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安麗斯(1 / 1)

淩晨我才昏昏睡去,醒來已是正午,窗外一片茫茫的白,昨晚的雪一直持續到現在,天氣真糟糕。

我隱隱記得午夜時我收留了一位借宿的帥哥,但我仔細傾聽,並未聽見古堡內有任何聲響。他一定是太累了,也許現在還在睡覺。

我之所以這麼肯定自己的想法,是因為我對李斯特古堡的傳音效果非常信任(或者說我對它的隔音效果非常了解),通過親身體驗,我明白當王爵夫人在盥洗室引吭高歌時,身處客廳的我很有幸能夠清楚地聽到這位十七世紀的血族貴婦人豪邁的法語花腔。

所以,我一點也不擔心這位陌生來客現在會在古堡裏到處亂竄,驚訝於王爵夫人的各類收藏品,然後發出難以置信的怪叫——就像當初那些仆役一樣。

我安心地拿起平板電腦,到網絡上逛了幾圈,回複了一位名叫“大法官”的網友的評論。

大法官:溫暖無處不在。如若你的心是冷的,即使天氣轉暖也不適宜出發,量力而行是每個人都該做到的,衝動辦事招來的隻是更多的煩惱。戰士,你真的準備萬全了?

安麗斯·喬:謝謝您的提醒。公正的大法官。

我不得不多提一提那個神秘的男人。

正如我所寫的,他的著裝是古歐洲男子的服飾,就像我曾在托馬斯莊園偷看到的那些血族一樣,他們的穿著也很奇怪,但卻非常得體,除了看得不習慣,放在中世紀他們不會遭到任何人的指指點點。

就像跨越了幾個世紀,而他們一直活著。不老、不死、不朽,得以永生。

難道他也是血族?我為自己的想法感到驚訝。那麼,既然城堡的血族主人不在,他的留宿又是抱著什麼樣的目的呢?

我並不是一個血族,不能像閱曆豐富的古老血族一樣能夠輕易地了解別人的心思,所以我不敢確定這個猜測是否正確。在我的記憶裏,他的皮膚確實是如血族一般蒼白的。可是,天哪!白皮膚的人很多不是嗎?他深邃的眼眸,他的容貌,他的著裝,都可以找到合理的解釋。我也可以弄一套維多利亞式的女裝來穿,這些都是個人興趣罷了。至於性格以及沉著穩重的氣質,這些也都是可以裝出來的。雖然有些牽強,但畢竟這是目前我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釋。

他並不是血族,我越在心裏這樣對自己說,就越懷疑他神秘的身份。

真的如他所說隻是迷路的旅行者那麼簡單?他那簡易的行李告訴我事實絕不是這樣,但……我知道我必須停止這無端多疑的思維。我強迫自己接受他所說的,他隻是個旅行者。

美味的食物能夠使人快樂,我得快點起床填飽肚子,以此保證我不會隨時因饑餓而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