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樣,沒有貼阻隔貼,走在外頭,還真是破天荒頭一遭。

攸昭在這一刻,發現了OMEGA確實是一種敏感的類別。

海的氣味和風的溫柔,路上的香草,還有從屈荊身上傳來的白檀氣味,濃烈而溫暖,存在感強烈得像一根蠟燭燃燒在攸昭的鼻尖。

攸昭忍不住從背後抱住了屈荊,鼻尖蹭過屈荊的背脊,那濃烈的白檀味道穿透了他身上的睡袍,像是海浪一樣淹沒了攸昭的所有感覺。

海水、海風、樹上的鳥鳴,通通都不存在了。在攸昭的感官裏隻剩下與自己無比契合的信息素的芳香。

攸昭在那一刻,仿佛所有知覺都放大了,又仿佛所有知覺都失去了,他變得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他回過神來,已經是在屈荊做不適合做的事情了——在海邊的樹林裏,有著落葉和海風的幽暗角落,二人散發出濃烈的信息素的氣息。如此濃烈,隻要有人經過,就算看不見他們,也會知道,有人在這樹林裏行不軌之事——這個認知讓攸昭羞愧無比、罪惡無比,但又愉悅無比。

最終,攸昭身體發軟,隻得被屈荊抱著回到了酒店。

無比的愉悅過後,就剩下無比的羞愧和無比的罪惡。攸昭滿臉羞紅地把臉埋在屈荊的胸膛裏,但聞著著胸口傳來的溫熱氣息,攸昭又覺得口幹舌燥。

屈荊回去將攸昭放床上,攸昭看著屈荊肌肉線條明顯的背脊,又想抱過去,卻聽見門鈴響了,隻得忍住。屈荊披上睡袍,前去開門。

門外是來送餐的服務生,服務生一開門就聞到兩股特別濃烈的信息素交纏在一起,也不提要把餐車推進去了,隻說:“祝你生活愉快。”

屈荊也沒讓服務生進門,隻把餐品拿進房間,隨手把門關上,又問:“玫瑰,要吃點什麼嗎?”

攸昭搖頭:“沒什麼胃口。”

屈荊便將餐品放在桌子上:“那等你有胃口再吃吧。我們去洗澡?”

攸昭卻把屈荊抱住。

屈荊摸到渾身熱乎的老婆,便說:“也可以先不洗澡。”

於是,他倆又滾到一塊去了。

攸昭和屈荊在床上翻滾了多個來回,到歇息的時候,菜也算徹底涼透了。屈荊打算再點,攸昭卻還是興味索然的。

屈荊打量著攸昭,隻問:“老婆,你是發情期到了麼?”

攸昭瞪大眼睛:“哦?”

“因為你比平常更……”屈荊也不知該怎麼具體說,便微微一笑,又說,“而且也沒有食欲。我猜是這個原因。”

攸昭想了想,盤腿坐著:“有可能啊!”

屈荊大驚:“怎麼了?你自己不知道自己的發情期?”

“我是workaholic!”攸昭聳聳肩,“是長期用抑製藥物的,沒經曆過發情期。”

攸昭的抑製劑是定期打的,攸昭的阻隔貼是每天貼的,因此,他的發情期是從來沒有的。因為計劃度蜜月還有備孕,攸昭才停下了定期打抑製劑的習慣,在家中和酒店也不貼阻隔貼了。

屈荊喜悅地說:“那我可趕上你的第一次啦!”

屈荊覺得應該再做一次來慶祝慶祝。

於是,他們就慶祝了好多回。

等慶祝這個主題過了,屈荊又開始想別的,一邊在攸昭身上起伏,一邊說:“我們要努力,聽說發情期比較容易懷上……”

攸昭紅著臉喘著氣,沒有搭話。

屈荊又說:“你喜歡OMEGA?BETA?還是ALPHA?”

攸昭艱難地說:“別……別聊天……”

屈荊想想,這個時候確實不適合聊天,便想,管他什麼呢,先灌滿再說。

於是,攸昭便在馬爾代夫度過了他人生第一個實實在在的“發情期”。

屈荊對此非常滿意。

他覺得,攸昭的發情期是好的,因為攸昭會變得很熱情。

但是,也有壞的事情。

就是攸昭的脾氣會變得古怪。

OMEGA發情期比較暴躁,也是意料之中的。但攸昭暴躁的點讓屈荊摸不著頭腦。

比如,早餐的時候,屈荊拿起了一塊小餅幹,就會被攸昭用手打掉。

屈荊看著滾在地上的小餅幹,茫然地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