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跟人見麵,你不生氣的麼?”陸婉沒有去聽什麼觀星台不觀星台的,而是問出了自己最擔心的一個問題。
楚雲城點了點頭:“是生氣的,所以你要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認識他的?”陸婉看著楚雲城的臉,心中十分忐忑,如果換成楚雲城和別的女子大晚上見麵,自己能氣成河豚,所以將心比心之下,陸婉更加害怕楚雲城生氣了。“嗯……”楚雲城竟然也有語塞的時候:“一開始是有點生氣的,不過本王知道婉婉不會背叛本王,所以就隻覺得有點好奇了,到底是什麼事,能讓婉婉瞞著本王。”陸婉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不會背叛你。”“就是知道。”楚雲城露出一個有些孩子氣的笑容。陸婉就不追問了,既然楚雲城相信自己,那自己沒必要再去追著問。她想了想問道:“所以說,觀星台找上我,代表我要終結亂世?但是我沒什麼頭緒啊。”“車到山前必有路。”楚雲城說道,摟著陸婉回到了房間。陸婉還有點雲裏霧裏的,要知道自己去年還是在就王府戰戰兢兢想著怎麼活下去的,如果那個時候有人和自己說,自己將會終結什麼亂世,自己早就一巴掌拍上去了,不過現在的陸婉,倒是真的隱約覺得,有楚雲城的信任的話,自己說不定真的能有一番作為。她睡不著,爬起來用手臨摹著楚雲城的五官,在安城,楚雲城已經好幾天沒有戴過麵具,陸婉愛極了他不戴麵具時的樣子。他為什麼突然這麼信任自己呢?要知道以前還對自己十分警惕的。陸婉百思不得其解,仔細回憶,卻發現楚雲城確實不是突然開始相信自己的,而是一點點潛移默化的對自己打開了心房。這種努力看到了回報的結果,讓陸婉心裏甜絲絲的,陸婉靠在楚雲城身上,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慢慢的睡著了。不過溫情的時刻都是短暫的,起了床,陸婉便開始思索,昨晚夜雲曦指的西方到底指的是什麼地方,難道是西域,還是西邊的某個地方?楚雲城早就起了床,洗漱完回來,發現陸婉呆呆的坐在床上。他走過去,用濕的帕子給陸婉擦臉,陸婉還是一臉迷糊,楚雲城問道:“還在想西方?”“是啊,是不是叫我去西方極樂世界?”陸婉想的神誌不清。楚雲城又氣又笑:“你整天腦瓜子裏想什麼,一會兒本王帶你出城去西邊找找就是了。”“好哦。”能夠出去溜達,陸婉就開心了,一骨碌爬起來刷牙洗臉。說起來這古代刷牙十分不方便,是用羊毛的刷子,沾上鹽巴漱口的,每次弄得嘴巴裏又鹹又苦,十分難受,而且羊毛一旦沾了水,就變得軟踏踏的。陸婉曾經和楚雲城建議過用豬鬃毛,但楚雲城卻直說豬天天在豬圈裏打滾,髒得很,陸婉一想,心裏也有點膈應。“一會兒去哪?”陸婉精神滿滿。楚雲城說道:“不是說去西邊?我們騎著馬去轉轉。”“還是算了吧。”陸婉搖了搖頭,夜雲曦說隻有三天時間,她一刻也不想耽擱。陸婉頭一次拒絕出門,讓楚雲城都有點意外,他沉吟片刻說道:“既然如此,我叫人在城外去找,我們在城內,看看這西方到底指的是什麼地方。”天大亮了,兩人吃過飯,兩人便溜溜達達的出了城。他們的目的地,是西邊的一個教會。安城裏有四座教會,每一座都是規模宏大,那些信徒們請求不要拆除教會,趙江浩索性就把那教會查封了,用來作為教室讓學子們讀書。信徒們仍舊是不滿意,趙江浩便發了狠,直接說誰在討論這教會,就直接送進大牢。反正現在沒有什麼信仰自由,就算那些信徒們不滿意,也是無計可施的。趙江浩天天忙忙碌碌的,時不時抱怨這個爛攤子,陸婉跟他混的挺好,趙江浩還說教她作詩。“本王也會作詩,怎的不跟本王學?”楚雲城酸溜溜的說道。陸婉抽了抽嘴角,人家作的詩是清新婉約,楚雲城的詩讓人念了恨不得直接提上刀去戰場。她真心實意的說道:“王爺教芙清作詩就好了,我就不勞煩王爺了。”兩人打打鬧鬧的,就到了那教會門口,不過現在的教會裏麵,已經滿滿都是學子朗朗讀書的聲音了,而那神像,也換成了孔子的雕像。“裏麵正念書呢,兩位若是想參觀,就稍等一會兒吧,若是想祭拜,那就請回吧。”打更的老頭笑嗬嗬的說。陸婉和楚雲城對視了一眼,陸婉問道:“那我們想要參觀,等到什麼時候啊?”“一刻鍾就好了,不過這位夫人可以進去,你不可以。”更夫看著楚雲城:“這是城主下令開辦的女子學堂,男子還是不要進去了。”楚雲城點了點頭:“那我在這裏等你。”陸婉笑了笑,跟那更夫攀談起來:“竟然還開了個女子學堂,真是新鮮,想要入學的話,需要準備些什麼?”“這裏隻是教教女子們讀書寫字的地方,算不算正兒八經的私塾的,不必準備束脩,等明兒個早上說一聲,就能入學了。”楚雲城聽著有意思,對陸婉說道:“幹脆婉婉也來學學,好好練練你那一筆字。”陸婉對他翻了個白眼。很快一刻鍾時間就過去了,陸婉走進了學堂,學堂中人不少,從大到小有二十多個女子,小的隻有五六歲,大的看起來十七八歲,陸婉做婦人打扮,很快就引起了這些姑娘的注意。陸婉視而不見,轉身走到了那孔子像所在的地方,哪裏就是之前神像的位置。但是這個教會裏麵,卻沒有密道,也沒有盒子,陸婉也不失望,回頭看了看那群看起來朝氣蓬勃的姑娘。從學堂裏出來,楚雲城問道:“還要在往西邊走麼?”陸婉搖了搖頭:“算了,還是回府吧,我有點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