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二月二龍抬頭,這時候天氣回暖,本來蕭條的街上也多了不少人。

雖然城外還有不少災民,但卻妨礙不了城內過節的氣氛,陸婉跟楚雲城請示了一下,便出了王府去玩。流珠和飛丹本不想讓陸婉出去,但陸婉堅持,隻能跟上。一出門,陸婉便直直朝著天香園走去,她有點事想找高明一。不過進了天香園問了掌櫃的,才知道高明一不在天香園。“大老板過幾天才能回來呢,小公子如果有急事的話,也可以叫小的給轉達一下。”“不必了,倒不是什麼要緊的事。”陸婉也沒太失望,轉身出了天香園。“公子,現在我們去哪?”流珠左顧右盼,問道。陸婉看著流珠心不在焉的樣子問道:“你心裏有事?”流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奴婢母親得了風寒,我那個爹是個不成事的,天天在外喝酒,奴婢有些放心不下。”“那你去看看吧,天黑之前回到王府就行。”陸婉聽完說道。流珠看來是真的著急,連推辭一下都沒有,快步離開了。“流珠姐姐就是心太軟,那種家人有去照顧的必要麼。”飛丹撇撇嘴說道。陸婉歎了口氣,現在天色尚早,還不到回王府的時候,想了想,陸婉叫來休一,問道:“休炎在哪裏養傷,我去看看他。”休一連忙說:“夫人萬金之軀,這麼好去看望一個下人,有卑職平日裏照顧就行了,休炎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陸婉堅持道:“我還有些事要問休炎,你帶我去就行了。”休一拒絕不得,隻能帶著陸婉去了郊外的一座別院。這個小院雖然看起來簡單,但還算整潔,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藥味,看來確實是有人在這裏養傷。推開門進去,就看見一個半裸著上半身的男人正在院裏走動,陸婉還不覺得有什麼,一旁的飛丹卻尖叫一聲,紅著臉捂住眼睛。休炎見狀也有些不好意思,竟是用上了輕功回到屋子裏穿好衣服,過了一會兒才出來。“夫人怎的到這裏來了?”休炎說話還算中氣十足。陸婉笑著說:“聽說你是因為我受了傷,我心裏實在過意不去,便抽個空過來看看。”“多謝夫人關心,卑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休炎一邊說,眼神忍不住撇向還在紅著臉的飛丹。陸婉挑了挑眉,饒有興味的看著二人,飛丹紅著臉不敢抬頭看,而休炎也是一副不自在的樣子。“這天色也不早了,夫人還是快些回去,不然王爺該擔心了。”休炎捂著嘴咳嗽兩聲,對陸婉說道。陸婉想了想,也沒讓休一和飛丹退下,飛丹是自己的人,自然信得過,就算休一是王爺的人,讓他離開也沒什麼用,有休炎在,王爺肯定是知道的。“上次花燈節,我讓你去調查那兩個外邦人,可有什麼結果?”陸婉問道。休炎回憶了一下,說道:“這兩人都是西域人,聽說是到我們這裏來遊玩的,夫人可是覺得他們有什麼問題?”陸婉搖了搖頭,又問:“你可知道他們是哪個國家的?”休炎笑道:“西域那些國家都是彈丸大的小國,林林總總聽說有十幾個呢,名字又拗口難記,卑職也不太清楚。”憑借現在的信息,陸婉也不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有沒有和上輩子一樣,號稱日不落帝國的大不列顛,更加不能放鬆警惕了。陸婉歎了口氣,對休炎說:“那他們二人現在又身在何處?”休炎想了想:“這就不太清楚了,聽說是朝著塞北去了。”陸婉心下咯噔一聲,去了塞北?塞北和朝廷可是一等一的不對付,如果讓塞北和西域勾結起來,後果不堪設想。“我知道了。”陸婉點點頭,帶著飛丹去找了流珠。自己隻是個內宅婦人,心有餘而力不足,這件事還得找個時間,跟楚雲城商量才對。流珠用陸婉賞下的銀子在城邊買了一座宅子,用來安置自己的家人,這個地方飛丹也是知道的。那裏和王城中心可以說有著天壤之別,就連空氣中也彌漫著一股讓人不悅的味道。陸婉皺了皺眉,讓飛丹叫流珠出來。很快流珠就出來了,身後不知怎的還跟著個二十來歲的男子,那男子走路流裏流氣,一雙吊梢眼不懷好意的盯著流珠的後背,垂涎之意溢於言表。“夫人怎的過來了?”流珠似乎剛剛哭過,眼角還是紅的。陸婉笑了笑說:“看你一直不回去,便叫著飛丹過來找你。”“夫人恕罪,奴婢隻是……”流珠慌慌張張的就要跪下,陸婉卻不想在這裏多說,便叫飛丹把流珠摻起來,準備回王府。“這就是你主子?長的可真好看。”那男子直勾勾的看著陸婉,流珠連忙回頭說:“這是九王府的夫人,還不跪下!”男子嘿嘿一笑:“跪什麼跪,本秀才是有功名在身的,見了縣令都不用跪,就是個小妾而已,還讓老子跪?”這話說的極為刺耳,流珠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這個表哥,陸婉卻擺擺手,跟這種人計較,就是自己輸了。“我說小娘子,你跟著我當我的妻子,不比當個小妾好?聽說那九王爺長相醜陋,性格殘暴,還不如跟了我,我肯定不嫌棄你。”陸婉冷下臉,剛想叫身後的休一教訓他,就見楚雲城竟然出現在自己麵前了。這九王爺是召喚獸不成……自己一有事他就出來了。雖然心中腹誹,但不得不說,看到楚雲城之後,陸婉心中有了些底氣。“你說什麼?”楚雲城垂下眼,看著麵前那個形容猥瑣的年輕人。“你是誰?”年輕人狐疑的看著楚雲城,楚雲城竟是一笑,說道:“我就是你說的那個長相醜陋,性格殘暴的九王爺。”聽完,年輕人瞬間跪倒在地上,渾身抖的跟篩糠一樣,嘴裏嘀嘀咕咕的聽不清什麼,楚雲城一看他這樣子,都懶得跟這家夥計較,叫休一教訓了他一頓之後,便帶著陸婉回到了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