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鐮在街上晃悠,卻不想回家,原因很簡單,因為璿妍在,他總覺得很不適應,而且毛毛現在也不在了,他突然覺得缺少了什麼似的。
不過一個人在外麵晃,始終是寂寞的,而且漫無目的,不知不覺便晃到了丹永家的附近。心想,不如找他出來玩玩。
奚鐮打通電話:“喂,你在哪呢?幹嘛呢?”
“我在家呢,正準備做飯呢。”
“要不要出來一起吃啊,我請你。我也沒吃呢,而且就在你家附近。”
“這樣啊,好吧,你等我一下。”
“嗯,五分鍾後你家門口見吧。”
“嗯,拜。”
奚鐮掛了電話,正準備向丹永家進發。卻突然發現有幾隻洪獸在前麵的路口一閃而過,而那正是去往丹永家的方向。
難道又有人要對丹永下手?奚鐮立刻警覺起來,旋即隱身,招徠一頭超獸,向丹永家趕去。
奚鐮先一步趕到了丹永家,從窗戶躍入屋裏。卻見丹永正坐在屋子的正中,雙目微閉,雙手結印。口中還念念有詞。
見此情景,奚鐮亦不知丹永在搞什麼鬼,不過猜想他八成也發現了敵人,現在可能正用家傳的方法退敵呢。
反正他也及時趕到了,所以索性呆在一邊,仔細觀看丹永的表演,也許還能學到些什麼呢。
但過了大概五分鍾,丹永卻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而屋外也出奇的平靜。奚鐮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便欲開口詢問。
就在這時,丹永睜開了眼睛,笑著對他說:“老大,讓你久等了。”
“原來你早就知道我來了。”
“嗯,那是當然,方圓五十米,隻要有人進入,就瞞不過我。”丹永不無得意地說道。
“哦?那有些不速之客就在外麵,你知道嗎?”
“他們已經被我料理了。剛才讓你等會,就是因為這些家夥突然來訪。”
“什麼?你都沒出屋,就把他們料理了?太離譜了吧。”奚鐮不禁八訝。
“嗬嗬,老大難道忘了中丹迷陣的威力?嗬嗬嗬嗬嗬”丹永笑道。
“中丹迷陣,你也會了?”奚鐮不無興奮問道。
“我早就會了,隻不過原來功力不夠,布不出像樣的來。自打韓國回來,我的功力大增,不但可以結出一個完整的迷陣,而且方圓五十米內便可預警,二十米內便可攻擊。”
“太了不起了。”奚鐮發自內心地讚歎道。
丹永卻不好意思起來,抓著頭皮說道:“哪有?比起老大,還差得遠呢。”
奚鐮聞言,不覺臉頰一紅,大感窘迫,他自然知道自己全是仗著命好,要論其勤奮好學,丹永的確強他百倍。於是立刻岔開話題道:“走,咱們看看你的戰果去。”
“好!”
兩人興致勃勃地推門出去,隻見屋子四周分布著六七頭洪獸,還有十數個人,看樣子除了召喚師,還有武者和咒念師。
所有的人獸皆被困在原地,不能動彈,有些甚至保持著極其高難度的動作,比如單腳腳尖點地以支持體重,或者,單臂三指,掛在屋簷上……
看到他們的奇怪姿勢,兩個不禁捧腹大笑,笑罷,奚鐮則向丹永請教起了這迷陣的奧秘。
丹永倒也大方,附在奚鐮耳邊傾囊相授,他講的倒也祥盡,隻不過奚鐮聽得雲裏霧裏,不知所然。
看著他一頭霧水的樣子,丹永微微一笑,然後輕輕指地,一隻大蜘蛛竟從地裏鑽了出來。
奚鐮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中丹迷陣的核心就是這隻蜘蛛獸,而迷陣的地基就是一張蜘蛛網,丹永隻需和這蜘蛛心念相通,那麼這陣中的一切便自然洞悉於胸了。
奚鐮剛明白了點,卻又有了疑問:“丹永,這不是你們家獨有的陣法嗎?為什麼別人就不能召喚蜘蛛布陣呢?”
“因為那是蛛王的遺命,隻有我們丹家可以召喚他的部下。”
“遺命?”
丹永點點頭,說道:“嗯,蛛王已經在獸都一役中殉職了。”言罷不禁黯然。
“哦,對不起啦。”
丹永微微一笑,說道:“每個大召喚家族都有自己守護獸,丹家的就是蜘蛛獸,所以,除了丹家,誰也召喚不了蛛獸。蛛王殉職前,擔心部下日後壞了規矩,便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把這條規則當作自己的遺命傳入了每個蛛獸的腦子裏。”
“這樣啊,那豈不是有很多種類的洪獸是不能召喚的。”
“倒也不是,其實隻有五個家族有自己的守護獸,韓國的金氏蟹族。日本的名人氏狐族,法國的達科拉氏蝠族,墨西哥的西多氏鷹族。其他的家族還沒有資格擁有守護獸。”
“原來這樣啊。看來召喚師的世界還真是挺複雜。奚鐮抓了抓頭,說道,“不管了,我都餓了,去吃飯吧。”
“嗯,好。”丹永應道,轉身對那隻蜘蛛說道,“你把他們彈遠一點吧。別傷著他們就行。”
“你就這麼他們走了?”奚鐮問道。
“他們隻不過是小嘍嘍,來探路的,就算不放,也問不出什麼來。”
“這麼自信?”
“嘿嘿,小意思。他們在外圍的交談我的蜘蛛都聽見了。所以嘛……”
“原來如此,真厲害。”
“哪有哪有!”丹永一邊寒暄,一邊向蜘蛛下了命令。
隻見所有被困的人獸皆在同一時間向同一方向移動了四五米,然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相反的方向疾射而出。
原來,蜘蛛把蛛網當成了彈弓,把他們當成了彈丸。
奚鐮不禁讚歎,今天確是又讓他大開了眼界。
料理完這一切,兩人便啟程去吃飯。因為天氣寒冷,天上又開始飄雪,於是奚鐮提議去吃火鍋。丹永也同意,當被問及去哪吃時,奚鐮卻隻神秘的一笑。
丹永也猜不透他的想法。隻得靜觀其變。沒想到奚鐮竟喚出了那條水龍,馱起他倆便騰雲而去。
半小時後,他們便在一家很不錯的火鍋店門前降落,一看招牌竟然是火鍋三宗最之一的壩壩筵。說起這三宗最,就是最地道的壩壩筵,最豪華的皇城老媽,還有最流行的石鍋巴泥鰍。在這蜀人心中地位極高,口碑極好。
奚鐮放走了水龍,笑嗬嗬地說道:“要吃就吃最地道的。哈哈哈哈”
丹永則驚歎道:“老大,你沒搞錯吧,吃個火鍋竟然真的跑到四川來了。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啊,什麼時候開始對吃也這麼講究起來了?”
奚鐮也不回答,隻是哈哈大笑,伸手便拉著他往裏走。
兩人要了一間僻靜的包廂,決心大幹一場,丹永也把鬆獅喚出來同樂,奚鐮卻有些黯然。
丹永看他神色不對,便問究竟,於是奚鐮便把毛毛的事說了一遍。
丹永則勸解道:“老大,放心吧,毛毛畢竟是獒王,一定不會有事的,那些焱龍,以前還不都是他的手下敗將。”
“但願如此吧。”奚鐮說道。
“裏麵不光是焱龍,還有獸界的囚徒。所有被獸皇流放的洪獸都在那裏。其中不乏能與獸王匹敵者。”鬆獅生性純樸,聽到他們的對話,便知無不言,誰知卻讓奚鐮更加擔心,這頓飯眼看便要吃不下去。
幸好丹永機智,勸慰奚鐮道:“老大你不用擔心,回去後問問阿姨怎麼去獸界,據我所知,曾經有人幫助過自己的洪獸闖過焱龍穀,結果事後兩人都如脫胎換骨一般。我想以你的實力,肯定不成問題。”
“真的?”奚鐮立刻興奮起來,但旋即又歎氣道:“哎,算了吧,你覺得毛毛會希望我去幫他嗎?哎!毛毛,你可要加油啊!”
丹永見機,立刻岔開話題問道:“老大,你今天怎麼不回家啊,不怕阿姨罵你啊。”
“唉,一言難盡。”奚鐮聞言即眉頭大皺,喝了一大口可樂說道:“現在璿妍竟然住進了我家,而且還鳩占鵲巢,害我昨天睡沙發。”
“什麼?她住在你的房間裏。”
奚鐮無奈的點點頭,繼續說道:“更可氣的是,我那個爺爺竟然把她當籌碼逼我練功,如果我偷懶,便勢要我娶她。”
丹永恢複了平靜,摸著下巴說道:“不過,這也沒什麼,那天看大嫂的意思,似乎沒有排擠其他情敵的想法。我覺得這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咱們異能界一直是一夫多妻製的,你又這麼厲害,有幾個老婆也不足為奇。老大,適應適應就好了。”
“說得輕巧。”奚鐮沒想到連丹永也會說出如此言論,不禁乍舌。
丹永聳了聳肩,不禁莞爾。
“丹永,你知道今天那些人的來曆嗎?”奚鐮問道,自然是想換個話題。
“十之八九吧。”
“說來聽聽。”
“他們也是聯盟的人,隻不過還在考查階段,所以要交些見麵禮,不過他們的水平的確有限,所以隻能來騷擾我。”
“欺軟怕硬,你剛剛就應該讓蜘蛛把他們摔死。”奚鐮說道。
丹永哈哈一笑,說道:“教訓教訓就完了,他們也不是誠心進聯盟,給他們點顏色,估計還是會知難而退的。”
“依我看,想對付你的恐怕不止一撥人馬。你一人住太危險,不如搬來和我們同住吧。”
“同住?”丹永聞言笑道,“現在連你都要住客廳,我去了還不得打地鋪啊。”
奚鐮竟被他問住了,抓了抓頭皮,才說道:“那我搬去和你同住。”
“我那空間也不富裕,怎麼容得下兩個人啊。”
奚鐮皺了皺眉,沉思了片刻,突然眼前一亮,說道:“那咱們一起租間公寓住吧。”
“租?”
“是啊,反正你現在的房子也是租的,不如和我一起租,就在我們家附近,萬一出事,也有個照應,你說呢?”
丹永思考了一會,說道:“這個想法倒是不錯,隻不過你們家能同意嗎?”
“不管他們同意不同意,我都不在那住了。她在那裏,我怎麼住啊?”
“不太好吧,你這樣會傷她的心的,人家都這樣不顧顏麵地跟著你了,你也別太為難她了。”
“哎,你是哪頭的?怎麼倒幫她說話了?”奚鐮提高了聲音。
“我當然是跟你一頭的,不過我說的也是事實。老大,你還是善待她吧,有一個真心喜歡你的人其事真的不容易,那也是緣分。”
奚鐮本想爭辯,但仔細一想,他的話不無道理。換個角度,如果她是璿妍,估計也會這樣做的,而且可能有過之而無不及。
“哎,那怎麼辦,反正我是想搬出去。總不能天天睡沙發吧。”
“先和她好好談談吧。我想她也不是不講道理的姑娘。”
“嗯,好吧。回去先找房子吧,等一切就緒了,咱們再一起找她吧。”
丹永點了點頭。
奚鐮卻又長籲短歎,一想到今晚的悲慘狀況,還要繼續睡在沙發上,他哪裏還樂得起來。
為了安全起見,當晚奚鐮執意要把丹永拉回家同住,丹永卻死活不肯,無奈,奚鐮隻得把所有的超獸都調了出來,歸丹永調遣。
安排完一切之後,奚鐮這才回了家。
到家時已經快十一點了,所有的人都睡了,他哪裏敢造次,隻能躡手躡腳,潛入自己的房子裏找出了套換洗的衣服、被褥,還有筆記本電腦。
安全退出房間時,他心裏不禁鬆了一口氣,把東西放到沙發上,便衝進浴室洗澡。
洗到一半,浴室的門突然開了,奚鐮聞聲一驚,心想難道自己沒有關好門。探頭出去看時,卻嚇了一跳,隻見璿妍站在門口,而且正在脫去身上唯一的睡衣。玉脂般酥嫩的雙峰幾乎映入奚鐮的眼簾。
奚鐮立刻縮回浴簾的後麵,心跳瞬時過百,心道這樣下去,必然出事。
不過浴簾外的那個纖柔的身影正在向自己不斷靠近。情急之下,奚鐮急施隱身咒,希望可以蒙混過關。
浴簾一下子被拉開了,璿妍的玉體完全呈現在他的眼前。奚鐮想閉眼,突然發現璿妍的雙手正向自己伸來。於是立刻蹲下。
璿妍抓了個空,說道:“我知道你就在這。我看你今天怎麼逃過我的手心。難道你對我的身體就一點也不動心嗎?”
奚鐮心中叫苦,被她這麼糾纏下去,自己就算不動心,也難說清楚了。於是瞅準機會準備逃之夭夭。
璿妍卻像看透了他一樣,立刻結印,竟把鳳凰召喚了來,不一會鳳凰龐大的身軀便把整個浴室擠得滿滿的,就剩下浴池處的空間。
奚鐮本想送鳳凰回家,卻發現自己的召喚術似乎對鳳凰不起作用。
“別費勁了,你雖然是天才,但對召喚界了解得太少,很多東西你不知道。鳳凰已經被我鎖死了,沒有半小時,你怎麼也不可能移走她。而這半小時,對我們來說,已經足夠了。你說對不對,奚鐮。”話說到最後,變得溫柔婉轉,極具挑逗性。聽得奚鐮渾身酥軟。心道事情要糟。
此時璿妍又伸出了了手,她雖然看不見奚鐮,卻能摸到,在這麼狹小的空間裏,奚鐮必定會被逮個正著,隻是遲早的問題。
眼看璿妍便要觸到自己的身體,奚鐮的腦子裏突然鬼使神差般地冒出了一個奇想。
璿妍的手終於觸到了奚鐮,她的嘴角露出了微笑。正準備投懷送抱,眼前突然出現一片金光,刺得她睜不開眼睛。
金光散盡,卻見一個美麗的界靈橫亙在他們中間。
“你是誰?”璿妍驚問道。
“流蘇救我啊!”不待界靈回答,奚鐮的喊聲便從她的身後傳了出來。
界靈聞聲,立刻變得欣喜若狂,轉身尋人,卻不見蹤影,於是問道,“奚鐮,真的是你嗎?我怎麼看不見你呢?”
“我就在這,隻不過什麼都沒穿,所以不方便現身。”奚鐮解釋道。“我本來在洗澡,這個女人非要和我一起洗,我不願意,又拿她沒辦法,隻好請你來幫忙啦!”
“真的是你。”流蘇完全確認了奚鐮的氣息,雖然還是看不見,但她卻不管那許多,立刻伸手抱住了他,高興不已。奚鐮猝不及防,被她摟著正著。
“奚鐮,你在搞什麼鬼,這個界靈又是誰?”璿妍問道,不無怒色。
“我叫流蘇。”流蘇扭過頭,笑著對她說道,身子卻依舊倚著他。
“流蘇,你可要幫我啊!”奚鐮雖然無奈,但流蘇卻是他現在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
“怎麼幫啊,我覺得是你不好,你幹嘛要趕走人家啊,反正我也要洗澡,不如大家一起洗吧。”說著便開始脫自己的衣服,而且還一邊嘀咕道:“奚鐮,我記得原來你家的浴室沒有這麼小啊,咱們一起洗澡還能空出很大的空間啊,今天是怎麼回事啊?”
奚鐮聞言當場厥倒,本想請她解圍,以保自己的清白,沒想到她卻把關係搞得更加錯綜複雜,這要傳了出去,哪裏還說得清楚。
璿妍甘願獻身,本就是鼓足了勇氣,沒想到竟被個界靈攪和了,自然羞愧難當。而流蘇又說出這般兒戲的話來,雖然說者無心,但聽者有意,她立刻被氣得嘴唇發青,再加上流蘇的驕人身姿的確更勝她一籌,一向高傲的璿妍哪裏還承受得了這般羞辱,無地自容之感不禁襲滿心間。她也顧不得穿上衣服,隨手抓起一條浴巾遮住身體,頭也不回得跑了出去。鳳凰早就知機得縮小,給她讓出了道路。
“她怎麼了?”流蘇不解得問道。
“沒什麼,你要洗澡是吧,那你好好洗吧,我先撤了。”奚鐮也趁機摸到了門口,準備潛逃。反正在她眼裏,這兩個美女,他哪個也吃不消。
“不行,你要陪我。”流蘇不幹了,伸手去抓他,卻正好抓住了他的肩膀,隨後順勢貼住了他的後背,奚鐮想逃,卻晚了半步。
於是乎,奚鐮隻得又一次耐心地等待著,服侍著美麗的界靈沐浴。
能與流蘇重逢,就連奚鐮都大感意外,召喚她出來解圍其實隻是情急之下的一時衝動,說實話,連他自己都在嘲笑自己竟會想出如此荒唐辦法。但誰知瞎貓竟然真的碰上了死耗子。但他卻不知道為何以前的N次召喚嚐試為何都以失敗而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