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將求饒進行到底(2 / 3)

孟川陳頓了下,他很驚訝陳易為什麼給自己說這些,這些話和那副畫有什麼關係麼?不過到是因為有了這些話的緣故,孟川的心境竟然平和了不少。

他轉頭出神的看著窗戶外奔流的人群車輛,破天荒的覺得,自己也是在這天底下的生命,和他們一樣的喜怒哀樂,沉溺在自己微不足道的小故事裏,以為那就是全天下最大的傷痛和悲哀了,可是忙碌的世界,又關注過誰獨自的哀傷呢?

陳易苦笑:“或許還有機會,要是有那樣一天,你該好好的抓住她,別再讓她成為遺憾,因為……有些事情,總是需要有一個人先開口,才能獲得其他意外的結果。”

孟川不知道為什麼這個第一次見麵的人會給自己說這些,但是那些對陳易深淵般的實話,卻是孟川迷霧過後的天堂,他的眸子,瞬然清亮了。

“謝謝你的話,也謝謝你給我一次回中國的機會。”孟川羞澀的笑著,真誠的表達著他對陳易的感激之情。

淡定從容的陳易,頭一次覺得自己是這樣的無助和窒息,他誤將孟川對別人的一番心意,當成了對唐米的眷戀。

孟川伸過的手,讓他覺得那樣的冰冷和可怕,這個落魄的男人,用他神秘的未知的力量,輕易的奪走了他苦苦追尋了那麼久的女人的心。

他的海鷗和天堂,她的綠水和青山,此時,卻成了他無邊無延的黑暗。不知道是怎樣出的那間茶座,夕陽如血,殘輝消散,孟川的影子被拉的狹瘦修長,直到拐角處,消失在繁華的街頭,轉身,卻已是華燈初上。

這一夜,從來不肯多喝酒,一向都很注意分寸和理智的陳易將自己收藏了多年的藏酒都搬了出來,然後把自己一直不肯招惹的唐朝也搬了出來。

“我睡不著覺,你過來看著我。”陳易提出了個匪夷所思的要求,惡劣的要求唐朝就算是在造金子,也得給他趕過來。

唐朝聽著他惡劣的口氣,知道他現在心情極度不好,也不問為什麼,就半夜駕車趕至,陳易一瓶一瓶的喝著,唐朝就在那坐著看著。

看著他從沙發上把自己喝到地板上,毫無形象的癱在那裏麵如死灰,唐朝想知道,怎麼這家夥喝這麼多久,都醉的六親不認了,臉色還能這麼灰呢?

唐朝隱約的覺得,從這一夜開始,陳易內心深處的某個角落崩塌了,他多年的信仰,隨著這些瘋狂的酒精和胃酸,一起被他拋棄在了……馬桶裏。

看著陳易昏昏沉沉的樣子,唐朝以為他是睡著了,不由得覺得好笑又可氣,天曉得自己姐姐和這家夥之間到底算什麼,這麼多年了還不清不楚的曖昧糾纏,也不嫌累。

他歎了口氣,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挽起袖子來去抗陳易,總不能叫他在地板上睡一夜的吧,萬一凍病了可怎麼辦。

誰知道,他手剛接觸到陳易,那家夥就騰的醒了過來,身子靈敏的一躲,麻溜的站了起來,直楞著大眼瞪著唐朝。

唐朝心底直發毛,伸著手晃了晃:“喂,你沒事吧你,要不要去床上睡覺?”

“你走吧,明天記得去接那副畫,別告訴唐米是我辦下來的這件事。”陳易喃喃的說著,滿腦子裏卻還是那副畫和唐米。

唐朝很不放心的說:“你都已經喝成這個樣子了,我走了萬一你跳樓怎麼辦?”

陳易很冷靜的說:“沒事,我家是一樓,我就是跳一宿也摔不死。”

“那你要是爬房頂跳那怎麼辦?”唐朝狐疑的看著他,開玩笑呢,灌了那麼多酒,吐了一回他就醒了?就好了?這事聽著跟笑話似的。

陳易無比認真的說:“我傻麼,我爬房頂跳樓玩,萬一樓沒跳成把房頂踩漏了怎麼辦,我還得花錢補,我找那麻煩幹什麼呢,我又不是你。”

靠,他這是專門損自己來著了吧,好心勸他他還這麼不領情,看著態度怎麼都不像是沒喝醉的,唐朝驀地伸出三手指頭說:“這是幾?”

陳易很輕蔑的楞哼出聲:“你甭拿這套哄小孩,一會再伸個二,問我一加一等於幾麼?想騙我說等於二麼?”

“……”唐朝迷惑了會,一加一不等於二等於幾?這還沒喝醉呢!沒醉你妹啊!說不定他轉身一走這家夥利馬拿個燈罩子就磕上了,楞說自個是大蘑菇,就那麼蹲一宿怎麼辦,之前又不是沒做過,丟人現眼的還少麼!

陳易一直拒絕服從命令,唐朝好言相勸了一會沒見效,索性就煩了,幾步走到他跟前,揚手就給陳易打暈了。

真費勁,喝醉了還得打暈了伺候著,這什麼毛病啊這,唐朝百般不情願的把陳易抗去丟浴室裏,把他渾身衣服脫了,然後就不知道怎麼辦了。

思來想去,還是撥通了朱曉曉的電話,此時正值半夜,朱曉曉剛剛睡的歡暢,就被半夜奪魂零似的手機聲音給嚇醒了!

她睡眼惺忪的去看屏幕,顯示的竟然是唐朝,這麼晚了,他會有什麼事呢?猶豫再三,她還是小心翼翼的接了電話。

“喂?”朱曉曉輕聲的應著:“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啊,我都睡下了。”

“趕緊起,半小時後我接你,這有人喝醉了,需要照顧,我照顧不來,又想不起其他的人選來了。”唐朝簡單的囑咐完了,吧唧就把電話掛了。

朱曉曉淩亂的喂喂了幾聲,有這樣的人嗎!也不管自己是不是願意就給自己安排活計!她上輩子是欠了他的了還是怎麼著啊她!

朱曉曉臭著張臉,百般不情願的換衣服收拾東西,剛把襪子穿了,門就喀嚓一響,她瞪眼望向門外,唐朝毫不客氣的自己開門進來了……

“真墨跡,趕緊走,把他自己扔那我不放心。”唐朝也沒管朱曉曉是不是還沒來得及換鞋,就在她一片抗議聲之中拽著她出了門去。

“唐朝你太過分了,你半夜吵醒我睡覺也不問我意見就強行拉我起床給你幫忙!”朱曉曉被連人帶鞋的丟進了車裏,因為先前她走的太急,拖鞋掉了隻,唐朝很不嫌棄的給她揀了起來順手丟進了車裏去。

“唐朝你太過分了!你進我家門也不敲門,你就算有鑰匙你也不可以這個樣子啊,你隻是我上司而已!你憑什麼介入我私生活!”

“朱曉曉氣急敗壞的從後車座蹦了起來,唐朝卻一踩油門,她猛得又一聲尖叫摔翻在那,狼狽的拽著後椅背暗暗的詛咒前邊開車的唐朝。

車子從市區七扭八拐的駛過,朱曉曉看著外邊空蕩的夜景,一盞盞路燈在街邊綠化道上凝立著,伴隨著呼嘯而過的車從朱曉曉眼前閃過。

繁鬧的景色已經空乏了下來,偶爾有出租車駛過,在空氣中留下淡淡的灰塵味,夜晚的城市陷入了安靜,即使是白天再繁華的地區,此時除了小貓三兩隻的茶座和KFC等店,也都沉寂著失去了白天賦予它光鮮靚麗的色彩。

車子拐了幾個道,在一片高級公寓住宅區入口停了下來,唐朝搖下車窗戶,朝著崗亭的保安招了招手:“小王,是我。”

那個小叫王的年輕男人看了看車內情況,笑道:“哎喲,這回是帶了朋友來了啊?”

唐朝回了句:“哪這麼多廢話,趕緊開門,陳易還在家醉著呢,一會再跳樓就麻煩了。”

那保安笑嘻嘻的開了門,其他幾個巡邏的保安朝這裏看了看,見半夜還有車來,便負責任的走了過來。那些保安是認得車裏的男人的,平時老見他往這裏跑,於是客氣的揮了揮手,微笑著示意唐朝可以進去了,車子再度啟動,朱曉曉到是詫異,以為一般像唐朝這樣的人,是不會和保安之類的人走的這麼近的。

可他剛才和那個年輕的保安之間似乎很熟一樣,朱曉曉試探的問著:“你連這裏的保安都認識呀?剛才看起來很熟的樣子。”

“還行吧。”唐朝滿不在乎的說:“以前陳易剛搬來這裏時他沒少幫忙,關鍵是陳易和他關係好,也不知道怎麼認識的,我也就跟著認識了。

“……哦”朱曉曉悶悶的答了聲,車子此時停在了一間白色的別墅前,唐朝開了車門命令朱曉曉下了車,他將車停入了陳易的車庫。

因為這裏是陳易單獨住的地方,車庫裏除了他平時開的一輛奔馳和一輛備用車之外,再就是零碎的放著些東西了。

朱曉曉恍然大悟的想,原來是陳易喝醉了,陳易喝醉了那為什麼自己要半夜殺來照顧/?還沒等她想明白,唐朝便不知道從哪鑽了出來,順手挽過她的肩膀。

朱曉曉警覺的看著他:“你不會借口有人喝醉了需要照顧才把我騙來的吧?”

“我騙你來幹嘛?”唐朝很輕蔑的問著,這女人,想象力不是一般的豐富,就是從來都不把他往好的地方去想,恐怕在她那小腦袋裏,自己就是一張牙舞爪的小怪獸。

進了房間之後,唐朝四下搜索了一圈之後,很吃驚的發現!陳易他失蹤了!朱曉曉皺著鼻子聞了聞房間內濃濃的酒氣,四下摸了摸沙發之類的地方。

沙發上還有溫度,說明在他們進來之前還是有人呆著的,陳易八成沒離開這間房間,還在這呆著呢肯定。

唐朝急的一邊四處尋找一邊給陳易打電話,嘴裏還不住的罵著:“這孫子,真討厭,每次喝醉了都要折騰我,我又不是他媽,怎麼都得管著他!”

電話一通,震耳欲聾的鈴聲驀地綻放在午夜裏,嚇的倆人差點給蹦起來,順著聲音去望,越到廚房,動靜就越清晰可聞。

唐朝和朱曉曉相互對視一眼,尋著鈴聲朝廚房的位置挪去,陳易家的廚房是開放式的,一圈碗台被大玻璃包圍著,就連煮個泡麵都能被人圍觀。

聲音怎麼會從那發出來?倆人走過去一看,陳易抱著煮粥的鍋蓋,屁股底下坐著鍋,半倚在地上倆眼發直的看著他倆。隻是他沒穿衣服,連內褲都沒……

“你跑這來幹嘛了啊你!”伴隨著唐朝的這句抱怨,朱曉曉慌亂的驚呼聲赫然響起,然後她轉身時慌不著路,直接摔落了一地的盤子碗,朱曉曉也腳下一滑,差點給摔到在那裏。

唐朝費勁的把陳易給從廚房抗到了臥室,又給他換好衣服,整個過程曆時一個小時整,陳易這會子亂騰的勁過了。不抱鍋蓋了,也不裝蘑菇了,就是活該倒黴的直嘔,一個勁兒的吐酸水,床單一會功夫,就已經換三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