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白玥瑤的腳步微頓,目光掃過地上的靴子,以及潔白色的地毯上沾染的泥漬,不禁加深了些許疑惑。
他的錦靴竟然有泥漬與青苔,他去了哪裏?
再次來到桌邊,白玥瑤發現桌子上的寢衣與秦霄方才的褲子是一套的,更是疑慮重重了。
白玥瑤將寢衣拿了起來,赫然看到衣下的那些藥物。
什麼情況?他受傷了?誰那麼厲害,竟然能打傷秦霄?
白玥瑤重新拿了一套寢衣,給秦霄掛在了屏風上,然後回到桌邊坐了下來。
秦霄也知道她並未離開書房,也沒辦法,隻好從水裏爬出來,拿起她放在那兒的寢衣重新穿了起來。
“你受傷了?”白玥瑤見秦霄出來,便直接問。
秦霄長發未束,如墨的青絲上沾了幾顆晶瑩剔透的水珠,顯得他的俊顏多了三分柔美。
秦霄慢步走來,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傷藥,知曉自己也瞞不了她,便淡淡道:“無事,一點皮外傷罷了。”
“傷在哪裏?我幫你上藥。”白玥瑤麵無表情,站了起來,去扶秦霄坐了下來。
秦霄眉頭微蹙,瞧著她這般模樣,忽而心中微暖:“你在擔心本王?”
“不然呢?”白玥瑤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秦霄笑意浮上眉峰,將右胳膊抬起,袖口卷起,露出胳膊肘處的傷口。
傷口看似是擦傷,但由於在水裏泡了許久,這會兒竟然有浮腫發白的跡象了。
“受傷了還不及時處理,洗澡做什麼?不知道傷口不能沾水嗎?”白玥瑤冷著臉責備道,打開消毒用的傷藥,嘴上雖然得理不饒人,可手底下的塗藥動作,卻是細致極了。
秦霄唇角含笑,眼底的寒鋒早已化為了繞指柔,絲毫不覺得痛。
若是受傷能得到她如此的溫柔,即便是讓他遍體鱗傷,又如何呢?
片刻後,白玥瑤為秦霄上了藥,包紮好傷口,這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說吧,你去了哪裏,為何受傷?”白玥瑤一邊收拾藥箱,一邊問道。
秦霄沒吱聲,好似在斟酌如何應對她的話。
“你的靴底有泥漬與青苔,想必是去過潮濕之地,而且你的傷是擦傷,想來不是與人打鬥所致。”
秦霄微微垂眸,緩緩道:“我去了一趟李家莊。”
“李家莊?應縣的李家莊?”白玥瑤目光一亮,迅速反應,見秦霄點了點頭,“你也去查了花子柒的事情?”
秦霄點頭:“我是跟著花容去的。”
白玥瑤更是詫異了。她沒聽花容提過,看來他是悄悄跟著的。能讓花容毫不察覺,想必也隻有秦霄有這個能力了。
“容昀的死很蹊蹺,花容查到了一個名叫李祿的大夫身上。李祿說當年是有人指使他讓容昀染上的天花,還繪製出了對方的圖像,正是皇帝身邊的齊公公。我覺得一切過於順利,花容便又去找了那個李祿,但李祿卻死了。”
白玥瑤言簡意賅,大概給秦霄講了一下李祿的情況。
秦霄麵色不動,好似對白玥瑤的所言都十分清楚,然後突然道:“李祿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