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別賴我家門口(3 / 3)

“安小姐還有其他的事麼,出門記得把門關上,要是下回有事的話不要坐在外麵傻等,記得提前預約。”唐朝頭都沒抬,就跟吩咐秘書似的對著安妮說著。

安妮本來想發火,可是轉眼一想,那樣的話自己就落入下風了,她索性將滿肚子的氣壓了下去,咬牙切齒的笑著說:“行,唐公子,我們走著瞧,看誰能笑到最後!”

安妮氣憤的踩著高跟鞋摔門而去,唐朝平靜的臉色,一瞬間便塌台了,他毫不猶豫的將電話撥給了陳易,將自己所接受到的信息原本的告訴了陳易。

陳易揉了揉眼,就跟沒聽清楚似的呆了一會,才納悶的說:“你沒開玩笑吧?朱曉曉被綁架?我說安業為了這點錢可真是把什麼都豁出去了啊!”

“少廢話,馬上來我辦公室,將剛才的錄音拿去報警,然後你出麵聯係安妮穩住她,避免她對朱曉曉下手。”唐朝簡單的吩咐著。

“那……隻是不取消合同就是了,用得著這麼複雜麼?”陳易很納悶的問著,其實對方隻是想要合同而已。

“合同?”唐朝眼一眯,冷笑著說:“他們會提出更多更過分的要求,可惜的是他們算錯了人,我一分都不會給他們,而且還得讓他們身敗名裂!”

陳易嘿嘿一笑:“得勒,您等好吧,我一定給您辦的圓圓滿滿的。”他剛想掛電話,就聽見唐朝那邊說:“那唐米給我叫回來!”

陳易苦哈哈的一笑:“秘書處發了那麼多的回程函她都沒回信,我何德何能能請回她來啊,你太高看我了,真的。”

“那就告訴唐米,她年終分紅別想要了。”唐朝煩躁的掛斷了電話,一連串盲音留給電話那端還在嘮叨不休的陳易的,則是更大的茫然……

此時另一處,荒蕪人煙的一處郊區廠房裏,朱曉曉從昏迷之中漸漸的清醒了過來,陽光從廠房的窗戶那撒了下來,照在她蒼白的臉色上,空氣中浮著的小小的灰塵不斷的遊動著,朱曉曉使勁的醒了醒腦子,才想起自己被綁架一事。

她警惕的瞪著眼環顧著四周,發現自己正衣冠整潔的睡在一處床墊子上,身上蓋著一床薄薄的被子,隻不過她的手和腳都是被鐵鏈子綁著的,雖然能活動,卻沒有足夠大的空間。

廠房很空,除了她之外還有三個人,從體形看來,都是男人,他們帶著口罩和帽子,為的是避免朱曉曉輕易的把他們認出來吧。

“她醒了。”其中一個黃衣男子首先發現了醒了過來的朱曉曉,出聲提醒著其他兩個男人。

朱曉曉使勁的掙了掙身上的束縛,卻發現是徒勞的,她隻好憤怒的瞪著那三人。

“別想逃跑了,沒用的,隻要你乖乖的,我們哥幾個也不會對你怎麼樣,我們都是受人所托,你以後要是有命出去,也別記哥幾個仇就是了。”其中一個牛仔外套的男子陰陽怪氣的衝著朱曉曉說著,那聲音簡直叫她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

“你們為什麼綁架我,是誰讓你們這麼做的!你們這樣是犯法的知道不知道!”朱曉曉大聲的朝他們吼著,到現在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遭遇了些什麼。

“嗬,犯法?哥幾個一直幹的就是這營生,早就把命交給老天爺了,要是這次折在你手裏,也就算我們福氣盡了,不怨天也不怨地,少拿什麼犯法不犯法的嚇唬我們。”另個黑衣男人也出了聲,嘲諷著朱曉曉剛才的話。

“你們要是敢對我怎麼樣!一定難逃法網的!”朱曉曉現在卻是怕極了,使勁的控製著自己一直在抖的聲音,讓自己聽起來冷靜些。

她該怎麼辦,誰來救救她,到底是為什麼她才被綁架的?是因為爸爸的工作?還是因為其他的什麼她不知道的事?她一直苦苦的盤旋著自己的思維尋找一個落腳點,卻始終是一無所獲,她想不起來,自己到底得罪過什麼人了。

“老大,剛才老板來電話了,說是情況有變,讓咱們做好準備。”黃衣服急衝衝的從一旁跑來,在黑衣男耳朵邊說了幾句。

“你們想要幹什麼?”朱曉曉見他們幾個人耳語了幾句,便一起看著自己,她就知道現在的處境一定是很危險的,可她卻完全沒有任何辦法來擺脫!

“別緊張,小美女,隻是給你拍幾張照片給人看,讓人相信現在你在我們手裏而已。”牛仔衣服的男人轉身離去,想必,是去拿相機了吧。

朱曉曉身子一挺,掙紮著從床墊子上站起來就想跑,腳上的傷一牽扯,疼的她嗚的一聲摔倒在了地上,卻還在使勁的爬著。

那兩個人已經走近了她,朱曉曉驚恐的看著那張伸出來的手一下子就揪住了自己的頭發,迫使自己仰著臉,而揪著自己頭發的人卻一步跨在她身上,控製了她的四肢,朱曉曉現在滿臉狼狽的固定在那,完全動彈不得。

牛仔男不消一會就趕了過來,手裏捧著的相機開著閃光燈,幾乎要閃瞎了朱曉曉的眼,她使勁甩頭,卻因為頭皮的疼痛不得不屈服。整個過程裏,直到她被人一把丟在地上,竟然是半點眼淚都沒流,她沒必要哭,她也不能哭!

“這丫頭,還挺倔。”把玩著相機的牛仔男滿有興趣的看著朱曉曉,笑眯眯著眼就走向了她,朱曉曉將身子側去一邊,沉默的拒絕著他的接近。

牛仔男卻一下子掰過了她的身子,打量了她幾眼,笑著說:“長得還挺漂亮,問問老板重要不,不重要的話幹脆便宜了哥幾個得了。”

他下流的玩笑話氣的朱曉曉渾身忍不住的發抖,卻被那男人當成了恐懼,他笑著拍了拍她的臉說:“小美人,別害怕,哥哥現在不會怎麼你,你就先自求多福吧!”

他狠狠的捏了捏朱曉曉的臉,三個男人彼此嘿嘿的笑著,朱曉曉現在是魚肉,可以任人宰割,她很清楚自己的處境,索性就不言不語的趴在那,也不管地上髒不髒,就是不肯給人半點反映,就跟死了一樣的沉默著。

好幾次,這三個男人都以為她死了,朱曉曉因此挨了好幾腳的踢,每次直到她拿眼瞪他們,他們才訕訕的哦一句:“沒死啊。”然後轉身走開。

朱曉曉的綁架照傳到唐朝的手裏時,唐朝寧靜的臉色上漸漸的出現了一絲讓安妮愉悅的波動,她氣定神閑的坐在那,仿佛事不關己。

“她是死是活,跟我無關。”唐朝嘴皮子一動,硬逼自己說出了這麼一句話,此時內心,卻早已因為朱曉曉那從未見過的表情而疼惜泛濫起來。

“行,唐公子,你可真狠,那你就繼續狠著,你不管,自然有人來讓你管!”安妮一摔手,再次氣急敗壞的離開了這間辦公室。

思來想去,她還是匿名機打了一封信,夾著照片遞給了朱曉曉的父母,此時距離朱曉曉失蹤,已經是四十多個小時的時間了。

家裏隻有朱媽媽一個人失魂落魄的守著電話等消息,朱爸爸則將事件上報給了局裏,希望能夠調動人手來尋找失蹤的女兒。

一封匿名綁架信夾著女兒的照片出現在朱媽媽眼前時,她身子晃了幾晃,差點給暈過去,好不容易強忍著穩住了情緒,轉身含著淚哆嗦著給朱爸爸打電話。

電話響了一遍又一遍,終於有人接了,控製不住情緒的朱媽媽號啕著怒道:“朱連邦!你這個王八蛋!你閨女被人給綁架去了你還在為了別的案子忙活!我知道你忙!我知道你工作第一,現在已經是刑事案件了!可以歸你管了吧!”

正在辦公室調查盜竊案的朱爸爸聽聞這消息,一直剛毅的臉一下子就跨了半邊,調查破解了一輩子的重案,結果到了老了,還得麵臨自己女兒被綁架的事實!

他亂七八糟的安慰下了已經情緒失常的朱媽媽,忍著滿心的痛楚跑去找局領導,這事卻蹊蹺的沒有法子入手,單單一封匿名信,如何能確認綁架的事實?

案子是悄悄的立了,調查也悄悄的展開了,毫無頭緒的一切,讓朱家二老陷入了一種難以難喻的悲憤之中。

朱曉曉睡了又醒,醒醒又睡,期間隻是被強迫著灌著喝了幾口水,她絕食絕水拒絕跟這三人交流,不是想讓她做人質麼,那她就死給他們看,咬舌自盡什麼的她不敢,餓死自己的勇氣她還是有的!想拿她做條件,沒門!

“老大,那女人可真難伺候,我好心喂她點吃的,你看給我咬的。”黃衣男一臉氣憤的捂著自己手上的傷給黑衣男抱怨著。

“你他媽不會硬塞啊,還能讓她咬著你,笨蛋!”黑衣男揍了他頭一巴掌,以此來表示自己恨鐵不成剛的心情。

明明知道是安妮命人做的,可是唐朝卻不能有任何的證據來指證她,萬一那邊臨時放人了,安妮再反口不承認,安業和唐氏的關係,就更加的水火不容了。

這點讓他頗為頭疼,雖然是拿著斷絕利益來往做威脅,其實唐朝更大的目的,則是想抽取更多的分成,但是他沒有想到,最後會鬧出這麼一出來。

陳易那邊也給唐米發了信息,唐米卻如泥牛入海,一進日本就人間蒸發,可把陳易給急的三魂七魄丟了一半,隻剩下幹冒煙的份了。

唐米此時早已經隨著孟川進日本,跟個小跟班的一樣不亦樂乎的忙活著畫展的事,她閑來無事的一天,卻不小心看到了孟川的參賽畫稿。

畫裏的姑娘穿著淺藍的長裙帶著大寬邊沿的白帽子,在一排排異國風情的建築下踩著石板路輕鬆的走著,她側低著臉,似乎有心事,與這風景相映成輝。

“好漂亮的畫,是在哪裏畫的啊?”唐米真心的感歎著,她始終覺得畫裏的人和景,對她來說總是透著那麼一絲的熟悉,卻又想不起來。

孟川默默的奪過畫稿,悶聲說:“不要亂翻我東西,著是不好的習慣,你已經跟了我好多天了,明天畫展開始,我們就分道揚鑣吧。”

唐米卻不依不饒的追問了下去:“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畫裏的人到底是誰呢啊!”

孟川被她追問的急了,就捧著畫稿不語,畫裏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朱曉曉,自從那幾日開始下雨不止,他就再也沒見到過她出現。他在那條路上等了一天又一天,直到雨停了,朱曉曉始終沒出現在他的眼前過。

他去那房子找了,旁邊的鄰居告訴他,這裏的女孩子前些天已經走了,孟川一陣悵然,這樣萍水相逢,離別之時,竟然也來不及說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