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渺三天上,巍巍白玉京。元始禦明景,立此大化根。陰生結黃化,陽光敷赤輪。二氣相纏羅,太空流五行。……”我繼續機械式的叨念著。“怎麼這麼用功啊?”我抬眼看看說話的人,“龍大哥,我什麼時候可以下床啊?什麼時候可以出屋啊?”我可憐巴巴的問。
“你啊!再忍兩天吧,傷好了自然就可以走動了。”龍天坐在塌邊的凳子上說道。
“我都好了呀!你不相信?”為了證明我已經痊愈,在那裏揮動胳膊:“你瞧,我沒事吧!”
“好了,好了!別亂動,你這麼著要是牽動了傷可不得了!那樣,你就別想出這個屋門了!”龍天連忙阻止道。
“龍大哥,你就讓我到院子裏呆一小會兒吧!就一小會兒!我都快悶死了!”我懇求道。
“這得問問你楊大哥,他若是同意。別說是呆一小會兒,你就是呆上一天也行。”龍天打起了“太極”。
“問他啊!若是問他,恐怕我就別想出這屋門了!”我撅著嘴很失望。
“這可不一定,想出去就看你的本事了!”我看著龍天,他朝我一笑。這笑容,有心的看了似乎其中有點什麼意思。無心的看了,什麼意思都沒有,就是覺得挺悅目的。
“怎麼聽見有人在背後講究我啊?”說曹操曹操就到了,楊逸一襲素衣從門外走進來。我趕緊裝著神情萎靡,顯得蔫蔫的很沒精神的樣子,輕聲喚道:“楊大哥好!”
楊逸微微一笑,來至塌前坐下。探手輕撫我前額,溫和的問:“好些了嗎?有什麼不舒服就說出來,千萬別忍著!”我點點頭,眼睛裏盛滿了哀傷。就那麼看著他。楊逸微微一愣,我依舊用那種哀傷中帶著些哀求的眼神盯著他。楊逸看我的眼神越來越柔和,他的眼睛中盛滿了關愛、疼愛,好像還有點別的的什麼?我也沒有細細的琢磨,開口說:“楊大哥,我快死了!”語氣是那麼的無可奈何。
“傻丫頭!不會的,隻是一點小傷而已。過兩天就好了!”楊逸的話語溫和得不能再溫和了,近乎有點,有點溫柔了!我頭發根直發麻,為了我的自由還得爭取下去。
我輕輕搖搖頭,無力地說:“我快死了,真得快死了!”調動起淚腺,眼中盛滿了淚水。輕輕一眨眼,一半顆晶瑩的淚珠滑落。
“丫頭!到底是怎麼了,哭什麼啊?”楊逸抬手拭去我臉上的淚痕。
“楊大哥最關心我,我心裏知道!如今……我好舍不得楊大哥!”我吸吸鼻子說著。
“這丫頭,今天是怎麼了?”楊逸看著身邊的龍天問道。龍天很嚴肅地搖搖頭:“不清楚!”
“淩雲,你有什麼委屈就說出來。”龍天看著我,一個勁兒的暗示我——戲演的夠了,別太過了!否則惹惱了他,不太好收場!
“其實,也沒有什麼了。隻是,心裏悶得慌。你們看!”我目光投向窗外的景色,用手指了指:“你們看,多好的陽光!風是那麼的柔和,鳥兒叫的是那麼的悅耳。什麼都是那麼的好,那麼的有生機。以前就沒覺得,可是這幾日隔窗相望,卻覺得……”我沒有說下去,隻是輕輕歎了口氣,目光依舊鎖定窗外的景色。
“我說呢!原來是想出去,想出去,不是不可以。”我轉頭看這楊逸,心裏很緊張和興奮。沉吟了一會兒才接著說:“不過,你要給我個理由!”聽他這麼一說,我心中哀歎——理由,什麼理由?什麼理由到他那兒,都成了不是理由。怎麼辦?我看看窗外誘人的景色,再看看龍天。他眼中帶出——別看我,幫不了你。隻能靠你自己的意思。隨後瞄了一眼楊逸,他居然一幅看好戲的樣子。
“我就是想出去,沒有別的理由!”我咬咬牙喝出去了,直截了當地說。一絲淡淡的笑,浮現在楊逸嘴角:“好吧!但是,隻能呆一小會兒。”我開始一愣沒想到這麼簡單就過關了,不禁喜形於色剛要歡呼。“別高興的太早,我還有個條件!”楊逸的話一下就讓我安靜了,“什麼,什麼條件?”我小心的問。
“很簡單,這些書……”他指著枕邊的一摞書,說道:“這些書,你要本本看。不僅要看,而且要記住!還有就是,你雖然還在養傷,但是,功課不可荒廢。一些法訣心法要背會記牢,在運用上可以等傷好後在做練習。如果這些,都能做得到,那麼今天就讓你出這個屋門。如果,做不到……”話沒有說完,大概意思是讓我自己揣摩。其實不用揣摩,我也知道。從他的臉色上我就看出來,如果不按他說的作,後果是很嚴重的!
“那個,那個,我,我想想!”我掰著手指,在心裏盤算著。時不時看看窗外。答應吧,要是做不到就慘了。看了一眼那摞書,不禁搖搖頭——我最怕看書背書了。不答應吧,肯定出不去。瞄了一眼窗外——太吸引我了。還是答應吧,先出去透透氣,至於那些條件到時候再說。嗯!不行,楊逸不好惹。不知道,會怎麼懲罰?還是不答應為好,可是,可是那樣就不能去透氣了!這可怎麼辦呢?想來想去,怎麼也想不出辦法,不禁有些煩躁。
“啊!”我大叫著,“楊大哥,你就饒了我吧!就讓我出去呆一小會兒,就一小會兒。別有條件了,求你了!”我話語中帶著哀求。
“不行!要麼答應條件,你可以出屋;要麼不答應,你就呆著。沒有第三條選擇!”楊逸的語氣帶著不可置疑。
“沒得商量了?”
“沒得商量!”
“那,我還是不出去了!”我無力地說。
“隨你!隨時都可以改變主意!”他淡淡地說,眼中帶著——早知道你會這麼選擇!
經過那次曆險,我意識到擁有一身本領,而且是超人的本領有多重要——不求能傲視群雄或者稱霸武林,隻要能保命就好。這就是我的追求目標,也許您會說了,就這還追求目標?可不是嗎,我就把這定我自己的目標。有什麼比命更珍貴的呢?所以,我覺得隻要活著就有希望,隻要活著你將會得到很多東西。而失去了生命,那麼什麼都沒有了意義,什麼都成了零如雲如霧般的消散了。於是就定下了這個在別人眼裏不值一提的,在我眼裏卻是至關重要的目標。
一改以前懶散的習慣,日日勤奮練功。在這裏沒有四季的變更,所以不知道過了多少時日。但是,在山下就能體會到四季交換,歲月流逝。一日一日,一年一年就這麼在不經意間,滿滿的流逝了。轉眼我已經年滿十八歲了,這個年紀要是在家裏恐怕早已經定下了親!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我沒有在家裏。算是逃過,也不能說是逃過。隻能說是暫時逃過一劫,回到家裏還不是要被逼著去……想這就頭痛!
這一天,師傅把我叫到他的書屋。師傅的表情非常的嚴肅,我很小心的站在那裏連大氣也不敢出。
“雲兒!”良久師傅才開口言道:“雲兒,你到我這裏已有十年有餘了。過幾日你就可以返家了。”剛開始我微微一愣,不過馬上就反應過來了。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回家的喜悅。心底陣陣的泛酸,鼻子也酸酸的。想說什麼,可是突然覺得嗓子象堵著團棉花似的,發不出聲音。我點點頭,啪嗒!一半顆淚珠打在地麵上。
“雲兒,為師要說的還是那些話。”略微停頓,而後才接著說:“宜憫人之凶,樂人之善。濟人之急,救人之危。遏惡揚善,推奪取少。受辱不怨,受寵若驚。施恩不圖報,與人不追悔。……”
我有些哽咽的小聲的說:“師傅!我……”聲音有些顫抖,不敢再說下去。
“雲兒,回家後功夫不可荒廢,要日日勤加練習。還有,此次歸家不可成婚。知道嗎?”道君再次叮囑。
“知道了,師傅!”我低著頭小聲的回答。
“嗯!去吧,也該收拾一下行裝了!”道君緩緩揮揮手示意我可以離開了。
我深深一揖,慢慢的往外走。“雲兒!”把已然走到門邊的我,給叫住了。我快步走了回來:“師傅,還有什麼事情吩咐徒弟去做的?”
道君凝滯著我,良久才說:“是不是怪師傅,沒有給你兵器?”我搖搖頭。
“其實,不是師傅小氣,不給你兵器。隻是,屬於你的兵器,不在為師手裏!”道君看著我說道。
“屬於我的兵器?”我瞪著眼睛裏麵全是不可思議。
“是啊!這兵器都有靈性——識主!如果,不被它認可,是不能使用的。師傅手裏的兵器,從你跟著我那天起到現在,沒有一樣有反映的。”
“那,那屬於我的兵器在什麼地方啊?”我有些好奇了。
道君微微搖搖頭,言道:“在很遠的地方,路途坎坷。”
“很遠?”我更好奇了,“請師傅明示!”
“你要去?”道君嚴肅的看著我。我堅定的點點頭,說:“是的,我想去看看,看看屬於我的那樣兵器!”
“遠在,昆侖山上!在昆侖山中藏著一柄劍,此劍堪稱劍中始祖,名昆吾!”道君緩緩的到來。“昆侖山,離此甚是遙遠。不僅有湍急的河流,在山林中還有猛獸出沒。也許有的地方沒有道路,沒有人煙。要想到達昆侖,雖說不上九死一生,也得脫層皮。丫頭,這你還要去嗎?”
我低下頭在心裏盤算了一遍,而後抬起頭看著師傅,堅定的說:“我要去,不管有多遠。我一定要去!”道君從我的眼中看到了堅定,含笑微微點點頭:“既然你已經決定了,為師也就不再說什麼了。明日你就下山歸家吧!”
“明日,不用向為師辭行,從此後,你我師徒緣分已盡。日後無論有何福禍,你都要自己擔當。唉!去吧!”道君說完神色顯得有些疲憊,我看著師傅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是終究什麼也沒有說出來,雙膝著地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緩緩起身深深一揖才轉身離開。
一夜無眠,獨坐在庭院中。清明的月光灑落在庭院中,斑駁的影散落在地上。仰望夜空,一輪明月懸在深邃的空中,點點繁星如璀璨的寶石閃閃爍爍點綴在那深邃的夜空中。周遭寂靜,隻有草叢中的蟲兒在那裏彈奏著不知名的夜曲。這樣寧靜的夜晚,我度過了多少個。恐怕連自己也不知道!今天是最後一個這麼寧靜的夜,過了今天,當太陽再次升起的時候。我就要離開這個人間的仙境,恐怕以後都沒有,沒有機會回到這裏了。也就再也不能享受這種寧靜的夜,手肘支在石桌上托著下巴,凝視著夜空!
那如銀盤般的月亮,很皎潔很明亮“月亮上真住著神仙嗎?”我思索著。“作神仙是不是很快樂呢?”我目不轉睛的看著夜空,好似要從中看出些什麼了似的。“楊大哥,龍大哥他們是不是……對了,還有師傅老頭,他們到底是不是神仙呢?”……
在我專著思考的時候,在那邊的山坡上佇立著兩個身影。兩個人都是身著素袍,凝視著那院落中的身影。
“明日她就要下山了,以後要走的路還很長。而且不會一帆風順!”其中身著素袍,若隱若現中繡有龍紋。
“是啊,眼前就有一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難題擺在她麵前!”另一個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