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白玥瑤詫異不已,瞧著秦霄那掌控一切的氣度,再想到他身上的傷和鞋子上的泥漬,立即恍然,“是你救了李祿?”
秦霄微微頷首:“沒錯。我一路跟著花容去了李家莊,而後花容離開,我依舊一直跟著李祿,打算將他帶回京城。卻不想出現了一個莊稼漢,衝過來便將醉酒的李祿推進了河裏。”
“所以王爺是親自下水救人的麼?胳膊也是那時弄傷的?那具屍體呢?也是你安排的?”
白玥瑤淺淺皺眉,一口氣連續問了好幾個問題。
“嗯,若是沒有屍體,對方又怎會安心?”秦霄點了點頭,“我在下遊救了李祿後,便命人安排了麵目全非的假屍體。”
白玥瑤抿了抿唇,聲音漸漸透著一種意外與感慨:“花容信上說屍體由於泡得太久,又被河底的礁石劃傷了臉,故而無法看清真容,但李祿的家人知曉其身上的記號,指認無誤。假屍體連花容都騙過了,王爺果然厲害啊!”
白玥瑤朝著秦霄豎起了大拇指。
秦霄麵露愉悅之色,端起麵前的茶喝了一口。
“那李祿呢?現在何處?”白玥瑤問道。
秦霄眉心微動,視線抬起看向白玥瑤,淡淡道:“我將他帶回了京城,安置在了一個安全之處。”
“我可以見他嗎?”白玥瑤期待地看著秦霄,心中略有一絲激動。
李祿若是作了假的證詞,那麼這一次的死裏逃生,必定會讓他認清現實。到時候讓他交代出真相,想來不是什麼難事。
“你是想問容昀之死的事情?”秦霄一眼便洞悉了白玥瑤心中所想,“在進京的途中,我已然問過了,他也老實交代了。”
說著,秦霄起身,從旁邊換下的衣袍裏取出一張紙。
“這是李祿的供詞,你看一下。”
白玥瑤接過供詞展開,上麵的字跡尋常無奇,落款有李祿的簽字與指印,顯然是李祿親手寫下的供詞。
“他竟然不是當年為容昀診治過的大夫!”白玥瑤看完了整份供詞,震驚地看著秦霄。
秦霄點頭:“沒錯。此人原名李邱,也是一名大夫,與李祿是同鄉。有人找到了他,讓他冒充曾經給容昀診治過的李祿,還給他安排了李祿的身份背景。”
供詞的內容很簡單,李邱在家鄉行醫,稱是在一個月多前,一個陌生男人找到他,讓他冒充李祿,還給了他一份資料。還說一旦再有人找他詢問此事,便讓他按照那人的資料去做去說。
李邱與李祿是同鄉,年紀也差不多,冒充起來倒也不難。隻是他身為醫者,要擔下那不屬於自己的罪孽,他是不答應的。
但對方以重金與家人性命的威逼利誘之下,李邱答應了下來。
李邱準備了半個月,一個年輕女子找上門來,根據他的描述,那個女子應是宮裏的掌事宮女。
於是,李邱便按照原計劃,對那個女官交代了一切,便有了容昀之死的“真相”。
白玥瑤深吸一口氣,平複下心頭的震怒,看向秦霄:“如果他是冒充的,那真正的李祿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