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段客心、段客心的秘書、屈荊和湯軻四個人坐下來一起吃飯。段客心看起來神采奕奕的,完全看不出昨晚鏖戰了一夜的疲憊。
屈荊心裏倒是犯嘀咕。但他也不是那種藏著掖著的人,便開門見山地對段客心說:“昨晚你訂的那個‘騷鴨’套餐……”
“燒鴨?”段客心沒明白,“什麼燒鴨?我們昨晚不是吃日本料理嗎?”
屈荊免不得把“騷鴨套餐”的全名說了:“就是那個‘至尊騷味鴨王比·翼·雙·飛套餐’。買A贈O的。”
湯軻在一旁聽著,險些一口果汁噴了出來。段客心的秘書倒是冷靜得很,仿佛這點事不算什麼。
“什麼?招妓都有買贈?”段客心非常驚訝,“怪不得我哥給我訂的這個啊。已婚OMEGA就是持家有道。”
屈荊算是明白過來了:“所以這都是段客宜安排的?”
“是啊。”段客心回答,“怎麼了?你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嗎?”
屈荊心中自然非常不滿意,但麵子還是要給的,便道:“沒什麼。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段客心便和屈荊說說笑笑,最後揮手告別了。
湯軻開車送屈荊回家,這路上,車廂裏也是低氣壓。湯軻用腳趾頭想都知道現在屈荊非常不痛快,從後視鏡看,屈荊也是一臉陰沉的。
湯軻幹咳兩聲,說:“昨晚……怎麼了嗎?”
屈荊說:“沒什麼!你別問。”
“當然,我不問。”湯軻連忙答應,把車開到了屈家門口,送了屈荊下車。
屈荊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別墅裏,薑慧息正坐在陽台裏和屈爸爸一邊修剪著花枝,一邊說著閑話。看見屈荊回來了,倆老都站起來,笑著打招呼。屈荊跟父母問了好,才說:“我老婆呢?”
屈爸爸哼哼兩聲,說:“就想著老婆?”
“新婚呢,熱乎著呢。”薑慧息說,“他好像有點頭痛,出門散步了。”
“什麼?頭痛?”屈荊頗為不安,“怎麼他沒告訴我?”
“是吧?”屈爸爸又說,“我叫他去看醫生了,他還不聽。不聽老人言啊!”
屈荊一邊往樓上走,一邊打電話給攸昭,卻發現是忙音,心裏更焦急了,走到了臥室,準備換下衣服,卻見攸昭的電腦旁邊放著一杯水和止痛片。
屈荊心中一揪,伸手去拿止痛片想看看,不想手肘卻不小心碰到了水杯,水往電腦鍵盤上潑了。
屈荊大驚,立即搶救。還好鍵盤上有防水膜,不至於弄壞。屈荊便拿起紙巾拭擦防水膜,免不得觸碰了鍵盤,電腦屏幕便應聲從休眠狀態中醒來,屏幕一亮,顯示著一行字“最近瀏覽:來自段客宜的郵件”。
屈荊眉頭大皺:“他給我老婆發郵件?”
屈荊忽然想到了昨晚的事情,心裏“咯噔”一聲的,試圖點開郵件,卻發現電腦需要密碼啟動。
“密碼……密碼是什麼……”屈荊撓了撓腦袋,輸入“我愛屈荊”,顯示“密碼錯誤”。他又輸入自己的生日,還是錯了。他再次輸入了攸昭的生日,仍然錯誤。
“怎麼回事……”屈荊坐在電腦前,手指一頓,仿佛意識到什麼,把手從鍵盤上抽回,“天啊?!我在幹什麼?我居然試圖入侵我老婆的電腦?”
想知道是不是段客宜搗鬼,還是有別的方法的。
屈荊拿起手機,給段客宜打了個電話。
段客宜很快接起了電話:“喂,請問您是?”
“我是屈荊。”屈荊回答。
“哦,是你呀?”段客宜笑盈盈地,“怎麼了嗎?”
“你找個騷鴨來騷擾我,還拍照發給我老婆,是什麼意思?”屈荊氣勢洶洶地說。
他心裏其實也沒底,就是唬人罷了。
段客宜那邊頓了頓,又說:“哎……您說的是什麼呀?我不清楚啊。”
屈荊一聽這停頓、這語氣,心裏就十拿九穩了,隻說:“既然您對我這麼關照,我也給你找點樂子,忙活幾天吧。”
段客宜正想說話,屈荊卻將先將電話掛了。
之前,他們婚前段客宜三番四次阻撓,這就已經惹得屈荊相當不痛快了。但屈荊想著畢竟長輩,便也忍讓了。如今又是這樣,屈荊隻感忍無可忍,必須要給他點顏色看看,否則,以後還不知能鬧出什麼醜事來。
隻是,當務之急——還是老婆那邊。
屈荊猜得不錯,攸昭確實是收到了“那種”照片。
段客宜隻說:“提醒你,做個正室要大度一些。”
照片正是屈荊把騷鴨按在床上的畫麵。
當然,攸昭並不知道下一秒屈荊就給騷鴨打了針抑製劑了。
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攸昭頓感天旋地轉,手心發麻。
他好像已經幻想過這樣的事情無數次了:之前的夏菱,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猜測……攸昭總在心裏預演著,一個富有的ALPHA總有一天會在婚外找刺激的。
屈荊應該也不例外。
而攸昭也不應該感到意外。
然而,攸昭的頭還是突突地跳著,仿佛有人用錘子敲他的腦袋,敲得他腦殼裏都是刺骨的陣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