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堇向在下討要毒藥，在下不想她越陷越深，便擅自做主，調換了毒藥。”莫忘塵淡淡解釋，“二位若不信，大可請大夫為擎王妃把脈。”
秦霄眉頭皺了皺，正要說什麼時，一旁的白玥瑤開口道：“我相信莫樓主。”
花容一愣：“瑤瑤，他可是白芷堇的人，不能信。”
白玥瑤笑了笑：“這段時間莫樓主一直對我很照顧，我也沒有任何身體上的不適，我相信他的話。更何況事已至此，他沒有騙我們的必要。我相信以莫樓主的能力，想要脫身，不費吹灰之力。”
花容眉頭緊皺，轉頭看向莫忘塵。瑤瑤說得對，以莫忘塵的武功，想要在他們麵前脫身，的確很簡單。
難道瑤瑤真的沒有中毒？
秦霄搭上了白玥瑤的脈搏，確實沒有感覺到任何異常，從她的脈搏來看，甚至還十分有力。
秦霄朝著花容緩緩點頭，鬆了一口氣。
“今日的一切，是你安排的？”白玥瑤看向莫忘塵。
莫忘塵讚賞笑道：“不錯。我知道花容一直在跟蹤，也很清楚你們與小堇之間必須要有一個了斷。我不想擎王妃再受傷害，更不能讓小堇出事。於是我建議小堇行這條山路，又暗中給你們遞了信，便是想讓你們追上來。”
“為何是這裏？”白玥瑤有點不明白。
“此處懸崖絕壁，唯有木鳶可滑翔離開。與諸位談妥之後，小堇他們離開，也不必擔心會被擎王的人追上。”
白玥瑤皺了皺眉。原來莫忘塵是在給白芷堇兄妹斷後。
如莫忘塵所說，除了那架載人木鳶，即便是再好的輕功，也不可能飛過去。
秦霄看向莫忘塵：“莫樓主明知白芷堇罪不可赦，卻還要處處袒護，難道已無是非觀了嗎？”
莫忘塵諷刺笑道：“她的確是做了很多不可挽回的事情，可她終究是荀諾的女兒。我曾經對荀諾發過誓，要一輩子保護她的女兒。所以即便是她罪大惡極，她的命也得保下來。”
莫忘塵頓了頓，笑意收斂：“其實早在她邁入歧途的最初，我便該將她拉回來，不該任由她愈陷愈深。”
白玥瑤聞言，隻覺得莫忘塵太過不容易。
他一麵要謹守對荀諾公主的承諾，一麵又對白芷堇的改變而無能為力。如今造成這個結果，究竟是誰的責任？
“更何況小堇本性不壞，她隻是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她所做的一切，總要有人承擔。我作為他的長輩，自然逃不過這個責任。”莫忘塵歎道。
莫忘塵說著，將另一架木鳶踹到了崖下，隨後抬眸，看向白玥瑤，唇角浮現一絲極淺的笑意。
白玥瑤對上莫忘塵的眼睛，從他的目光裏看出幾分決絕，忽然在心裏冒出一個不妙的念頭：“快攔住莫忘塵！”
然而她的意識終究是晚了一步。
莫忘塵的掌心凝聚內力，一掌拍在了自己的腦門上，猛地吐出一口鮮血，臉色難看，可他的唇角卻掛著笑意。
“你為了白芷堇，竟然自廢武功，值得嗎？”秦霄的眉宇間多了些許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