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族長(1 / 3)

第29章:族長

除去烈鼓,在大門前的碎石地上,還站立著二十四個河源張家的護院。張府的院門之後是一片草地,中間縱橫著數條通向宅院深處的碎石路,在一片有些蕭瑟的喬木中,隱約著一幢幢古式的樓閣。

一條三米寬的活水,環繞在整個宅院中,緩緩的流水聲隱去了看見燕歌剛才動作的婦女和小孩的尖叫聲,這是剛才看見燕歌進來的那些張家之人。雖然被護院帶領著,他們為了看熱鬧並沒有走遠,直到看見燕歌手刃烈鼓,他們才真正地驚恐著向宅院深處四散奔逃。

烈鼓,這些張家中人沒有不知道的。作為河源張家從自然門中請出的武術高手,赤手開磚,額頭碎石都是家常便飯的主,現在竟然被燕歌瞬間斃命!燕歌在他們的心中,已經成為了魔鬼一般的存在。

沒有潰逃的,隻有那些站在門口的護院。幾個原本護送張家中人離開的護院,赤紅著雙眼,大步回到了大門前護院的隊伍中。

情況並沒有像燕歌想象的那樣,這些護院並沒有因為燕歌的實力強橫,烈鼓的慘死而心生畏懼之心。反而個個雙拳緊握,臂膀上的青筋暴顯。赤紅著雙目看著倒在地上死狀慘烈的烈鼓屍體,身體微顫,臉上的戰意昂然。

“為烈師傅報仇!”

“對!為烈師傅報仇!”

不知是誰開的頭,空曠的張府院內,立刻喧嘩起來。這些護院們,從小被三位自然門的高手帶領學習,感情頗深。見烈鼓慘死,所有人的心裏都戰意盛滿,似一頭頭嗷嗷叫的嗜血餓狼一般嚎叫著。

他們要燕歌血債血償!為烈鼓複仇!

一邊憤慨,眾護院已經逐漸散開,形成一個圓圈將燕歌圍困在圓圈中間。雖然憤怒,但是他們也並不傻,剛才燕歌驚人的速度他們已經見識到了。所以現在用圍困的辦法,勢必要將燕歌困死在裏麵!

“上!”現在一切的問話和調查都成了多餘,事實就擺在麵前。眾護院大聲怒吼著,形成的圓圈迅速地縮小,像一圈圈翻轉的巨浪,帶著勢不可擋之勢,向燕歌急速地包攏了過去,道道斬馬刀的寒光在圓圈中閃動,像是毒蛇的蛇星。

“看來你們是不打算活著離開了!”燕歌雙眼掃視著周圍的護院,麵色平靜,雙手硬直如刀,神情凜然之下,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啊!”當燕歌身形出現的一瞬,就是一兩個護院被他的手刀劈中,血液飛濺,待旁邊的護院伸手救援,用斬馬刀劈向剛才燕歌站的地方的時候,燕歌已經飄然離去。

然後在包圍圈的另外一頭用雙手綻放出一朵朵鮮豔的血花……

如果這些護院不使用這種攔住燕歌去路的招數,或者直接四散潰逃,燕歌根本不會去理會他們。可是對方鐵了心要維護河源張家的神色,激起了燕歌本來壓抑著在心底的瘋狂殺意,此刻更一發不可收拾,雙手如一雙勾魂刀一般,奪取著眾護院的性命。

雖然不喜歡殺人,不過五年的特種兵生涯,已經讓燕歌早已經習慣了生死。凡事能忍則罷,一旦開始,燕歌就不會以不計任何代價的瘋狂,讓對方為招惹他而付出代價!

慘叫聲還在繼續,一眾護院看著血花,聽到曾經朝夕相伴的同伴臨死前的慘叫。一個個像是癲狂中的野馬,圓形的包圍圈也沒人繼續維持,都揮舞著雪亮的斬馬刀,怒吼著向燕歌衝過來。誓要將燕歌碎屍萬段才肯防鏽!

看著陷入瘋狂的護院,燕歌將手掌上沾著的血液甩到一旁的草地,麵色冷然。

他不想和這些護院做過多的糾纏,他擔心那些河源張家的人去裏麵報信,如果對方知道他的目標是英雄刀。然後拿著英雄刀從其他的通道逃離張府的話,再要找尋就不易了!

所以在後麵的動作裏,對付護院的時候,燕歌充分地施展出了在部隊中練就的快準狠的招式,每一次停留,勢必會帶走一兩個護院的性命!

殺戮仍在繼續,地上已經橫七豎八地倒了十幾名護院的屍體,瀕死的慘叫讓人有一種奪路而逃的欲望。燕歌的雙手已經被鮮血染紅,在剩下的幾個護院驚恐的目光中,恍若修羅。

在剩下的幾個護院心中,這裏就是阿鼻地獄!

“他不是人!”

“簡直是魔鬼!”

隨著一個個護院在燕歌形如鬼魅的動作下倒下,原本意誌如鐵的眾多護院,臉上也開始出現了惶然的神色。隻有真正直麵燕歌的時候,他們才感受到了那股摧人心魄的恐怖氣息。

他們是不怕死,可並不代表他們願意送死!

他們的實力沒有達到烈鼓的程度,甚至不是自然門中的弟子,也不是河源張家這種大世家的嫡係子孫,所以大都不知曉武術之上,還有先天高手一途。對於燕歌駭然的實力,在他們的認知中,能夠解釋的,就隻有鬼神一說了。

“去通知兩位張師傅!”連續倒下十餘人之後,剩下的幾個護院終於抵受不住心中對燕歌的恐懼,轉身咬牙奪路而逃!幾個護院的眼中,甚至閃爍著點點淚光。作為學武之人,麵對敵人,卻要背敵而走!這是能讓他們羞愧一生的恥辱!

奈何技不如人……

剛才能走,他們選擇了迎鋒而上,現在畏於燕歌深不見底的實力,他們卻又想奪路而逃……

可是,燕歌似乎並不想給他們這個機會!

幾個護院都是向宅院深處,在樓台軒榭中若隱若現的一幢最高大的樓閣狂奔,這省去了燕歌不少的功夫。在燕歌驚人的速度下,幾個奔逃的護院都隻能發出一聲慘叫,然後變成了一具躺倒在地上的冰冷屍體。他們的雙眼中,最後閃爍的,是一種讓人沉淪的不可置信和恐懼……

“不…不要…不要殺我!”

“求求你,不要殺我,我給你錢,我家有兩家公司!我讓我把都給你!全部都你……”

燕歌站在碎石路的盡頭,這裏距離張府宅院大門已經深入了上百米。在他身後淩亂地倒著幾具護院的屍體,都是一招斃命,剛才還吵鬧的宅院大門前,現在突然安靜下來,隻剩下了伏在燕歌身前地麵的一個護院低低的嗚咽聲。

著個護院年齡不過三十,臉上還殘留著一些稚嫩。燕歌在追殺護院的時候,一眼就瞄向了他,因為他是最先逃跑的,而且也是最年輕的一個。

燕歌知道,審訊這種人,要比那些上了年紀的人好辦多了。

燕歌一把抓起伏在地上的護院的頭發,讓對方的臉望著他有些猙獰的麵孔。

“啊……”那個年輕的護院一聲慘叫,看到燕歌獰笑的臉,生生地把後麵的慘叫聲咽了回去,語無倫次地對燕歌喊道:“…求…求求你放了我,我做牛做馬……”

啪!

燕歌沒有時間聽對方打嘴炮,一記響亮的耳光讓年輕護院中止了求饒,盯著他的雙眼,燕歌寒聲問道:“族長住在什麼地方?”

“族長住在什麼地方?”

“這……”聽到燕歌的問話,年輕護院的臉上閃過一絲遲疑,燕歌雖然凶狠,不過如果族長也不是什麼好貨。若是知道是他出賣了河源張家,以後秋後算賬,他恐怕想保留個全屍都困難。他可是知道這些大世家對付仇人的各種殘忍手段……

他不過是一個和張家疏得不能再遠的遠親,對方要捏死他全家,就像是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燕歌現在沒有耐心慢慢的和年輕護院套話,見對方麵色遲疑,也不再問,直接一抬右腳,迅疾地向對方左腿踢去,腳尖踢在他的大腿處,骨骼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啊!”年輕護院剛才還遲疑的麵容,瞬間變成了豬肝色,扭曲著臉滿臉冷汗地大喊道:“我說……我說!”然後沒有一點遲疑地,他似竹筒倒豆子一般地把燕歌想要知道的事情,全都抖露了出來。

和以後的擔心相比,現在的危機似乎顯得更加重要。

咚!燕歌將護院重重地丟在地上,笑道:“如果我去了,情況和你說的,哪怕有一點點的誤差,你就別想看到明天的太陽了!”

燕歌的確是在笑,不過在年輕護院的眼中,卻比橫眉冷眼還要具有威懾性。聽到燕歌的話,他點頭像是搗蒜似地顫聲道:“絕地沒有一句假話,句句屬實!”

燕歌也不再理會護院鏗鏘有力的保證聲,跨步向隱約的最高大的閣樓奔去,轉瞬就消失在了年輕護院的眼中,隻有還兀自搖擺的柳樹枝條,證明剛才燕歌的確在這裏呆過。

燕歌不怕護院騙他,對方腿骨斷裂,想要在短時間離開,是不可能的。如果真是騙他的話,等他回來的時候,就不是斷一個腿骨這麼簡單了!

當燕歌的身影消失在張府宅院深處的時候,兩雙小心翼翼的眼睛才敢從張府殘破的門口探了進來。左右一邊一個,都是一身帝國警察製服,是張宏生安排在張府周圍巡邏的巡邏警察。

“你確定是他麼?”左邊的帝國警察聲音有些微微的顫抖,向右邊的警察小聲問道。似乎害怕驚擾了什麼。

右邊的警察看著地麵亂倒著的二十幾具屍體,臉色有些發白,咽了一口唾沫,點了點頭:“是那個死刑犯,是燕歌!”

兩人雖然站在張府門口,卻是不敢貿入,剛才燕歌和二十餘個護院打鬥的情景一絲不漏地映入他們的眼簾,他們擔心自己一旦跨步進去,就會和地上雙眼暴睜的人一樣的下場……

清江府警察廳大樓的通訊室中。

“你說什麼!?你再重複一遍!”

啪!

耳麥被重重地丟在了台座上麵,剛才還有些喧嘩的通訊室,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全部怔怔地看著倉皇站起來的警察。

站起來的警察沒有理會周圍異樣的目光,滿頭冷汗地大步跨出了通訊室的大門。

出了通訊室的大門,他一路奪路,他直接向不遠處的警察廳廳長辦公室狂奔而去。

砰!

情況緊急,他已經沒有時間顧忌張宏生的脾氣,直接大力推開了虛掩的辦公室門。

張宏生聽到門框巨大的響聲,心中惱怒,抬頭怒視來人,正欲發難。卻在看清了來人的臉後,剛剛升騰起來的憤怒神情,立刻變成了洶湧的焦急之色。

手中的茶杯被他‘啪’的一聲被擱置到了辦公桌上,張宏生整個人像是一支被嚴重壓縮的彈簧一樣,從座椅上彈了起來。雙手扶著辦公桌沿,傾斜著緊繃的身體,一臉緊張地向通訊警察急切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他臉上著急的神色,沒有了半點身為警察廳廳長的威嚴,像是一頭被夾住了尾巴的狼一般惶恐……

為了燕歌的事情,張宏生甚至專門開辟出了一條專線,並且指派了三名帝國警察部分晝夜地守候,隨時彙報燕歌的情況。此時出現在門口的這一名警察,正是三人中的一個……

燕歌在張府中一路疾奔,已經過了幾處閣樓。不過在他敏銳的感知之下,盡量地躲過了人多的地方。這些人似乎已經得到了他闖進府中的消息,全都聚集著熱烈地吵鬧著,似乎燕歌的出現,隻是一場鬧劇。

因為使用內力全力奔跑,似乎很消耗體力。奔跑中,燕歌並沒有使用先天內力,而是憑借他本身十分敏捷的身手,貓著腰像一頭靈活的獵豹一般,在張府內的假山,喬木中穿行。一路上,他隻遇到了三個護院,不過對方都隻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就被他一掌擊暈,軟倒在地上。

當殺意彌散,回想起剛才手刃二十餘條人命,縱使燕歌在成為特種兵的時候,在執行實戰任務的戰場上看慣了生死,也不免有一些心中不快。

現在的這些護院,雖然身手不錯,有一些甚至比燕歌獲得先天內力之前的身手都要好!

可是現在他已經是先天高手,再麵對這些尋常的武林中人的時候,燕歌感覺自己在用熱兵器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平民一般,這種感覺讓他非常不適,所以再遇到護院的時候,他都控製著自己的力量,隻將對方擊暈,絕不在傷害對方的性命。

張府中的建造,並不複雜,是按照北方宅院的四方局勢建造,剛才從護院的口中,燕歌不但知道了最高達的閣樓就是族長的住所。為了以防萬一,他還問了整個張府的布局,和守衛力量。

布局是故宮似的四方之勢,也有東西南北四門,而且最裏麵的建築,就是整個園林中最高大的閣樓,也是張家族長的住所。

有人闖入河府中的消息,雖然似乎已經在整個宅院中傳遍了,可是讓燕歌疑惑的是:並沒有出現太過於淩亂的跡象,在途中聽到一個衣著華麗的婦人幽歎,他才知道了原因。

那婦人聽著周圍嘰嘰喳喳的小聲議論,歎道:“又是些小打小鬧,什麼時候鬧大了才好。”

語氣之中,已然斷定燕歌在護院的圍攻中敗北……

右手攀著一根粗大的樹枝,燕歌身體弓曲,突然用力,整個身體就騰空而起,在半空中一個漂亮的翻轉,雙腳輕輕地落在了他前麵的一幢閣樓之上,隻帶起了微微的兩聲脆響。

前麵的路漸漸變得窄了下來,而且,穿行的人也逐漸地增多,為了避開人群,燕歌隻好選擇在房梁上穿行。所幸這裏已經能夠清晰地看到那幢古色古香的高大樓宇。

雙腳腳尖點地地快速移動,到了邊緣的時候,燕歌俯身一個縱躍,身形似一隻輕燕一般從一幢樓房的屋頂,飄飛到了另外一幢木屋,雙手抓住櫞木,輕鬆落下,整個動作行雲流水。

以前在部隊裏麵,攀爬的功夫練得多了,不過都是借助飛鉤繩索之類的道具。像這樣靈活地在屋頂之上行走,燕歌可是從來沒有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