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血狼的聲音,這些還處於剛才突然出現的麵包車的驚愕中的行人,終於炸響起來:
“他就是鬧得河源張家雞犬不寧的燕歌!”
“恩,聽說他麵目猙獰,所以才帶了一副麵具吧。如果是正常人,誰會這麼明目張膽地和四個保安對上!?”
“那根鐵棒,至少也有上百斤吧!也隻有他有那麼大的力量了!”
血狼的一聲呼喊,像是在火藥中的一點火星,立刻引來了一片嘈雜之聲。
隻有四個和燕歌共事過的保安,心底才知道麵前這個手裏拿著鐵棍的大漢,絕對不是燕歌!
燕歌的聲音並不是這樣的。
所以他們手上的動作,並沒有血狼的呼喊而停下,反而更加地淩厲起來……
隻是血狼並被要和他們纏鬥,見四人飛撲過來,他一個閃身,已經鑽入了四通貿易的大門。
在四個保安心中大叫不好的同時,四通貿易大廈裏麵,已經爆響出一片玻璃的碎響聲,還有營業員尖細的尖叫聲。
血狼像是一個破壞者一般,在四通貿易大廈中狂奔著,隻要遇到可以打砸的東西,便毫
不猶豫地將其砸得稀巴爛,偶爾還將沒來得及逃脫的顧客,或者是營業員一棍打倒。
四通貿易在血狼的馳騁之下,立刻變得一片狼藉。
四個保安,對於血狼的破壞卻是隻能夠搖頭苦笑。對方雖然拿著大鐵棒,可是速度卻絲毫不慢,而且對方似乎有意地避開他們,隻要他們一走近,對方就立刻到其他的地方繼續進行破壞。
所以四個保安雖然有扼製血狼破壞的念頭,卻是有心無力。隻能夠跟在血狼的身後轉悠。
“哈哈,敢惹我燕歌,老子讓你們嚐嚐厲害!”血狼將一尊精美的雕像雜碎,狂笑地看著四散奔逃的行人。然後在四個保安雙目充血的目光中,又提著鐵棒,向下一個破壞目標衝了過去。
他沒破壞一件東西,或者是打倒一個行人,都會明裏暗中地加上燕歌兩字。仿佛是在向整個世界呐喊:他,燕歌,就在這裏!
這就是燕歌給蒼狼提出的任務:調虎離山!
雖然這麼做的破綻不少,可是燕歌現在能夠想出的唯一辦法:也就是借助餓狼幫,讓先天高手,在他複仇的時候,離開張家!
麵對蒼狼說這個辦法有著太多的破綻,光是血狼的實力和燕歌相差不止千裏,還有就是隻是在四通貿易打打鬧鬧,一直謹慎的張宏生,肯定不會上鉤的懷疑。
燕歌給蒼狼的解釋是:盡人事,聽天命!如果不能夠使先天高手離開張府,他也就隻好和這個先天高手一較高下了。
這麼大的動靜,很快就在整個城南區傳開了。
不過口口相傳果然就是謠言之始,到最後,這些相互口傳的消息,已經是燕歌在整個清江府南區瘋狂地打砸搶燒了!
害的清江府最繁榮的南區,竟然變成了一副萬人空巷的寂寥景象。所有人都閉門不出,怕遇到了燕歌這個魔頭……
“你說什麼?燕歌又在四通貿易出現了?”
河源張府內,張宏生右手握著話筒,驚愕地道。他的聲音很大,響徹了整個昌安殿。坐在昌安殿裏麵的所有張家人,聽到他的話,都忍不住身體微微地顫抖了一下。
大殿裏麵加上從武當請來的先天高手:張連宇,就是張宏生的父親張守富,還有他的一個兒子,妻子。這裏的全部就是,河源張家張宏生一房的人了。
至張宏全和張宏鳴兩房,都在昨天晚上連夜就搬離了張府,張宏鳴本來是打算和張宏生一起麵對這次危機的。可是在張宏全將事情的嚴重性,告訴了他的老婆之後,他也隻好被提著耳朵,悵然地離開了張府。
一幫的近親,也是望風而逃。連那些幫傭,也都各自以各種理由請了假。
燕歌在東城門所立下的誓言已經在全城傳開。再加上現在清江府中謠傳的燕歌恐怖的形象,這些往日都以能夠保住河源張家這個大腿的人,都急急地想要撇清這層關係,以免在燕歌屠戮的時候,被殃及池魚。
整個張府,現在隻剩下了張宏生一房的人還在,其他的人,都到外麵去避難去了。
偌大個張府像是墳地一樣的寂靜,連偶然路過張府門前的行人,都被裏麵陰森的氣息冰冷得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恩,好,你們繼續監視著他,有什麼動向,隨時向我彙報!”張宏生最後命令了一聲,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掃了一眼一臉驚慌的家人,張宏生心中微歎:如果他當初不去招惹燕歌,那麼今天也就不會出現這種尷尬的局麵了。
張宏生甚至想當初直接讓雨琪和燕歌結婚,現在又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局麵呢……
把家人集中起來,是張宏生現在能夠想到唯一保護他們的方法。
槍械不能傷害燕歌,隻有身為先天高手的張連宇對燕歌有威脅。所以張宏生甚至將他還在讀中學的兒子,也從學校裏麵接了回來。
在沒有殺死燕歌之前,任何人都不能夠離開張府!這是他對家人的告誡。
“發現他了嗎?”首先問話的,竟然是一直坐大殿上的太師椅上的張連宇!
張宏生看著對方竟然坐在隻有族長才能坐的位置上,心中惱怒,隻不過張守富站在一旁都沒有說話,他也隻好強壓著心頭的憤怒,點了點頭。
不過隨即,他又搖了搖頭。
“到底找到沒有!?”張連宇目力驚人,如何發現不了張宏生隱藏在嚴重的不滿之情,所以口氣加重了不少。
看著張守富緊蹙的眉頭,張宏生知道不能夠得罪於這個目中無人的家夥。於是,強裝笑臉答道:“剛才電話中的巡邏警察說燕歌又到了昨天晚上殺人的地方,正在到處打砸……
噌,張連宇聽到張宏生的話,身形立刻從太師椅上麵彈起,整個人像是一支離弦的箭一般,向大門外衝了出去,身影飄至門外,他的聲音才在大殿中響起:“那還等什麼!我這就去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擒來!”
“前輩!”張宏生沒想到對方這麼著急,伸出手想要阻攔,可是大殿外空曠的廣場內,哪裏還有半點張連宇的身影。
其實張宏生的話才說了一半,而另一半就是:還不能確定對方就是燕歌。可惜已經沒有機會說完了。
“我去看看,你們把大門關上!一定不能出去!”張宏生看著張連宇身影消失的地方,沉吟半響之後,轉身對家人囑咐道。然後跨步向大殿外追趕了過去……
他的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不安感,這些事情發生得有點蹊蹺。
燕歌昨天才殺了桑達,今天卻又到四通貿易中打砸,這並不符合情理。而且對方帶著麵具,仿佛是故意要隱藏自己的身份一般。
隻是現在他已經沒有絲毫這些問題的時間了。
沒有張連宇這個先天高手在,一切皆是妄談。對方做事總是我行我素,顧頭不顧尾,張宏生不知道武當怎麼會派這麼個人下來執行任務!
他必須趕到四通貿易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才能夠安心。
其實在武當,起初選派下來幫助張家的人,並非是張連宇。
隻是他是武當兩大宗門:念宗,意宗中的意宗的長老的兒子。這次想趁著這次認得的任務,在凡界遊玩一番,才會讓他父親通過關係,改派他前來執行這次的任務。
燕歌在清水街外麵就下了出租車,然後一路腳不沾地地,化作一股狂風,狂奔到了河源張家的大門前。
憑著明銳的感知,燕歌知道在張府大門附近並沒其他人,於是才放緩了步調,顯現出了身形。
看看時間,剛好是九點三十。和蒼狼他們約定的一點不差!
燕歌和蒼狼約定的是:蒼狼他們九點整開始動手,燕歌估計著就算對方是先天高手,和他一樣的速度,從河源張家到四通貿易,也需要近二十分鍾的時間!
這樣,在他九點到河源張家的時候,那個被血狼吸引去的先天高手,就差不多剛剛抵達四通貿易!
對方察覺不對後回來,也需要二十分鍾時間!
二十分鍾時間,已經足夠燕歌做很多的事情了。
破碎的大門已經被倉促地修補好了,被燕歌一拳打碎的石獅子卻依舊散落在遠處。
大門依舊是朱紅色,卻沒有先前的獅頭門環,少了一點威嚴之色。在大門之上的牌匾,也不見了蹤影。
燕歌從背上取下包裹,手執著刀柄,然後右手徒然一抖,將英雄島嚴嚴實實地包裹住的白色布匹,就在一瞬間化作了風中碎屑,消散在了微風之中。
燕歌手執刀鋒雪亮的英雄刀,緩步走到了張家的大門前,全身先天內力瘋狂地運轉,燕歌身上的衣袂無風自動,冰冷的英雄刀鋒,竟然輕聲低吟了起來。
全身氣勢迸發,斜舉英雄刀,像是一個即將征戰沙場的戰士。雙眼已經似一頭嗜血的獅子!
“砰……”
昌安殿內,張守富身形徒然一抖,雙眼慌亂地掃了一眼大殿,神情有些失措。
“怎麼了?爺爺、”張宏生的兒子發現了張守富異樣的神色,跑了過來。
張守富咽了咽唾沫,隱藏起雙眼中的慌亂,溺愛地看著自己的孫子,拍著對方肩膀道:“冰兒,你剛才聽見什麼聲音了嗎?”
張守富咽了咽唾沫,隱藏起雙眼中的慌亂,溺愛地看著自己的孫子,拍著對方肩膀道:“冰兒,你剛才聽見什麼聲音了嗎?”
雖然他此刻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可是額頭上卻滲透出了細細的冷汗。
“沒有……”張連冰搖了搖頭,疑惑地看著張守富。
“恩”張守富無神地應了一聲,若有所思地向關閉著的大殿大門走了幾步。
“父親,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張宏生的妻子看出了,張守富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神情恍惚,不禁站了起來,壓低聲音問道。
張守富雙手背在背上,看著金幣的大殿大門,像是在回答對方,又像是是在自言自語:“剛才我感覺好像聽到了一個聲音,似乎是重物掉在地上的聲音……”
“聲音!?父親,你肯定嗎?”聽了這話,張宏生的妻子臉色一陣煞白,說話的聲音都有些變了,她回頭忘了一臉無所謂的張連冰,目光中皆是擔憂之色。
張守富擺了擺手,不過一天的時間,他的神色比起之前,仿佛蒼老了十歲一般:“也許是我聽錯了吧!”
其實剛才突兀的聲音,到底倒不是他的幻聽,張守富心裏一點底都沒有。隻是心裏明白,此時先天高手張連宇不在這裏,如果燕歌真的此時來到張家,那麼他們這些人,就像是砧上鮮肉一般,隻能任人宰割了……
想到這點,張守富心中也隱隱出現一種不祥的感覺。這聲異響來的太突然,也太湊巧。不早不晚,剛好是在張連宇不在的時候!
“應該是湊巧吧!”張守富扯了扯嘴角,目光接觸到大殿中的石佛,笑聲有些勉強。
四通貿易仍舊是一片混亂,血狼手執鐵棍,在商場中,像是一個人形的破壞機器,他所走過的地方,必然是一片狼藉。
四個保安一臉疲憊地看著血狼,神情沮喪。他們已經追了對方十幾分鍾。對方拿著鐵棍沒有倒下,可是他們卻已經有些站不直身體。
他們本來也都是特種部隊出身,體力本來不會這麼差。可是血狼是從小的練家子,身上的武術底子很紮實。在速度和力量上都比他們都要好了不少。而且,對方一邊被追急了就破壞東西,巨大的心裏壓力,也讓他們的體力快速度流失著。
“嗬嗬,你就是燕歌?”就在四個保安倉促著呼吸,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在他們身後突然冒出一個聲音。
整個四通貿易都已經被清江府的帝國警察封鎖了起來,偌大的四通貿易大廈,此時就隻剩下了血狼和保安幾人。
嘩啦……血狼一棍砸壞一個精美的玻璃製品,然後,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目光謹慎地打量著突然出現在四個保安身前的年輕男子。
廝殺場上摸爬滾打給他的直覺,讓他感覺這個突然進來的人,實力並不簡單。
不論對方一身現代武裝,卻盤著長發的怪異穿著。僅是對方的淡然的神色,就讓血狼感到有些不安。
普通人見到這種場麵,就算是不會驚駭得麵無神色,也稍微會露出一點驚訝之色。可是這個突然闖進來的年輕男子,竟然像是看一場鬧劇一般,那種眼神,讓血狼很不爽!
“老子就是燕歌,你是什麼人?”將手中的鐵棍在地上一頓,血狼向慢慢走過來的年輕人大聲吼道。
直到靠近血狼身前兩米處,年輕男子才停下了腳步,捋了捋額前幾根長發,他一臉冷笑地看著血狼道:“嗬嗬,想不到你們竟然敢在我的麵前耍這種小伎倆!雖然你隻是個普通人,不過膽敢欺騙我,你就已經犯下了死罪!”
話音未落,他站在血狼身前的身影突然一陣扭曲,像是在原地蒸發了一般,消失在了空氣中……
“他就是那個比燕歌厲害的人!”看到這詭異的一幕,血狼終於知道對方的身份,迅速地將手中的鐵棍在身前橫了過來。
這個突然出現的年輕男子,正是聽聞燕歌的消息,徑直向四通貿易過來的張連宇。
先天四級的能力,已經達到了罡氣外放的程度,所以隻要靠近,就會對普通的先天高手體內的先天內力,有著一種特別的感知。
可是,他並沒有從血狼的身上感受大先天高手的氣息!
“嗬嗬,凡人竟敢在我的麵前揮動武器!看來你是真的不怕死了!”張連宇的身形未顯,話語像是從整個大廈的四麵八方傳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