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旅館自己的房間時,丹尼爾答應我會在那裏待上幾天,可今天早晨,當我興衝衝地跑到他的房間時,我所麵對的是卻是冷冰冰的牆麵與地板。又一次不辭而別。
直到旅館的服務人員開始收拾房間,我才慢悠悠地蕩回了房間。
掏出昨晚他送的東西,那確實是塊石頭——血族聖器,肮髒寄生菊石。
這個世界上能抵擋詛咒和聖力的物品並不多,肮髒寄生菊石能夠吸收詛咒的力量,並且抵擋聖力。這是在末節生長的惡魔係植物的果實,末節在4000年前沉沒在海底,這種植物也就永遠地滅絕了,不過這果實依舊留存在一些超級血族的身體裏。
想到聖器資料上記載的這段話,我心中有了兩個疑問。
第一,超級血族是什麼?
第二,丹尼爾怎麼會弄到這種石頭?
可惜,能為我解答這些問題的人卻不在我身邊。
我把石頭塞到口袋,徑直走回了自己的房間,我沒有忘記昨晚他所說的,即使沒有藍寶石,愛也是永恒。
我決定幫助費洛爾。
吃完早餐以後,費洛爾主動來找我了,這是在我意料之外的。他裹著黑色的袍子,不能見光,所以我帶他到我的房間談事。他揭下兜帽,用幾近哀求的語氣對我說:“托馬斯小姐,我希望您可以幫助我,求您把寶石給我,我真的非常需要它,貝蒂斯快死了,求求您……”
這種語氣讓任何人都頓生憐憫,更何況我原本就要把藍寶石給他的,可是……
我捏著戒指躊躇了許久。不知出於何種原因,我竟狠心對他說:“隻要你寫下其餘聖器的去向,我就和你做這筆交易。”
費洛爾抬頭時,目光裏全是悲涼。
我為何會這樣說?我那時也在想。我提出這個要求,是為了測試他們的愛情有多牢固,還是因為對戒指的不舍,抑或是真的為了尋找其餘的聖器?不管怎麼樣,我都會把寶石給他的,我這樣想著。我隻是為能夠得到的一點利益,作最後的爭取。
費洛爾考慮了幾分鍾,才歎著氣點頭:“血族聖器會給你帶來麻煩!”
他終於接過筆在聖族聖器的資料上添上了它們各自的去向,我把寶石砸碎,藍色液體凝成小水珠在杯底搖晃。
費洛爾喝下了那種液體,他的身體迅速轉變成了人類,我無心去看他的變化,而是對著寶石碎片和光禿禿的戒指發呆。失去了藍色的液體,原本寶石的凹槽處顯露出一串英文字母——LOVE。我望著它笑了。
費洛爾把骨之琴給了我,他說這已經不是他需要的了,對於這句話我很是不解。
“是因為變回了人類嗎?”我問他。
他輕輕一笑,仰起那張變得更成熟的臉龐說:“琴聲飄到她耳邊,就如同我在她身邊,現在,我可以真真正正地陪著她了,對於她而言,這比琴聲更能治愈她的痛苦。”
“她快要死了,我不相信你看不出來!”我對著他的背影說。
“她死,我也陪著她。”
“愛情相對於你們而言,就隻有生死相隨這麼簡單嗎?”
“是我們的名字刻在同一塊墓碑上,這樣簡單。”
我想起《泰坦尼克號》中,傑克對羅絲說,“你跳,我也跳。”
愛情,也許就是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