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這麼痛?”攸昭想,“我可能是生病了。”

於是,攸昭吃了點頭痛藥,緩緩走到客廳裏,看著陽台上的那一對夫妻:他們也有這樣的事情嗎?

大概是察覺到了攸昭的視線,薑慧息和屈爸爸扭頭看他。薑慧息瞧見攸昭的臉龐,“哎呀”一聲,說:“你怎麼了?臉色那麼差?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攸昭“啊”了一聲,仿佛驚訝:我的臉色那麼糟糕嗎?

攸昭連忙說:“沒……就是有點頭痛,已經吃了止痛片了。”

“這怎麼好啊?”薑慧息說,“吃了藥還痛嗎?”

“一點點。”攸昭下意識地撫摸了一下太陽穴,“已經好多了。”

“頭痛的事情可大可小啊。”屈爸爸也開腔了,“真的嚴重的話,要不要去看醫生啊?”

“不用,不用!”攸昭被這突如其來的關心弄得不知所措。

他以前也試過犯頭痛、胃痛的毛病,隻是家裏的人從來不會這樣關注他。這種突然的關心,讓攸昭非常不自在。

薑慧息又要給攸昭端茶水,屈爸爸又在那兒勸他看醫生,搞得攸昭渾身不自在,便說:“我出去散步、吹吹風就好了。”說完,攸昭便跑出門了。

攸昭在外頭走了幾步,到了小區的花園裏,找一個長板凳坐下,又掏出了手機,心裏裝著一籮筐的話,卻不知找誰說,思來想去,便先給花蒔打了個電話。

花蒔那邊接了電話,語氣懶洋洋的,仿佛剛睡醒:“昭總?怎麼了?”

“嗯……”攸昭一時牙關發酸,也不知該講什麼,便幽幽道,“沒什麼。”

“臥去。”花蒔聽著攸昭的語氣,一下醒了過來,“是不是昨晚屈荊去了那個溫泉旅館,真發生了點什麼事兒?”

攸昭沒想到花蒔這麼靈敏,有些驚愕,可是,他一時間卻不想承認,心態非常矛盾。

花蒔又道:“早說了嘛。那邊就是幹那個的,去那兒就是幹那個的。”

攸昭卻說:“湯軻也去了,我看他就不一定幹了那個。”

“湯軻?”花蒔愣了愣,“他啊……那我去問問他。”

說著,花蒔就把電話掛了。

湯軻那邊很快接到了花蒔的電話,耳邊就聽見一句:“湯啊,你破X了嗎?”

“……”湯軻一時語塞,半晌說,“我真的會起訴你X騷擾。”

花蒔“嘖”了一聲:“不是,我就關心關心。你要是想破了,隨時來找我啊。”

湯軻還是那一句:“我真的會起訴你X騷擾。”說完,湯軻就把電話給掛了。

湯軻掛了花蒔的電話後,便給攸昭去電,確認機票酒店的時間。攸昭聽著湯軻的聲音,腦袋裏就嗡嗡的,又聽湯軻說起了“屈總”、“蜜月”這些字眼,頭腦更是一陣刺痛。

“所以,”湯軻說,“您覺得怎麼樣?”

攸昭感覺呼吸不暢,隻說:“我……我有點頭痛。晚些再說吧。”

“好。”湯軻回答,“要不要給你預約醫生?”

“不,不需要。”攸昭說,“我應該是昨晚沒睡夠而已。”

“好的,那您好好休息。”湯軻說道。

攸昭掛了電話之後,雙手捂著臉,閉上眼睛,卻還是點點金星在眼前閃爍,腦袋還是跟要爆炸了一樣。

“我可能真的病了。”攸昭深吸一口氣,站了起身,緩緩地走回屈家。

原本,攸昭是很喜歡屈家的——他其實才剛住進沒多久,就挺喜歡這兒了。可是,他現在卻不太想回去。

當他不想回去屈家的時候,又想起,自己更無法回到攸家。

他是沒地方去的。

於是,攸昭便一步一步,按著原路返回,又回到那一座別墅麵前。

這麼看,屈家的別墅和攸家的別墅,也差不多。

攸昭推門而入,從樓梯裏走上去,緩緩打開了臥室的門。

不需要全部打開,攸昭就知道屈荊回來了。

屈荊那股獨特的、濃烈的氣息在打開門的一刹那一樣盈滿了攸昭的鼻腔。

攸昭頭腦又是一陣眩暈,幾乎失去重心。可是,他又勉力站直,努力扯起一個合格的笑容,讓自己看起來若無其事,可是,他卻在看到屈荊的時候,笑容凝固在嘴邊。

他沒看錯的話,屈荊好像跪在了鍵盤上?頭上……頭上是頂著一個菠蘿嗎?這……這是我頭痛產生的幻覺?

攸昭揉了揉眼睛,仿佛不相信眼前的畫麵:“嗯?”

一個家傳的鍵盤(來自屈爸爸)放在了床上,屈荊雙膝跪在鍵盤上,頭上頂著一個同樣是家傳的頂腦門專用道具菠蘿,姿態十分詭異。

攸昭確認自己沒有看錯之後,便開始懷疑屈荊不僅叫了鴨,還嗑了藥:“你!你怎麼……”

屈荊倉皇地說道:“老婆,你聽我解釋!”

攸昭退後一步,說:“你這個行為,很難找到合理的解釋吧?”

屈荊忙說:“不是的,我都可以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