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莘可不管旁人怎麼想,她直接衝著子岡牌而來,張嘴就讓文物局的同誌開價。
幾個研究員麵麵相覷,對她說:“你覺得這東西是真的?唉喲,這應該隻是個仿製品,怎麼可能是真正的子岡牌?”
“怎麼不可能,你們真的認真鑒定過了?”唐莘問。
“嘿,我說這位女士,我們可是專門研究文物的,都知道這長方形的子岡牌,非新疆和田佳料不可,理應潔白無瑕,滋潤溫柔!這陸子岡在雕刻技巧上借鑒前人經驗並自創一格,花紋圖案出類撥萃,琢玉時多作剔地陽紋,以淺浮雕形式,將書麵圖紋表現的曲盡其美,淋漓盡致!但你看這張子岡牌,就從玉質來看,哪裏是和田美玉,差的遠啦!僅憑這點,這塊就不可能是真正的子岡牌!”
唐莘聽完這番話,心裏濺起冷笑,“真不是?”
“絕對不是!”
她興味的揚起嘴角:“那敢情好,既然是個贗品,不如就賣給我咯?不管它是不是真的,我就是看順眼了,喜歡的很。”
幾個研究員低頭商量了一陣,說:“好吧,既然你喜歡,買回去做個尋常把玩的小物件也不是不行。但你千萬不能夠拿出去招搖撞騙!”
唐莘笑著點頭:“當然,我是個有節操的藏友,不搞冷蒙拐騙那一套。這不,羅老也在呢,我哪裏敢呢。”
“好吧,那你支付一百元,就把這張玉牌拿走吧。”研究員說完,拿起子岡牌去辦公室開收據,並寫明了抬頭和名目。
唐莘心裏狂喜,這子岡牌若真是從聶三刀手裏買過來,少說也得好幾萬,沒想到啊,這收繳給了文物局,隻需要一百塊就能到手了?
等以後他們知道這是真品,隻怕得懊惱到吐血!
她痛快的付了錢,將子岡牌拿到手中,翻來覆去的看,簡直愛不釋手。
羅承鈞因為好奇,也要過去鑒賞,但他的專長不在玉石上,因而並不敢蓋棺定論。但唐莘胸有成竹的模樣讓他心中生疑,為了搞清楚這塊玉究竟是不是子岡牌,他避開唐莘,在走廊盡頭給北京的某老友打了通電話。
在了解過子岡牌的詳細特征後,他還是沒有把握,便問:“老謝啊,你說這子岡牌有沒有可能是用青玉做成的?陸子岡當年不過一個工匠,手藝人,哪裏來的和田美玉練手呢?萬一就有他使用青玉做成的試驗品呢?”
聽到這話,謝老有點遲疑,“你這個揣測不無道理啊,等我查查資料,再跟你說。對了,今年進宸的忌日你去掃墓了嗎?我前幾年忙著手頭一個項目,愣是給忘了。”
羅承鈞麵色一滯,說道:“我最近也是忙得很,沒抽出時間去!這麼多年過去,你說進宸他……應該原諒我們了吧。”
“嗬嗬,這誰知道,他都成一捧白骨了。”
“唉,當年的事實在是太遺憾了,進宸如果能早一點和我們聯係,他的那些藏品我們還能挽救得更多一些。尤其是那枚天眷通寶,我倆死活沒在他家裏找著,真是太可惜了!”
“是啊,可往事不可追啊,算了,別多想。”
羅承鈞深以為然:“進宸就是想的太多,才把自己逼近了死胡同。他臨死前還惦記著那些文物,真是入魔了,結果最後還不是隻能交給你我運走?他死了,從此唐家也絕了後,你說說,他那是何苦呢……”
他與對方說的興起,一時間放大了嗓音。
卻沒料到,剛才還在屋內的唐莘已經走了出來,並將他說的這番話一字不落的聽進了心裏。
唐莘恍然又震驚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避免自己發出驚叫。
——羅承鈞,莫非和爺爺的死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