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哆哆嗦嗦的低頭不看去看方月茜。
過了許久,方月茜終於平靜下來,她冷聲道:“叫媛夫人過來。”過了一會兒,沈媛便悄悄從後門到了望月閣,被小丫鬟帶了進去。“姐姐叫我來做什麼,我可是被禁足的,要是讓王爺知道了,還不得拔了我的皮。”沈媛眼神陰冷。方月茜沒好氣:“我不也是?咱倆誰也別說誰,我問你,你願意一輩子被關在青黛院裏?”沈媛的神色扭曲了一下:“我不願意,但那又有什麼法子?”方月茜露出一個讓人遍體生寒的笑容:“你知道嗎,聽說陸婉院裏多了一個女子,長的極為貌美,我們拉攏她,叫她分走陸婉的寵愛。”沈媛不讚同的說:“那這樣的話,王爺豈不是更不會想起我們倆了?”方月茜心都在滴血:“難道現在就想得起我們嗎?如果讓她倆鬥起來,說不定我們還有機會。”沈媛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說的也是,不過聽說她和陸婉關係不錯,我們能讓她倆反目成仇麼?”“做個丫鬟,怎麼比得上當夫人?她定然會動心的。”方月茜淡淡的說。沈媛沒有反對,又悄悄離開了望月閣。回到青黛院,她搖了搖頭,方月茜太著急了,其實對付陸婉最好的辦法不是什麼找人分走她的寵愛,而是讓王爺再也不會寵愛她。沈媛皺著眉思考了良久,抬起頭冷冷的笑了。“陸婉啊陸婉,就是不知道王爺知道你是探子之後,還會不會相信你。”第二天一大早,沈媛便叫身邊的丫鬟去了楚雲城的書房。楚雲城還沒去上朝,聽到是沈媛身邊的丫鬟,不耐煩的問:“又有什麼事了?”那丫鬟跪在地上說:“今天有隻鴿子落在了我們院裏,奴婢看著信鴿腿上綁了一個信封,便把那鴿子捉了,看到了這封信。”楚雲城接過來一看,眉毛就皺了起來,這封信是陸天澤的筆記。“我知道了。”楚雲城點點頭,神色不悲不喜,也沒有繼續管那丫鬟。下午上朝回來,楚雲城叫來了陸婉道書房,陸婉有些不解,要知道一般下午楚雲城都是獨自處理公務的,怎的突然叫自己過來。楚雲城麵容冷峻,把紙張放在了陸婉麵前,陸婉看了看,驚訝的說:“這信怎麼到王爺這裏來了?”楚雲城說道:“這是今天早上,青黛院的丫鬟送來的,說是鴿子落在了她們院子裏。”陸婉聽完,重新把那封信拿了起來,仔細看了看說:“確實是二叔的筆記,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會落到青黛院。”“和沈媛脫不了幹係,隻是本王擔心這件事傳開了,對婉婉不好。”不光是對自己不好,若是別人知道自己是探子,而楚雲城沒有處置自己的話,上上下下都會非議楚雲城,這應該就是沈媛的主意了。“不如這樣,王爺先禁足我,然後再慢慢想對策。”陸婉掐了掐眉心,說道:“隻要王爺相信我,我就沒什麼好怕的。”“婉婉放心,這樣也好,以後陸天澤也不能再要挾你了。”楚雲城抱了抱陸婉。第二天,陸婉被禁足的消息就傳遍了王府上下,方月茜聽到之後,高興的差點昏迷過去,沈媛眼神倨傲:“隻要我們運作的好,陸婉就再也翻不了身。”“妹妹說的極是,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再添上一封信。”方月茜雙眼赤紅沈媛搖了搖頭:“這樣就顯得假了,那封信就足夠讓王爺懷疑她。”“隻要懷疑怎麼夠,我要她的命!”方月茜的臉都變得猙獰起來,沈媛哼笑:“先別高興的太早,現在還隻是禁足,王爺還沒徹底放棄她,姐姐有什麼想法?”方月茜啃了啃指甲:“這個好辦,我去找些江湖人來,就說是陸婉的人,來刺殺王爺的。”“姐姐想的周到。”沈媛點點頭,內心卻不屑一顧。這麼顯眼的法子,也虧她想的出來,不過能夠讓陸婉禁足,就讓她滿意了,她並沒有一招就弄死陸婉的意思,隻要懷疑的種子種下去,遲早會有長成的時候,不過,並不是現在。陸婉回到青黛院,接到了楚懷奕寫的信。“想辦法救出陸菲菲?”沈媛皺了皺眉,她到現在還不知道陸菲菲手裏握著楚懷奕的什麼把柄,讓他如此忌憚,竟是連殺了她的意思都沒有。不過如果自己能和陸菲菲合作,掙脫五王爺的控製的話,到時候就沒有任何掣肘了。沈媛手指敲了敲桌角,給楚懷奕回過去一封信。沈媛的真實身份,並不是沈少府的女兒。五年前,差點被賣進青樓的她因為和真正的沈媛有幾分相似,被楚懷奕救了下來。當時沈媛已經和楚雲城定了親,馬上要嫁到王府,但楚懷奕為了在王府安插釘子,便給她塗了易容的藥,代替沈媛進了王府。本來她因為救命之恩,對楚懷奕忠心耿耿,但是後來,她在偷偷潛進書房偷取情報的時候,在楚雲城的桌子上看到了一封信。楚懷奕販賣私鹽,數額過大被朝廷懷疑,為了脫身,楚懷奕便把這責任暗中推給了別人,把自己從中摘了出去。那時候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官員以及他們的家人死於非命,而她的父母,也在其中。原來自己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就是楚懷奕,之前有多感激,現在的她就有多恨。之後的半個月,楚雲城剛剛拿到了京城禁衛軍的統帥權,便重新調查了這件事。雖然沒有直接查到楚懷奕,但是也把他那些無法無天的手下抓了不少,自此,她徹底背叛了楚懷奕,並且在一次次的接觸中,真的愛上了這個帶著麵具,看起來冷酷的男人。他怎麼會冷酷呢,明明那麼善良。“我願意為你背叛五王爺,願意為你裝傻,我隻想讓你……認真的看我一眼。”沈媛無聲的捂住臉,淚水從指縫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