陸婉,見陸婉正俏皮的眨眼,這方沉下心來,也連忙阻止道:“是啊,老爺,如今咱們丫頭的名聲也毀了,日後若要嫁人,也隻能嫁給他了,若你將他殺了,咱們丫頭徹底沒人要了。”胡老板神情錯愕的看向劉夫人,正要說些什麼,話頭卻被陸婉堵住。“胡老板,信我,把刀先放下。”瞧見陸婉篤定的神情,胡老板一時不知所謂,卻也仍舊聽話的放下了刀子。這檔口,瞧見自己不再挨打,那猥瑣男人明顯麵露得意之色,“哼,算你們識相,眼下你們也隻能將她嫁給我,她既不是清白之身,又入過青樓,還是個瘋子,除了我,誰要?”似乎沒預料到劇情竟然這樣反轉,就連那陳嬤嬤也麵露疑惑之色,不過也僅是轉瞬,她的麵色也得意了幾分。她掙紮著道:“你們且快將我放開,日後我可就是你們老爺的親家了,我倒是看看,誰還敢跟我動手。”抓著他們的家丁遲疑了一瞬,終是鬆開了手,那母子倆便是托大,起身各自不客氣的坐到了一邊的太師椅上。“說罷,你們家給多少嫁妝?”陳嬤嬤儼然忘了自己眼前這兩位是他們的主子。瞧見這母子倆這一副引人厭惡的模樣,唐驚雲兀自幹嘔著出去了,胡老板夫婦則是麵色複雜的對望了一眼,又轉眸看向陸婉。陸婉正眯著眼道:“嫁妝自然是少不了,你們想要多少給你們多少便是,隻要他肯娶胡小姐。”說著,她又起身道:“不過,眼下,胡小姐還朝著鬧著要見夫君,不知這位公子,是否可以先和胡小姐見一麵?”“見一麵?”那母子倆對視了一眼,可眼瞧著鴨子到手了,倒也沒有推脫之意,就見那猥瑣男人點頭道:“自然是可以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