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婉雖然被禁了足,但是楚雲城並沒收回她管家的權利,與此同時,楚雲城下令把沈媛的禁足解了,不過卻沒有解掉方月茜的。
“姐姐放寬心,等妹妹見到了王爺,定然向他求情放姐姐出來。”沈媛在方月茜麵前表忠心。方月茜不悲不喜的看了沈媛一眼,她昨天已經聽說了沈媛做的把戲,這法子極為高明,但她卻獨自一人把這件事做了,也不跟自己分一杯羹。“那就多謝妹妹了。”方月茜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心中卻憤恨不已,事到如今,才想起來到這兒放個馬後炮,當自己是傻子不成。兩人虛與委蛇幾句,沈媛便走了,說是要給九王爺煲湯,方月茜放下手中的針線活,慢慢走到了梳妝鏡前麵。“你看我美嗎?”方月茜扶了扶頭上搖曳的步搖,透過鏡子看向身後的丫鬟。丫鬟殷勤的說:“依奴婢看,側妃娘娘簡直是府裏最美的,就是王爺被那個狐媚子蒙了眼,所以才看不到娘娘的美而已。”方月茜淡笑,那雙眼睛眯成狹長的弧度,更像是廟裏供著的佛像,不過方月茜的眼神卻不同於佛像的悲天憫人,仔細看一眼,邊讓人遍體生寒。“你去把櫃子裏那件紅色的大氅給我找出來。”方月茜用濕毛巾擦幹淨了臉上的脂粉,開始親手給自己化妝。方月茜生的溫柔,平時的妝容也是柔情似水,但這次她卻把眉毛染的稍顯濃了一些,眉尾上挑,顯得不同尋常的古靈精怪。她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恍惚,片刻後,方月茜拿起胭脂,在眼角輕輕點了一點,那精巧的丹鳳眼變得有幾分像是桃花眼了,眉目流轉之間皆是風情。塗上口脂之後,方月茜換了一套淡粉色的衣服,又披上那件大紅色的狐狸毛大氅,慢慢出了屋子。“娘娘今天打扮的真是好看。”小丫鬟吹捧到。方月茜眼神一厲,卻麵容和善的問道:“我平時都妝容不好看麼?”小丫鬟有些與生俱來的危機感,她慌忙跪在地上,連聲說:“娘娘平時就足夠好看了,這妝容更加襯得娘娘人麵桃花。”“倒還學了幾句酸詩。”方月茜譏諷道:“但是我身邊可不喜歡不老實的,人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看來你不適合在這裏伺候著。”方月茜垂下眼簾:“李媽媽,帶她去收拾東西,明兒就送出去吧。”“側妃娘娘,奴婢知錯了,奴婢知錯了啊!”小丫鬟的慘叫聲不絕於耳,方月茜握緊拳頭,心中怒火中燒的同時,又有幾分悲涼。她雖是庶女,卻也看不上自家青樓出身的主母和你自己大上幾個月的姐姐方月涵。但不知為何,明明方月涵出身低賤,但卻受盡了父親的寵愛,就連城裏的達官貴人們,都對她讚不絕口。方月茜恨的咬牙切齒,但她又是驕傲的,不管如何,她絕對能嫁的比方月涵好,因為她的母親是正兒八經的小家碧玉,跟青樓女子不同。但當方月涵要和九王爺定親的消息傳來之時,方月茜的最後一絲驕傲,也被無情的打破了……“姐姐啊,你一輩子都贏過我了,但你現在也隻能在地下看著我裝扮成你的樣子去和他恩愛。”方月茜不隻是苦笑還是怎的,嘴角輕輕牽動,獨自推開了望月閣的大門。“側妃娘娘,您不能出去。”門外是兩個高大的侍衛。方月茜得體的微微行了個禮,又摸了兩錠銀子送過去,口中道:“麻煩二位通稟一聲,我想見王爺。”侍衛二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低下頭看了看手中的白銀錠子,陪笑著說:“娘娘折煞卑職了,卑職現在就去。”方月茜轉過身,在院裏的涼亭靜靜等待。過了一會兒,楚雲城果真來了,方月茜聽到腳步聲,卻沒有回頭。“月涵?”楚雲城不確定的聲音在背後傳來,方月茜慢慢轉過身,露出一個天真的笑容:“王爺好久沒有想起妾身了。”楚雲城這才看清,眼前的是方月茜,不是那個在他夢中經常出現的女子。“你不是在禁足麼,叫本王過來幹什麼,五十遍女戒可抄完了?”楚雲城淡淡的說道。方月茜的臉扭曲了一下,片刻後又重新掛上那副笑容道:“妾身已經抄完了,隻是妾身仍在禁足,無法送到婉妹妹那裏去。”楚雲城點頭道:“既然如此,禁足便解了吧,至於那女戒,留一份在你這裏,剩下的送到本王的書房去。”“王爺。”方月茜咬了咬嘴唇,從背後抱住楚雲城,在他耳邊輕輕廝磨。楚雲城皺眉,本想掙開方月茜的懷抱,但不知為何,突然渾身使不上力氣。“王爺,妾身真的好愛王爺,但為什麼姐姐都死了,王爺也不曾疼愛妾身。”方月茜的淚水打在楚雲城的脖子上,慢慢變得冰涼,滾落進衣服裏。楚雲城張了張嘴:“放開……放開本王。”方月茜卻加大了力道,繼續在楚雲城耳邊說:“妾身不放,妾身一輩子都不放開王爺。”蘭花的幽香從方月茜的口中呼出,楚雲城逐漸失去了意識,軟軟的坐在了石頭凳子上。方月茜眨掉眼淚,慢慢扶著楚雲城進了臥房,她顫抖著手,慢慢解開楚雲城的腰封,冰涼的手伸進楚雲城的衣服裏。楚雲城就算陷入了昏迷,眉頭也是緊緊皺著的,方月茜輕輕俯身,在楚雲城的麵具上落下一個吻。就在方月茜要解開楚雲城衣服都時候,從門口突然傳來了一聲短促的嬉笑,她連忙抬起頭,駭的差點癱倒在床上。“你是怎麼進來的!”方月茜臉上又憤怒,更多的確實羞惱,她厲聲詰問,而站在門口的陸婉卻好整以暇的抱著胳膊。陸婉悠閑的彈了彈指甲:“你怎麼不問,你手裏的迷魂藥是誰賣給你的?”這時候顏兒含笑從陸婉身後走出來,她這時的嗓音粗獷,對方月茜說:“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