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圈,才發現床頭和進門處拖著一根繩子。
這應該就是燈的開關了。
輕輕一拉,四周一下子就亮堂了。
反鎖住房門,拉上窗簾兌了些涼水,拿起臉盆架上的肥皂和袋裝洗發水。
這裏沒有單獨的衛生間,應綰綰打算放下隔起客廳與臥室的布簾子站在後麵洗。
已是深秋,早晚溫差較大,身體沾了水,暴露在空氣中,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跟著就打起哆嗦。
好冷啊。
不曉得洗了澡,明天會不會感冒呀。
家裏這樣的條件,她得小心著涼,否則生病,又得一筆不小的開銷。
剛把肥皂打滿全身,門口傳來敲門聲。
“綰綰,開門。”
“你,你等一下。”應綰綰有些不好意思。
外麵瞬間沒了動靜,她再次感歎,真他麼的聽話!
原主瞎了狗眼嗎?
這麼好的男人竟然還鬧離婚!
腦子有坑吧!
細細索索的洗好澡,披上綠床單,頭上裹了條毛巾,到床尾挑了半天沒找到睡衣。
娘的!
竟然連一件睡覺專用衣服都沒有,待會兒她就找他要錢,明天一早就去商場做一條棉睡裙回來。
套上他掛在衣架上,質地還算柔軟的薄毛衣,暖和不少。
踩著拖鞋,去給他開門,看到他手上提著的紙箱,笑眯眯的接了過來,反話,“你速度還挺快的。”抱著箱子轉身往回走。
應綰綰走到床邊,抱起不打算在穿的衣服一股腦塞進紙箱,合上後抬腿踢進床底。
轉身,撩開布簾,看向坐在客廳脫鞋準備洗腳的蕭南風,猶豫了一下,變相問他要錢,“那個……你發工資了嗎?”
蕭南風會意,掃了一眼被她踹到床底的紙箱,掀起眼睫毛看她,“前些天已經給過你了。”
“給我了?”應綰綰垂眸細細一想,不記得他有給過她錢,不過他也不至於騙她,她厚著臉皮,“能不能再給我一些,我想去商場買......做一件衣服穿。”
她補充了一下要錢的原因,並且暗暗為自己的機智點讚。
她雖然是零零後,但對這個年代的背景,還是了解一二的,知道衣服得訂做。
蕭南風不動聲色的看著她,“給你錢,你有布票麼?家裏的布票已經被你糟蹋完了,扯不了布你怎麼做衣服?”
應綰綰表情一窘,錢不是萬能的嗎?
怎麼還要布票......
雙臂抬到胸前,繞手指,跟著尷尬的笑了一聲,“我之前太敗家了,不曉得要節約,不過你放心,我以後會改的。”
蕭南風難得笑了一下,極淺極淡,不明顯,音色幽涼,“你每次要錢的時候都會這樣說,我已經聽過無數次,凡事不過三,我不會上你的當。”
應綰綰:“......”
她鼓了下腮幫子,暗暗瞪了他一眼,痛恨原主讓她背鍋!
放下布簾,踢掉拖鞋,坐進被窩,拽下頭上的毛巾彎腰擦頭發。
片刻之後。
一道陰影籠住了她,隻一瞬間的功夫,身邊便恢複明亮。
她下意識的朝床裏側坐,垂下眸子,視線掃過穿戴整齊,已經躺在她旁邊、闔上眼瞼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