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貫注了先天內力的喊話聲,隻接錘擊在大廈中的每一個人的心門之上。
血狼緊繃著身體,仔細地感覺著身體周圍的洞動靜。手裏的鐵棍被雙手緊握,隨時蓄勢待發!
聲音剛剛落下,血狼就突然感覺背後突然一股冷風襲來,本想立刻揮棒迎擊,可是還沒有等他有任何的動作。他的右肩,就已經被一隻潔白如玉的手穿透。
血狼饒是神經粗大,此刻也忍不住杵著鐵棍悶哼了一聲,額頭上麵已經遍布細汗。
穿透他右肩的五根鮮血淋淋的手指,像是從血狼的血肉中生長出來的一般,白紅相間的顏色中間,隱隱還氤氳著一絲絲飄渺的白色氣霧,著實恐怖異常。
雖然對方明顯是在幫助他們,可是四個保安癡愣地看著眼前詭異的景象,還是忍不住地一陣頭皮發麻……
噗通!張連宇收回了手掌,血狼一個站立不穩,撲倒在了地上。
這就是力量!無法抗拒的力量!和麵對燕歌的時候一模一樣!
血狼看著滴答著鮮血的右肩,不禁在心底驚愕著,燕歌強大的力量讓他欽佩著迷。
當正麵麵對這種級別的高手的時候,血狼才感到這種力量的可怕!他甚至連一搏之力都沒有!
對方就像是一座他永遠也無法跨越的大山!
張連宇向前踏了一步,正好站在血狼的身後。
從後麵擰著血狼的脖子,他獰笑道:“就憑你們這些凡人,就算是練就到了先天高手的境界,又能怎麼樣!和我做對的下場就隻有一個!”
說著,隨著他臉上的笑容的越發燦爛,握著血狼的右手上的力量也更加的大了起來。
呼……正要一下擰斷對方的脖子,張連宇的視線內,一根黝黑的鐵棍卻逐漸在他的眼瞳中放大……
他沒有想到凡界的凡人,竟然敢向他出手!
一時不查之下,鐵棍已經和他的臉近在咫尺!
通……
張連宇如果選擇繼續用力,那麼血狼手中的鐵棍,勢必虛擊打在他的臉上。雖然他著知道憑血狼的一點力量,根本無法傷他分毫。
可是被這凡界的人打中麵門!這是他無法接受的事情。所以血狼暫時逃離了一劫,被他遠遠地扔了出去。
連帶著那根迅疾如風的鐵棒。
“你這該死的東西!我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張連宇看著血狼再次從地上站起來的身影,白淨的臉上此刻已經湧起了幾分血色。
血狼身形有些微微的搖晃,右肩的傷口雖然不致命,可是隨著鮮血的流逝,他的體力也迅速地消失著。
被張連宇丟在一旁,他沒有選擇逃離。
燕歌給他的任務,隻是讓他將張連宇吸引過來。這個時候,他大可以一跑了之。
可是想到張宏生是將大哥迅猛龍送進監獄的幕後黑手,他選擇了留下來!因為燕歌說過,時間拖延得越久越好!
“呸!”血狼朝地上噴了一口血水,手中鐵棒在他雙手旋轉如風。透過鐵棒形成的密網,他須發皆張地向張連宇吼道:“操你老母!你一口一個凡人,還不是被我們像狗一樣地給耍了!”
張連宇聽到對方的罵聲,一個氣岔,全身修為差點被血狼氣得渙散掉。
雙目暴睜,張連宇身上的氣勢隨之大變,整個商場內的衣服都無風自動:“你們的確騙了我!可是你們也將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
話音未落,張連宇的身影,再次在血狼有些泛紅的雙眼中消失……
吱……
隨著一聲尖銳的刹車聲,四通貿易前麵的廣場的青石板路上,有多出了一道漆黑的刹車痕跡。
張宏生著急地從駕駛座上麵下了車,走得匆忙,已經沒有時間等司機了。
剛下得車來,他就看見雙手染血的張連宇從四通貿易大廈中走了出來。
看著對方手上鮮紅的血跡,張宏生有些慌亂的心底有一絲期盼,急急地走到張連宇身邊。他滿眼期待地開口道:“殺掉燕歌了?”
張連宇厭惡地看了看染血的雙手,從兜裏取過紙巾開始認真地擦拭起來。這分筋錯骨的手段雖然對於凡人來說,用起來感覺不錯。就是每次的滿手鮮血,讓張連宇有些接受不了。
在張連宇的身後,隨之走出大廈的,是四個已經麵無人色了的保安。剛才對方肢解血狼的殘忍手段,看得他們頭皮一陣發麻。
也是他們,如果是普通的市民,恐怕早就已經嘔吐了出來。
直到現在,血狼臨死都還怒睜的雙眼,還有對方疼痛到極致的抽氣聲,都還在縈繞在四個保安的腦海之中。
張連宇不急著回答,張宏生雖然著急,可是看到對方蒼白的臉色,他也沒有膽量繼續過問。
“裏麵的不是燕歌。”終於將血跡大概地擦拭完,張連宇將已經染紅的紙巾丟在了地上。
張宏生聽到回答,心中一驚,不敢懷疑張連宇,隻能一臉驚慌地道:“那燕歌現在……”
“對方是計謀好的調虎離山,燕歌此刻,恐怕已經去了你家!”張連宇語氣淡定,隻是眉目中閃爍著淡淡的憤怒光芒。
一個凡人,就算是修為到了先天高手!竟然戲耍他,不論有沒有張宏生的請求,他已經都無法放過對方了。
“那……前輩,我,我的家人不會有事嗎?”張宏生聽到張連宇這麼說,腦子頓時短路,上前拉住了張連宇的衣袖,著急地道。
“哼!”張連宇冷哼了一聲,甩開了張宏生拉著他的雙手,語氣冰冷地道:“我既然答應了保住你們家,就不會讓燕歌損害你們一根毫毛!”
說完,他的身上突然隱現出一種氤氳的色彩,然後在張宏生驚愕的目光中身形一閃。
張宏生隻感到身前有微風浮動,再次睜眼細看的時候,敢剛才還在他身前的張連宇,已經不知所蹤。
張宏生也顧不得死在四通貿易中的屍體的處理,看見張連宇飄然離去,又再次轉身鑽進了他剛剛才下來的黑色轎車。
隨著車尾的一陣白色氣霧的吞吐,轎車在原地擦著地麵,打了一個旋,一聲轟鳴就要追著張連宇而去。
可是張宏生的頭顱,卻在這個時候從車窗中鑽了出來,掃了一眼周圍警戒,一臉疑惑的帝國警察,大吼道:“所有人!所有人都到張家集合!”
此時張宏生已經失去了平時的冷靜,臉上再也不是平時的一副天塌不驚的樣子,扭曲得有些猙獰。
聲音還在四周高大的樓層之間回蕩,張宏生卻已經一踩油門,黑色轎車在這些帝國警察驚疑的目光中轟鳴而去。
想到燕歌此時可能已經身在河源張府之中,張宏生不禁有些氣惱他自己將所有親人都集中起來的做法。
咚!張宏生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盤,看著前麵飛馳而去的景色,咬牙切齒道:“都怪張連宇!隻會壞事!”
心裏擔心,張宏生將轎車的油門一踩到底。像是脫韁的野馬一般狂奔著的褐色轎車,速度再次驟升……
此時,感知敏銳的燕歌。已經找到了張守富他們躲藏的昌安殿。
在聽到異響之後,張守富心裏就一直不能夠平靜,已經囑咐過大殿裏的所有人,都不要開口說話。
聲音雖然很微弱,可是近十人的呼吸聲還是將燕歌引導了昌安殿的大門前。
“噓……”一直站在門口的張守富,將手伸在唇前,再次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他似乎聽到大殿外麵有人,怕再是自己因為緊張而產生的幻聽。他沒有向身後的一幹人,訴說門外的響動。而是皺著眉,更加仔細地聽了起來。
嘶嘶……
雙耳貼近大門,張守富這一次聽得十分的清楚:大門之外,的確有異常的響聲。像是紙張被利刃切碎一樣的聲音,在聽到聲音的同時,他的臉頰,甚至感受到了一絲微弱的涼風!
“爺爺!快跑!”張守富還在驚疑大門外突然的異響,張連冰還有些稚嫩的聲音卻已經在大殿中炸響。
剛才寂靜的大殿之中,此刻響起了一片的抽氣聲。那些剛才坐在大門附近的張家人,都滿臉驚駭地向大殿裏麵跑了幾步。
張守富心中驚疑,抬頭一看,四米多的大殿大門,在他身前的地方,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碎裂出了幾道明顯的裂痕。
破碎的木塊,無法支持住本身的重量,開始向大殿裏麵傾斜了下來。
迅速地轉身,張守富大步向大殿裏麵跑了進去,他在心底一聲無奈地歎息:“他果然來了!”
剛才他已經意識到,出現在四通貿易的人,並非燕歌……
隻不過一切都已經太晚。
轟……
巨大的木板在響亮的墜落聲中,摔倒在了大殿裏,卷起一陣迷蒙的灰塵。
待煙霧散去,在張守富等人驚駭的目光中出現的,是手執英雄刀的燕歌……
看著燕歌是手中寒光隱現的英雄刀,張宏生的老婆等人,雖然不認識燕歌,但是也立刻猜到了對方的身份。大殿裏麵立刻充斥滿了一股恐怖的氣氛。
“嗬嗬,張老爺子,我們又見麵了……”大門已破,燕歌跨步進入了大殿內。
張守富將張連冰護在身後,臉上一陣紅白,最後終於頹然地歎了一口氣,向前走了兩步看著燕歌道:“養不教,父之過。你和宏兒的仇恨,就讓我這條老命來抵吧。不要禍及這些無辜的人。”
這兩天和張連宇的相處,讓他深深地體會到了先天高手的強大,所以麵對燕歌,他心中沒有升騰起半點的抵抗之力。
他隻是希望張連宇和張宏生,能夠在發現真相之後,快點趕回來。
隻是,他卻不知道對方是否來得及。
看了一眼身後,絲毫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的張連冰,一臉疑惑的稚嫩臉龐,他略顯蒼老的臉上,顯現出一絲慘淡的神色。
如果能夠用他這條老命,護住這些張家的未來,他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哈哈……
燕歌一聲冷笑,然後身形已經消失在大門處。
麵對張守富現在無奈的拖鞋,他的回答很簡單。隨著寒光一閃,張宏生妻子的頭顱,已經滾落到了大殿青灰色的地麵上。
泛紅的嘴唇還在張合著,似乎還要說什麼。
眼中也還有這生命的光芒,張宏生的妻子漆黑的眼眸中,是她自己還未倒下的身體,她不知道,為何能夠以這樣的角度,來看到她自己的身體。
“你!”張守富看到滾落在地上的頭顱,氣上心頭,蒼白的老練,一臉充血。指著燕歌的右手,已經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他想不到燕歌竟然做事如此決絕,竟然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動了手!
張連冰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一幕,開始還有點發愣,不相信看到的是事實。
當他真正意識到他的母親就在他麵前,真的已經永遠地離他而去的時候。雙眼一紅,‘哇’的一聲,便哭著要從張守富的身後跑出來……
“回來!”張守富手快,一把就將要衝向燕歌所站的方向的張連冰拉了回來,不管對方的掙紮,死死地將對方的製住。
燕歌的決然,讓他知道,張連冰這已過去,注定會和他母親一個下場。
燕歌將刀鋒上的血跡,在尚未倒下的屍體上擦拭了一下,屍體是隨即轟然倒在了大殿裏冰冷的地麵。
“張老爺子,你想用你的命來換回他們三個人的命。你果然是個生意人!”
向張守富的方向走了兩步,燕歌將英雄刀杵在地上,一臉憤然之色地道:“可是你知不知道,我父親是怎麼慘死!?我又被張宏生幾次逼到絕境?甚至這把我們燕家的英雄刀,你們都想要了去。”
話鋒一轉,燕歌一臉冰冷地沉聲道:“你說,我有理由放了你們嗎?”
張守富被燕歌問得一怔,張連冰此時也漸漸平靜了下來,隻是兩隻惡毒得仿佛要生噬燕歌的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燕歌的臉。
“記得我在東城樓上麵的誓言嗎?我燕歌說道做到,你看你們是自己動手,還是讓我幫你們!?”燕歌將英雄刀隨手一扔,鋒利的刀鋒立刻紮在了青石地麵上。剛好豎在燕歌和張守富之間。
“你個壞蛋!還我媽媽……”看見燕歌將刀扔了出來,張守富還沒有動作,張連冰卻已經在張守富的懷抱中掙紮了起來。
“別動!”張守富看著燕歌,眼瞳急劇地收縮了幾下。
“你既然這樣說……”張守富一臉平靜地向前麵走了兩步,低頭從地麵拔起了英雄刀,等他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雙眼中卻是一道狠曆之色。
“那我隻要親自動手……將你殺死了”說完張守富持著英雄刀就向燕歌直刺過來。
燕歌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一個快速的閃身,立刻避開寒光乍現的刀鋒。
“看來還是要我親自動手!”燕歌本來就不認為對方會乖乖地引頸自屠,一伸手,右手已經抓住了張守富握著英雄刀的右手。
啪嚓!一聲清脆的骨骼碎裂的聲音,在張守富一臉煞白之下,英雄刀已經脫離了他的右手,再次被燕歌握在了手中。
張守富一咬牙,認主手腕的劇痛,緊緊抱著張連冰之下,左腿一用力,接著踢在燕歌身上的力量,身體向大門飛出了幾步遠。
“快走!”張守富在就要著地的時候,左手一用力,張連冰立刻被他摔出了大殿的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