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楚雲城和顏兒看起來都十分疲憊,兩人的衣服上還帶著血,想來是經過了一場惡戰。
陸婉有點心疼,趕緊叫人去柴房燒熱水給兩人梳洗,顏兒見到陸婉,一個踉蹌,倒在了陸婉身上。陸婉趕緊把顏兒扶到了椅子上,摸到她的後背,發現後背有一條長長的傷疤。陸婉看了一眼羅涵,羅涵認命的去給顏兒包紮,楚雲城指了指床上那兩個暗衛,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陸婉有些歉疚,如果不是自己閑得發慌,恐怕這件事就不會發生了。她抿了抿嘴:“我今天出去了一趟,回來發現東西已經丟了,他們兩個也被傷成了這樣。”楚雲城一眼就看出來她在想什麼,過去抱了抱她:“不是你的錯,知道是被誰偷走了嗎?”“還不清楚。”陸婉小聲回答道,沒有幾個人知道這盒子的存在,他們之間也不會出現內鬼或者是不小心走漏了風聲。這個盒子,就連羅涵都不知道。楚雲城嘴角繃緊:“全力搜查,就說本王送給婉夫人的定情信物找不到了。”剛剛跟著楚雲城他們奔波了兩天的休一和休炎接到命令之後,領了命就走了。陸婉指了指昏迷的顏兒:“她是怎麼回事?”楚雲城有些惱怒:“我們兩個本來抓到了那逃跑的巡撫,本來要將他捉拿歸案,但是那巡撫身邊的女子,卻從背後通了顏姑娘一刀。”“是從飄香園裏出去的嗎?”陸婉問道。楚雲城點了點頭,有些不解,陸婉倒是明白了,這是典型的斯德哥爾摩,不過對顏兒捅刀,那女子也夠狼心狗肺的。“讓他們跑了?”陸婉問道。楚雲城坐下看了看那兩個昏迷不醒的暗衛:“沒跑,但是那女子捅了顏姑娘之後,巡撫抓住那個空檔,自己自裁了。”巡撫死了,那女子還活著,兩人說了一會子話,就聽外麵獄卒來報,說那女子正求著要像顏兒道歉。“心靈了,讓她先呆著吧,有時間再去審問她。”現在大家都忙的不可開交,哪裏有空去管她。那兩個暗衛已經醒了,見到楚雲城,就要爬起來跪下請罪。楚雲城說道:“本王不怪罪你們,好好養傷。”兩個暗衛對視一眼,他們平時很少接觸到楚雲城,不過倒是和傳說中的不近人情不一樣啊。楚雲城回到城主府,吃過飯就睡下了,陸婉心裏亂,一晚上睡的十分不安穩,正翻來覆去的烙餅子的時候,陸婉不經意往外一看,發現外麵迷迷糊糊的有個人影。陸婉的汗毛一下子就立起來了,她瞪大了眼睛,一動也不敢動,這時候,窗戶被人從外麵無聲無息的打開了,露出一張帶著麵罩的臉。那人對陸婉招了招手,陸婉回頭看了一眼楚雲城,悄悄的翻身走了出去。“顏兒在這裏,你還來找我做什麼?”陸婉問道。夜雲曦拉下麵罩,嘴角掛著笑,指了指西邊說道:“你們丟的東西,在那邊能找到線索。”陸婉一驚,難道夜雲曦也知道那個盒子?她皺了皺眉:“說就說清楚,賣什麼關子?”“我沒辦法和你說清楚,這次來提醒你,我也冒著風險,算是謝謝你為顏兒做了這麼多。”夜雲曦看起來對顏兒很好,十分真誠的說道。陸婉還想問什麼,夜雲曦卻又轉身要走了,隻留下一句:“茲事體大,兩天之內,一定要把那盒子找到。”陸婉轉過頭,剛想回屋,發現楚雲城就在身後靜靜的看著自己。陸婉腿一軟,差點倒在地上,她舔了舔嘴唇,艱難的說道:“你聽我解釋。”“不用解釋。”楚雲城的神色倒是有點奇怪,好像並不生氣。陸婉心裏更加沒底了,難道楚雲城是氣瘋了?楚雲城走過去,拉著陸婉進了屋子,陸婉感覺自己渾身都仿佛從水裏撈出來似的,滿身都是汗,但看著楚雲城,她也不敢去做什麼。雖然自己確實沒有和夜雲曦有什麼,而且自己都是一頭霧水,但是心裏總是莫名其妙的心虛是怎麼肥四啊!陸婉心中呐喊,楚雲城歪著頭看她:“你竟然認識觀星台的人?”對了,上次顏兒也說過,自己是觀星台的聖女,不過上次倒是忘了問,這觀星台是什麼地方?楚雲城沉吟一聲:“觀星台具體是什麼地方,我也說不好,它大概千年前已經存在了,平時行事……”楚雲城想了一下措辭:“很奇怪。”這觀星台盛世不會出世,但每逢亂世,觀星台的人就會出世,每次總能用詭異的辦法讓亂世平定下來。說到這裏,楚雲城神色更加詭異了:“二百多年前,我楚家先祖起義,當時的前朝暴虐無道,窮兵黷武,百姓民不聊生,先祖帶領十萬兵馬,打得艱難至極,但是那觀星台的人,卻不知怎的……”楚雲城捂著臉:“害的前朝皇城守衛軍八萬人馬通通開始拉肚子,整整拉了三天,先祖不廢一兵一卒,直入皇城,把還蹲在茅坑的前朝皇帝給砍了。”“……”難怪平時臨危不懼的楚雲城說道這件事,會露出這麼崩潰的表情,換了誰,知道先祖是靠對麵拉肚子打勝仗的,恐怕都接受不了。史書上並沒有如實記載,畢竟這也太登不上台麵,不過楚家倒是記了觀星台這個人情。楚雲城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小時候他每次聽到這段往事,都能笑的喘不過氣來,順便給自家父皇飯裏放一把巴豆,隻是時過境遷,現在的楚雲城再也做不出那種事了。“看來,這次亂世,是要婉婉去結束了。”楚雲城深深的看著陸婉。陸婉摸不著頭腦,雖然現在確實不太太平,但怎麼說也算不著亂世吧,楚雲城點了點桌子,畫出一張圖來:“現在朝廷老五虎視眈眈,境外西域早有圖謀,更不要說塞北,而這些,都與婉婉有關係,難怪觀星台的人會找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