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一朵聖潔的百合花(2 / 3)

唐朝眼前又是一陣的霧氣模糊,若是她真的一輩子完了,自己該是多麼大的罪惡的人啊,他從來不敢直視自己的內心,從來都不敢承認自己的感情。自從認識朱曉曉之後,他就一直在否認著自己對她的那份心思,一直強迫自己把她當成一個普通的一夜情的女人,一個和他眾多曖昧中的女人中的一個。

直到她那樣無助的倒在血泊裏,捂著小腹哭喊著孩子沒了,孩子沒了,唐朝的心,一下子就從刀尖掉入了火爐內,被那強烈的內疚和自責的心思煎烤的百般懊悔。

曉曉,你快醒來吧,天已經快亮了,讓傷害過你的一切都過去好不好,我會對我的所作所為負責,曉曉,你醒醒啊曉曉……唐朝一聲一聲的呼喚著。

黑夜之中的朱曉曉,似乎是見到了一絲的光亮,透過這絲光,她聽到了唐朝的呼喚聲,溫柔的仿佛近在眼前一般,讓她喜及而泣。

可她卻忽然的猶豫了,這個男人是個惡魔,他吞噬了她的心,還吞噬了她所有的尊嚴,讓她小心翼翼的活在他的陰影之下,痛不欲生!

朱曉曉猶豫著,卻最終決定,走向那個唯一的光芒和生路,病床前的唐朝越來越清晰起來,她使勁的睜開眼睛,模糊的看著眼前陌生的一切,白色的床單被罩,看起來價值不菲的醫療儀器,還有她手上依舊在滴答著的輸液針。

自己……是在醫院裏麼,頭怎麼那麼疼,先前的一幕一幕,終於被她想了起來,轉眼看著唐朝,她忍不住的鼻頭一酸,險些再度落淚。

那個噩夢般的夜晚終於過去了麼?可她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卻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一直刻意隱瞞著,起著疑心,不知道有沒有的孩子,在她確定了他存在時,卻是他離開的時候……

那次一夜激情之後,朱曉曉就一直沒有來過例假,她開始並沒有在乎,因為這個一直是不規律的,她以為就是遲幾天罷了,可是後來的惡心反胃,越來越多的症狀讓她覺得事情似乎並不是這麼簡單,也許她……懷孕了。

算了算日子,已經是快十周大的孩子了,她惶恐不安著,卻不知道該對誰去說,夜夜從噩夢中驚醒,渾身冷汗黏膩的時候,她是那麼的想念唐朝在身邊。

可是同時,在公司裏的唐朝卻對她展開了百般的刁難,那段身心雙重折磨的日子,是朱曉曉一生最黑暗的噩夢,現在噩夢過去了……天,終於亮了。

她弱弱的從唐朝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虛弱的閉上眼說:“我沒事,唐總經理,你回去吧,我不會給你製造麻煩的,你放心好了。”

唐朝手一僵,沉默了片許,才終於開口說:“你好好養著身體,我會負責你的醫療費,如果你有任何的不適,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不要做任何傷害自己的選擇。”

聽在朱曉曉耳內,這樣誠懇的關切卻來得那麼的遲鈍和不必要,她慘笑著搖頭:“我怎麼會傷害自己,我從來都沒有那麼傻,你放心吧,我不會忽然做出過激的事情來給你製造混亂的。”

她強硬的態度讓唐朝一度的無奈著。

“我……以前怎麼樣,以後依舊怎麼樣。”朱曉曉暗暗的抓著床單,逼著自己咽下滿眼的淚,咬牙切齒的說著這句無比淒涼的話。

唐朝沒作聲,呆呆的站在那看著她,此時此刻,他覺得他和她之間,忽然就跟隔了一道海峽一樣那麼的山高水遠遙不可及,竟然是無法挽回的距離。

唐朝腳步聲遠去,朱曉曉最終還是忍不住的低聲抽泣起來,她不知道此時站在旁邊給她換藥的年輕醫生是蘇杭,也不知道眼前這精彩的人前人後的一幕,讓蘇杭看了個真切。

蘇杭不動聲色的笑了笑,端起藥出了病房,找了個空閑地方給唐朝打電話,電話接起後,唐朝的聲音顯得那麼的疲憊和頹廢。

“白癡,她在哭,言不由衷這種戲碼你們能不能少上演一點啊?”蘇杭彙報著自己的所見所聞,他怕唐朝把朱曉曉的謊言當真。

“我知道,我讓她自己選擇,我不逼迫她。”唐朝一開口,蘇杭就覺得他冷靜的簡直是個最大的混蛋,混蛋的讓他這種人無法理解。

朱曉曉住院期間,聞訊大怒的唐米也趕了過來,坐在病房裏滔滔不絕的罵了唐朝倆小時,硬是沒帶重複詞的,陳易在旁邊聽的陣陣膽寒,唐米說唐朝是腦門讓車禍報廢的奔馳車門擠的神經斷裂了,正常人思維他琢磨不出來,通常得繞好幾個彎,看起來是心眼多,其實是腦容量不夠用,也就是說白了的傻缺!

唐米說唐朝是二十一世紀男人的典範,把男人的至賤,虛偽。無情這三個水準發揮的無與倫比的讓人歎為觀止,不知情的還以為在觀看外國大片謀心計之類的呢。

唐米說唐朝要拍電影,就該拍傻二缺的腦殘生涯一日記,因為他一天做下的異常事就已經精彩到可以讓別人遇一輩子的了。

唐米是真的心疼朱曉曉,差點動怒到打電話告訴老爸,讓唐氏一族給唐朝家法伺候,要不是蘇杭,陳易,等幾個人力勸,唐朝現在肯定已經被收拾了。

朱曉曉知道唐米也好陳易也好,他們對自己的關心無非是希望她不要去恨唐朝,可是她也知道,從此之後,她對唐朝那份癡意和不敢愛,就已經統統化做了曾經,隨風而去。

蘇杭說流產不是什麼大病,朱曉曉還年輕,機會還很多,失去一個孩子固然可惜,那隻能說明這個孩子和這個世界沒有緣分,他勸朱曉曉萬事淡然,不要自己鑽牛角尖。

朱曉曉不知道這個醫生和唐朝的關係,自然是心存感激的,她出院那天,夏天已經走到了尾期,秋老虎的威力來的還是那麼的勢不可擋。

朱曉曉是悄悄的出的院,蘇杭都不曾知道,最後一筆醫藥費她是自己交上的,唐朝去醫院時,已是人去床空,他那一刻,一顆心幾乎都被提溜到了嗓子口。

急忙詢問了秘書室,他們說朱曉曉銷假了,已經開始正常上班,唐朝心思複雜的掛了電話,他不明白,朱曉曉那是不恨了,還是……不愛了?

出了醫院之後的唐朝,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巨大的愁雲慘霧之中,因為在唐家的祖訓裏,自家血脈是從來不許發生任何意外的,包括一夜情之類的產生的,必須要負責到底,而唐朝不是不肯負責到底,而是他連負責的資格都沒有。

唐朝一怒之下,命令蘇杭必須把朱曉曉給帶回醫院,人是從他那丟的,他蘇杭就得負責給他找回來,要是找不回來!那這事就沒完!

蘇杭掛了電話,惡毒的詛咒了唐朝幾句,忿忿不平的命人開始查找朱曉曉的住處,等醫護人員敲開門時,看到的卻是一個麵色蒼白,情況不容樂觀的朱曉曉,所以毫無二話,她又被人給綁回了醫院,朱曉曉無奈的想,這大概又是唐朝的功勞吧……

聽說她逃跑的事情之後,唐米再一次奔赴醫院,急吼吼的字蘇杭的挑撥離間之下把唐朝給罵了頓,隨後又衝了進去安慰朱曉曉。

她把華悅從中挑撥,葉之清設計圈套誘她和唐朝誤會的種種經過都告訴了朱曉曉,朱曉曉頓時悲喜交加,就是因為一場嫉妒,她失去了孩子,失去了對葉之清最後的信任,也讓唐朝和她之間的關係,幾乎崩潰。

對於這次的這件事,雖然知情的人為數甚少,但是還是傳入了唐家祖宅裏去了,唐朝當天晚上,就接到了爺爺唐隸的電話,已經年近八十的老頭,說起來話依舊是中氣十足,威嚴不減。

“那個女孩子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該主動回趟家給我說說這件事?”這句話聽起來來者不善,從來不懼怕任何事的唐朝,竟然聞言一顫,寒由心生。

“爺爺,我處理完手邊的事,就會回家去。”唐朝這次沒敢擺譜,乖乖的聲明著自己的立場和絕對的服從。

掛了電話之後,他幹脆仰在沙發上狠抽了一夜的煙,泄密事件已經給他造成了很大的影響,不單單是一個生意而已的問題了,所以唐朝決定,這次一定要跟華悅好好的算算這筆帳!

還毫不知情的暗自竊喜的華悅,很顯然沒有料到今天唐朝找她到底是什麼事,最近她和他之間發展很穩定,華悅認為,那一定是除掉了朱曉曉的緣故吧。

進門之後,華悅就在眾人一度驚豔的眼神裏搖擺著搖曳生姿的步伐,直達向唐朝的辦公室,她是他的女朋友,這個名頭來的那麼的惹人嫉妒。

“親愛的,今天怎麼想起忽然叫我來了?”華悅甜膩膩的將身子貼了過去,這次讓她意外的是,唐朝並沒有跟往常一樣伸手將她攬在懷裏,而是一把推開了她。

“我有事跟你談談。”唐朝盡量的使自己語氣平和淡定,雖然他心裏早就已經將這個虛偽做作的女人厭惡到了骨子裏。

“恩?什麼事情這麼嚴肅?”華悅也收起了玩笑的態度,有些不安的笑著望著唐朝,盡量的掩飾著自己有點心虛的眸子,讓眼神看起來溫柔的似水無痕。

“你看看這個吧,然後給我一個解釋,我希望你說話時過過腦子,我很期待你的答案。”唐朝將手邊的公文袋扔在了桌子上,啪嗒一聲,隱約的砸進了華悅的心底。

她按捺著自己緊張的心思,故意裝作毫不在乎的樣子拿過公文袋,還笑著說:“什麼呀這麼嚴肅,看起來很厚的樣子呢,是你寫的信嗎?”

她很快就為自己剛才裝傻的態度感到了後悔,因為公文袋裏是一疊厚厚的照片,照片上的人很清晰的證明是華悅她自己,而另一個人,則是安業的一個高層管理。

整組照片偷拍的距離及為近度,清晰到已經連華悅手裏的文件都可以看得見了,那分明就是唐朝電腦裏的資料複印件,一張一張,拍的很是連貫,連貫的讓華悅的臉色瞬間就給僵直了起來,她腦子嗡的一響,照片淩亂的撒了一地。

“說吧,你打算怎麼給我彌補這個損失。”唐朝口氣很硬,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讓華悅慌了神,她眼神躲躲閃閃的,一時間竟然毫無對策。

唐朝也不急著聽她解釋,就那麼坐在那冷著臉看著原形敗露的華悅如何挽回自己的行徑,他想知道這個女人還能無恥到什麼地步。

良久之後,華悅臉色僵硬的勉強一笑:“我……我也不知道這些東西那麼重要,是朋友說想拿去借鑒的,我就借給他了,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