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聖母宮
“……”雪錦無語的地盯著秦廣王。
“雪錦，還是不能放下仇恨嗎？曆經百年，你還沒有看清楚嗎？”師傅老頭一抖手中的浮塵。
“我……”
“雪錦，你以為躲藏起來幽冥的人就找不到你嗎？這些年，我們不曾去捉你回幽冥。你可知道為什麼嗎？”楚江王說。
“……”雪錦驚異的看著他們。
“因你不曾傷害過任何生靈！還幫助過那些受苦的人，脫離苦難。不忍毀你這百年的苦修之果！”
“……我……”
“雪錦，放下仇恨對你來說是件好事！”
“再過一段時間，你便可得個結果了！雖離成仙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但是，目前的這個果可讓你不在躲避陽光。”
“這……是真的嗎？”雪錦不相信所聽到的。
“雪錦，你可以懷疑我和楚江王所說的。但是，道君沒有騙你的必要！”
“道君！您是……”雪錦看著師傅老頭。我也把耳朵支棱起來了，很想知道他們口中得“道君”是什麼？
“哈哈——雪錦放下仇恨吧！”師傅老頭嘴可真夠嚴的！
“放下仇恨！真的可以放得下嗎？”
“放得下放不下，這就要看你要不要放下！”師傅老頭溫和得說，兩位王爺微微點頭。
“要不要放下？！”
“嗯！”
雪錦無語直勾勾的目視前方，好像那縹緲的黑暗中有她要的答案似的。‘孽鏡台’靜靜的，一切仿佛凝固了似的，隻有那‘孽鏡’的光華不斷的流轉。
“唉——”雪錦長歎一聲，“這些年來，我都活在恨中。現在想想，是多麼的可悲。當我麵對她的時候，恨不像起初那樣的強烈。可是我……”
“可是你，還是那樣做了。那麼，你快樂嗎？”師傅老頭問。
雪錦搖搖頭：“不，我不快樂！相反，我很痛苦。我知道，我不該這麼做，不該傷害那孩子。雖然，她是綠玉的轉世，可是，那一世的事情不該由她來承擔。”不是吧！那個妞兒是綠玉？那，那個歐陽明呢——不會是天宇吧？因該不是，長的一點都不像。可是？我皺著眉咬著手指心裏琢磨著。
“看來你早就想清楚了，為什麼不收手呢？”秦廣王問。
“我……我……不知道！”雪錦痛苦的說。
“你是在懲罰自己！”楚江王說。
“懲罰自己！”雪錦重複道。
“楚江王說的對，你是在懲罰自己。”雪錦愣愣得看著他們。“早已沒有了恨，卻要去做報仇的事情。這不是懲罰自己是什麼？”秦廣王說。
“雪錦，放下吧，真正的放下！”師傅老頭說。
“我可以嗎？”
“你可以！”
雪錦看著師傅老頭良久，突然雙膝跪下：“道長，我該怎麼做？”
“你且起來！”師傅老頭虛扶她。
“不知你是怎麼想的？”師傅老頭看著她問。
見雪錦搖頭，又說道：“若你，想轉世。貧道可以為你討個人情，投胎富貴人家，一生無憂！如何？”雪錦還是搖頭。“那你是想，留在陽間修煉？”雪錦猶豫了一下微微點點頭。
師傅老頭和兩王對視，沉思片刻秦廣王開口說道：“恐怕這——有些難辦！若讓上麵的人知道了，怪罪下來——我等吃罪不起啊！”
“是啊，秦廣王說得沒錯。我等職位卑微惹不起上麵的人，若被知曉我等……”楚江王欲言又止。
“嗯！兩位閻君貧道自由辦法，不會讓二位受累。”師傅老頭說。
“丫頭，你可願意幫助為師？”師傅老頭看著我。
“我……”我站起來撣撣衣服上的土，其實並沒有塵土，隻是一種習慣動作。
“嗯！”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別讓我去捉什麼妖精就行。”我的一句話讓在場的人麵露笑容。我沒有看錯吧，兩位王居然——麵露笑容！
“你過來！”我走過去，師傅老頭俯下身在我耳邊說了那麼幾句。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嘔！”隨後眨眨眼睛疑惑的問：“為什麼呀？”
“不用問為什麼，隻要照著做就是了！”師傅嚴肅地說。
“嘔！可是，可是……”
“哪那麼多的可是。”
“噢，知道了！”我撇撇嘴。
“雪錦，你隨我們去個地方，以後你就在那裏修練吧！”師傅老頭又向楚江王和秦廣王說：“今日有勞二位了，貧道告辭了！”說完躬身一禮。兩位閻君還禮連說：“這等小事何足掛齒，道君走好！”
在回去的路上我小聲的問：“師傅，我剛才念了一些從來沒念過的東西！”
師傅老頭含笑道：“是什麼？”
“嗯，是什麼悲夫長夜，苦熱惱三塗中猛火出咽喉。不過後麵的不記得了，挺長的挺拗口的！”我咬著手指說道。
“悲夫長夜苦，熱惱三塗中，猛火出咽喉，常思饑渴念，一灑甘露水，如熱得清涼，二灑法界水，魂神生大羅，三灑慈悲水，潤及於一切。”師傅老頭低聲吟誦道。
“對就是這個！我讀的書裏怎麼沒見過啊，這是什麼啊？”我疑問道。
“這是‘甘露咒’！你所讀的書中是沒有的！”師傅老頭笑語。
“沒有？那，我那時候怎麼念出來的？”我追問。
“丫頭，你日後自會知曉！”師傅老頭故弄玄虛的說。
“哦！”我撓撓頭，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回到了天宇家，已是清晨。很奇怪，在幽冥好像帶了很久的樣子，怎麼這裏才清晨啊？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幽冥的時辰的計算和陽間是不一樣的。
師傅老頭給那個小姑娘開了個藥方，囑咐他家裏的人要按這方子吃藥。而且，要多做善事為這倆孩子積福。為什麼，為兩個孩子積福呢？我心裏頭，又增加了個問號。
天宇的爹一直說，要師傅老頭是天宇為徒。師傅老頭不肯，天宇爹最後都要給師傅老頭跪下了。師傅老頭才勉強答應，但是有個前提那就是——不行拜師禮！
次日清晨，師傅老頭帶著我和天宇，離開了趙家，一路向華山行來。其實，還有兩個人一直跟隨著我們，除了一般人看不到以外，還有就是她們走夜路。這一路上，閑得沒事就和天宇鬥嘴皮子，到也不覺得悶。
這一日，終於到達華山！站在華山腳下，滿山的蒼翠生機盎然。民憤純樸，人們安居樂業一派祥和景象。
在山下的客棧休息了一夜，次日清晨，我們隨著師傅老頭來到了‘雪映宮’也就是人們俗稱的‘聖母宮’。建築宏偉但不奢華，燒香的人滿多的。來至大殿中，我仰望三聖母的仙容——端莊秀麗的容貌，繡服錦袍盡顯雍容華貴，眉宇間帶著祥和之氣。我按照師傅的囑咐，請了三炷香跪在‘聖母像’前，在心裏把這件事情叨咕了一遍：“雪錦本是溫婉善良之人，隻因前世種種因緣使得其亡故。又因非壽終亡故心生怨念，遲遲不肯轉世。一直以來，雪錦潛心修煉不曾加害生靈。每每遇到受難之人，悄然助受難之人轉危為安。日舊年深功德積累，今日雪錦得一果……淩雲請求三聖母，能讓讓雪錦母子安身華山！安安靜靜的修煉。助其早日修成仙果……。”我在心中默默祝念。
這天夜晚，師傅老頭囑咐我們要好好的呆在房間裏，不可以到處亂跑。我和天宇就大眼兒瞪小眼兒的看著，好無聊嘔！
“你知道，道長去哪裏了嗎？”他打開窗子看看，“都這麼晚了，不會出什麼事吧？”
我當然知道師傅老頭去做什麼了，可是不能告訴天宇。我轉轉眼珠說：“可能，是遇到故友了吧！”
“是嗎？”天宇疑問。
“當然了！”
“你怎麼知道？”
“我猜的，你想啊！師傅老頭，雲遊四方肯定朋友很多。在這裏遇到故友，自然要多聊聊。這一聊，誰還會記得時辰啊！你說是不是？”
“嗯——說的也是啊！”天宇又坐回椅子上，看著桌子上的燈發呆。
“天宇你多大了？”我問。
“我十二歲，你呢？”他問。
“哦，那，我就叫你天宇哥哥吧！你為什麼要跟著師傅老頭啊？”我托著下巴頦看著他。
“好！我，也不為什麼。”他依舊看著燈。
“想做神仙？”
“做神仙？”他驚異的看著我，好像看到了怪獸一般。“世上哪有神仙啊！”
“如果，要是有呢？”我追問。你沒見過地府，當然不相信了。那天，你見到了就不這麼說了。
“……”他看著我搖搖頭說：“不知道！”
“天宇哥哥，你長大了好做什麼？”我有再次打破沉默。
“嗯——做將軍！不過，做大夫也很好！”
“哦？為什麼呀？”我靜靜的等著他的回答。
“淩雲妹妹，長大了想做什麼？”他突然把話題轉了一個彎。
“啊！我……不知道嘔！”我眨巴眨巴眼睛，是嘔，我長大了做什麼呢？心裏琢磨著。
“那你為什麼跟著道長呢？”
“這個啊，我想學本事啊！”
“學本事？”
“是呀，你不知道嘔！我是這麼和師傅老頭遇見的……”於是把我的經曆說給天宇聽。我滔滔不絕的說著。
喘了口氣問：“怎麼樣？我是不是很偉大！”
“嗯！你是偉大，這麼偉大怎麼就暈過去了呢？”
“你……”
“什麼？”他一臉的不屑，“就你這膽，還想學捉妖。我看還是算了吧，別到時候，妖沒捉成倒把自己給搭裏了。”
“你……等著瞧。”躥到床邊拿起枕頭，‘嗖——’朝天宇的臉拽過去。
“打我算什麼本事啊！有本事去捉個妖怪拘個鬼回來，給我看看啊！”他一閃身躲開了。看來這家夥會武功，我還真小瞧他了。
“你別跑！”
“不跑，難道站在那裏讓你打啊！”
“你給我站住”
“你這麼大本事，還用我站住嗎？”我和天宇在屋裏，兜兜轉轉。一個追一個躲還不忘鬥嘴皮子。
最後，我們都累得不行了。天宇比我好的多，我喘著氣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隻得用眼睛死盯著他……
就在我和天宇鬥嘴皮子的時候，在華山的‘雪映宮’是另一番景象。偌大的宮殿隻有兩個人，一位是一襲彩衣端莊秀麗——‘雪映宮’宮主三聖母。另一位是銀冠銀發銀髯身著素袍手持拂塵——師傅老頭。二人麵對無語，沉默良久三聖母才開口說道：“這件事，雖不是什麼大事。但是，若讓我二哥知道了，恐怕就不是小事了！”口氣嚴肅卻不失溫柔。
“三聖母請放心，如若真君追究起來。就往老道身上推便是了！”師傅老頭沉著的說。
“這……”
“那楊戩現在可是有求於我，不會不賣個情麵給我。隻要，三聖母準許那雪錦母子安身華山便可。”
“那，如若我二哥問起來，小仙隻好照時說。到時，道君莫要埋怨小仙！”
“這是自然，若那楊戩問起來，三聖母可說是淩雲求聖母收留雪錦在華山的。”
“既然道君如此一說，我就留下雪錦讓她在華山靜修！不過，她要是安分的修煉，我自是不會為難她。倘若她在華山一帶作惡，我是不會放過她的！”
“這是自然！三聖母大可放心，那雪錦生前雖未修行。但是，亡故之後潛心修煉，已修得鬼仙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