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不是找陸菲菲算賬的時候,陸婉把這件事先放在心上,對顏兒說:“等宴會結束了,我就去芙清那裏找你。”
顏兒虛著眼:“別又把我忘了。”陸婉幹笑:“怎麼可能,我可是你最親愛的婉婉妹妹。”“小嘴兒真甜。”顏兒大笑。已經快到皇宮門口了,陸婉便回到了馬車裏。芙清親自在城門口等著,見到顏兒之後就歡呼了一聲,顏兒卻把臉一板:“昨天是不是沒練武?”芙清的笑僵住了,陸婉在身後竊笑,說起來顏兒對自己真是沒得說,不光教芙清習武,連自己兩個小丫鬟都沒落下,要知道對於江湖人來說,收徒弟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師徒之間的關係和父子也差不了多少了。“我錯了。”芙清低下頭,顏兒眼裏閃過一絲笑意,說道:“既然這樣,我罰你明天跟我去郊外打獵。”芙清的笑容一下子拉到了耳朵根,楚雲城聽見後問陸婉:“婉婉要不要同去?明天本王休沐。”出去玩玩也好,陸婉想了想,點點頭。宴會馬上就要開始,所有人差不多都落座了,陸婉旁邊是沈媛,正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看著自己。陸婉沒搭理她,自顧自去和交好的貴女夫人們打招呼,沈媛旁邊有點冷清。“做作。”沈媛故作不屑,其實嫉妒的眼都紅了。宴會還是一如既往的嚴肅,畢竟皇宮的宴會,肯定輕鬆不起來,觥籌交錯。直到天黑,宴會才快要結束,接下來就是各個屬國進貢的時候了。朝廷的屬國有十幾個,十幾年前塞北也是朝廷的屬國,隻是現在倒是能跟朝廷分庭抗禮,皇上雖然不滿,但也無濟於事。琉球、呂宋等小國進貢了些珍奇的玩意兒,按照慣例,皇上也賞賜了不少東西,至於最後一個使臣,就是塞北的使臣。塞北人個個身形健碩,這都快入秋,那塞北使臣還是穿著一個皮坎肩,露著白花花的膀子,看的女眷們都紅了臉。“參見皇上。”使臣沒有下跪,隻是彎了彎腰,態度極為囂張。皇帝臉色不悲不喜,靜靜地看著那使臣,宴會一時間極為安靜,就算這使臣囂張至極,也不免有些覺得不自在。“今年塞北牧草長勢不好,隻能貢上五十匹馬,三十隻羊,十石的長工二百把,上國陛下莫要嫌棄。”聽到這貢品,在場的人都竊竊私語起來,這五十匹馬,三十隻羊,還不如打發叫花子,塞北是怎麼拿得出手的?這些議論自然進了那使臣的耳朵裏,但他卻不為所動,咧開嘴笑著說:“今年我塞北兒女都快要活不下去了,希望上國多多賞賜一些,好讓我們過個好年。”這話簡直是不要臉極了,陸婉都鄙夷的看了那塞北使臣一眼。“你想要多少賞賜?”皇帝換了個姿勢,居高臨下的問道。塞北使臣掰了掰手指頭:“也不多,糧食十萬石,鹽五千斤即可。”塞北使臣挑釁的看著皇帝:“傳言說,天朝上國都是極為大方的,難不成皇帝是舍不得了?”“大膽!”太監尖著嗓子嗬斥了一句,塞北使臣卻大笑:“舍不得直說便是,我塞北兒女生性豪爽,不會跟你計較。”陸婉有點聽不下去了,她環視了一下四周,沒有一個人想要站起來的,她想了想,起身問道:“這位大人,若是來乞討,可是走錯地方了。”那使臣愣了一下,鄙夷的看著陸婉:“這裏有你個女人說話的份?還是回去奶孩子吧。”陸婉看了一眼楚雲城,楚雲城已經要站起來揍他了,陸婉連忙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說道:“誰說女人隻能在家奶孩子?恐怕塞北窮到沒有書籍記載曆史,五十年前,塞北挑釁邊關,七十歲的楊大娘組建了八十人娘子軍,打退了五百塞北精兵,這件事你可知道?”“那又如何?”使臣挑釁的看著皇帝:“現在還有那等人物不成?”陸婉未曾說話,芙清站起身,冷哼道:“像你這樣的,用不著楊大娘出馬,本公主一個能打十個。”皇帝嘴角露出些許笑意,他說道:“芙清坐下,就算是實話,也別直接說出來,傷人家麵子。”“你敢不敢與我比試!”塞北使臣一瞪眼,喘著粗氣看芙清。芙清一躍而起,站在使臣麵前,兩人一個壯碩無比,一個纖瘦無比,就連其他幾個塞北使臣都有點看不過去。芙清跟顏兒學的一身近戰功夫,一雙蔥白似的雙手推出,看起來沒用力,卻一下把那塞北使臣推的打了個滾。塞北使臣一個懶驢打滾,直眉睖眼的看著芙清,芙清頗為嫌棄的拍了拍手:“還以為多厲害,不過是一身肥膘而已,就你這樣的,還好意思哭窮?在王城門口跪一天都沒人施舍你一文錢的。”陸婉笑著問那使臣:“現在你可曾服氣?”“不服,有本事叫個男人來戰!”使臣爬起來,繼續囂張的說:“靠女人算什麼本事。”不過這下倒是沒人生氣了,都在看著使臣的笑話,連個嬌滴滴的公主都打不過,還想挑戰誰?看沒人理他,使臣得意洋洋道:“既然沒人敢來挑戰,那我問皇帝,這賞賜你舍不舍得給?”陸婉拿出個巴掌大的珍珠算盤,那段時間她天天抱著算盤數錢,楚雲城便給她打了個小巧的算盤,陸婉愛不釋手,穿了個鏈子掛在腰上。“使臣你看,你送來的那些牛羊,價值總共五十兩銀子,要的賞賜,價值一千兩銀子,你是算數太好還是不識數想空手套白狼?”陸婉笑眯眯的問:“要不這賞賜就算了,請皇上賜給你們幾個術數先生如何?”還不等使臣開口,陸婉接著說:“我們天朝上國,八方來朝,靠的不是無腦撒錢當冤大頭,而是實力,你可懂?”陸婉眼裏竟是有幾分煞氣,她抬頭看了看皇帝,皇帝眼神帶著幾分讚許,她便繼續說:“若是誠心稱臣,我們自然歡迎,若是有心挑釁,我們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