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走了。好好準備一下吧,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話音未落,一個竹簡便從簾幕裏穿了出來,恰好落到火使的麵前。
火使撿起了竹簡,嘴角露出了笑容,他怎麼會不珍惜這次機會呢,他加入聯盟為的就是這一天,他報仇的時刻終於到了。“極無戒,你等著,我們之間的恩怨終於該清了。”他在心底大笑。
火使站了起來,恭敬地退了幾步,然後轉身離去。就在他要走出大門的時候,那女子的聲音又響起,“對了,不要再打那孩子的主意,他是桀的。”
火使的心微顫了一下,連桀也對這個男孩產生了興趣,看來他的感覺並沒有錯,而這卻讓他的心裏蒙上了一層莫名的陰影,因為這個男孩就是他死對頭的孫子。
奚鐮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家。雖然有龍作交通工具,但他卻是在天上迷路了,幸好及時地發現了一架從首爾返航的飛機。所以,雖然他在天上浪費了很多寶貴的時間,但還是在夜幕降臨前回到了上海。
這一夜奚鐮睡得可不好,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家長們居然向著外人,拿自己的婚姻大事當成籌碼。這讓奚鐮非常生氣,甚至有些傷心。再加上毛毛亦有煩心的事情,沒有心情安慰他。幸好他還不知道金家把他當成了上好的“種馬”,要不然他今天晚上就不隻是輾轉反側這麼簡單了。
過了午夜,奚鐮的氣憤漸息,不過聖誕舞會的臨近卻又開始興奮他的神經。如此一來,直到拂曉前,他還是一直沒有睡著。雖然又困又乏,但卻還是沒有睡意。就在這時,有人進了他的房間。很輕,幾乎沒有任何響動。連毛毛也沒有發現。但奚鐮卻聽得清清楚楚。他立刻警覺了起來。經過一番心理鬥爭,他還是決定靜觀其變,於是假裝睡著。
奚鐮本以為這個人會做些什麼,比如說找些什麼東西,或者在自己身上做些手腳,,更或者殺了自己。但是出乎他的意料。這個人卻什麼也沒有做。隻是站在他的床邊,靜靜地看著他,就這麼一直待了半小時。奚鐮心中大罵變態,而他的耐心也越來越差,心裏開始盤算該怎麼逼迫一下,比如假裝翻身,然後把鬧鍾碰到地上,吵醒毛毛,剩下的事讓毛毛先解決。或者直接翻身滾下床,看看對方的反應,再不然偷偷施個萬蟻鑽心咒,讓對方吃點苦頭……不過最後,奚鐮還是直接坐了起來,大叫道:“你是不是有病啊?我睡覺有什麼好看的……老爸,怎麼是你啊?”
原來那人正是奚鐮的父親,他笑著說道:“很久沒看到你了,所以多看一會兒啊,沒想到你居然能忍那麼久,看來是成熟了不少。”
“老爸,我不會又是在做夢吧?”奚鐮用力掐了一下自己,卻一點也不痛。
父親笑著點了點頭,說道:“兒子,你要小心一個桀的人,他想利用你的身體,你的能量。”
“什麼?桀?”
“嗯,他是聯盟的主人。”說完,父親便笑著消失了。
“老爸,等等。”奚鐮的叫聲吵醒了毛毛,而他的舌頭又把奚鐮叫醒了。
又是一個奇怪的夢,奚鐮把夢裏父親的話,告訴了毛毛。對於父親的警告,奚鐮自然不以為然,而毛毛卻沉默不語,似有愁容。
“哎,你怎麼了?你認識桀?”奚鐮問道。
“我不認識?不過你老爸給你托夢每次都不是空穴來風,我想你還是應該小心一點。畢竟你的潛力太大。要是被壞人利用了,可能整個地球都要遭殃。嗯,你在幹什麼?”毛毛一扭頭,卻看見他一頭紮進了衣櫃,看樣子根本沒有聽他在說什麼。
“我在想今天穿什麼去學校?”
“去學校?”
“是啊,今天可是最重要的一天,噢,我期待的聖誕舞會!和兮珺一起共舞,哈哈哈哈,我都等不及了。”
“你現在去?”
“怎麼了?”
“上午十點去學校?你不是瘋了吧。”
“什麼?”奚鐮大叫,但一看鍾,果然是十點,“天啊,遲到這麼久,今天死定了,完了完了,要是教導主任因為這個罰我掃廁所,那我的聖誕之夜不是……”
“擔心什麼,索性別去了。反正你已經缺課好幾天了,多一天也無所謂啦。到時候讓媽媽他們幫你搞定不就行了。”
“他們?幫我搞定?他們差點把我“賣”掉!被我這樣跑掉,回來還不知道怎麼罰我呢?”奚鐮邊說邊搖頭。
“哎,你怎麼這麼笨啊,他們分明是在做戲給金家看啊。你這樣跑掉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高興?”奚鐮一臉狐疑。
“嗯,你這樣走掉,連他們的麵子都不給,他們自然不用擔心金家會和他們翻臉。如此一來,他們既不用嫁兒子,又能和金家保持合作關係,豈不是兩全其美。”
“原來如此。”奚鐮若有所悟得點點頭,雖然奚鐮的小聰明足以讓他成為當之無愧的整蟲王,但是對於這種政治式的勾心鬥角他還是略顯單純。
“既然如此,那我就可以去為自己挑一件禮服了,我開始還發愁自己沒時間去挑呢,太好了。哈哈哈。”奚鐮原來的衣服都顯得小了,所以奚鐮隻好隨便穿了一件,便匆匆出去了。離走前,他給兮珺發了條信,說自己還在韓國,到下午才能回來,他這麼做無非是給她一個驚喜。不過兮珺的回信裏滿是失望的無奈。他昏迷那兩天,兮珺的短信早就塞爆了他的信箱,但他卻一條也沒回,既然如此,不如徹底一點,
半小時後,奚鐮便帶著毛毛出現在了一架高級男裝店裏。
當他走進這家店的時候,銷售小姐雖然很友好地履行著自己招待顧客的義務,但眼神裏不免有些詫異,這也難怪,來這裏的一般都是有錢有地位的人,即使是有錢的闊少,也不會自己一個人過來,更不會穿成奚鐮這個樣子。奚鐮平時對衣服一點多餘的講究都沒有,再加上大乘後身材英偉挺拔了許多,原來的衣服更顯得捉襟見肘。若不是銷售小姐對他的氣質有些著迷,不舍得他這麼快就走開,可能早就開門見山地查他的“老底”了。奚鐮倒也不在乎,自顧自地挑衣服,時不時地讓毛毛參考一下,從襯衫,領飾到皮鞋,看架勢是要從頭包裝到腳,銷售小姐依舊不太相信奚鐮是個有錢的闊少,所以總是有意無意地把寫著好些零的價簽放在顯眼的位置,似乎是在善意地提醒他,不過奚鐮卻視而不見。最後奚鐮看中了一款聖羅蘭的白色禮服,那可是這家店裏最有分量的東西,於是銷售小姐終於忍不住了,輕聲問道:“先生,這款禮服是本店登頂之作,擁有白金卡的客戶可以享受九五折,也就是38000元,您想試試嗎?”她這麼說自然不是在做推銷,而是婉轉地提醒奚鐮這件衣服的天價,沒想到奚鐮卻突然高興的問道:“白金卡?你看看這張是嗎?”說著便從錢包裏摸出了一張卡,正是大舅公仙天意給他的那張。銷售小姐自然知道這張卡的價值,瞪大了眼睛,驚詫地說不出話來。
“不是嗎?”奚鐮卻以為這張不是白金卡,於是又把爺爺給的那張卡掏了出來,遞了過去:“那你再看看這個吧。”
她接過卡,詫異的神色有增無減,就連嘴都合不攏了,他在這裏也算是資深員工了,閱人無數,可是能掏出這種無限透支的白金卡的人卻依舊鳳毛麟角,但奚鐮卻一下子掏出了兩張,看來人不可貌相的古語再一次被驗證了。
看著她的樣子,奚鐮有些不知所措,於是掏出了自己信用卡,試探著問道:“那兩張不行的話就用這個吧,不打折也沒關係。”
“不,不,這兩張都是,您還需要什麼?”
奚鐮一笑,收起了卡,然後把自己要的衣服從裏到外換了一身,店長也聞訊前來,親自大獻殷勤,總之是盡量讓奚鐮的錢滑到自己店裏。奚鐮對價錢倒不在乎,但卻不適應店長的殷勤,所以他還是善意的讓他把這個招待自己的工作交還給銷售小姐。店長無奈,小姐卻很高興,於是很用心地幫奚鐮參考,奚鐮對她的建議也頗為信任,大多數都接受了。這倒不是奚鐮容易相信別人,隻不過從對方眼裏的桃心就可以看出對方的建議是否中肯。
奚鐮挑好了禮服,興高采烈地出了那家店,卻覺得自己身上這身衣服實在有些不合身,所以又去了些休閑服裝店,換了套合身的衣服。
就在他準備離開時,這個聖誕的第一起風波正向他襲來。
奚鐮在大廈提著東西拐到大廈裏一個較偏僻的角落,那有個洗手間,他想在那施個隱身術,然後就可以毫無顧忌地借用毛毛的腳力了。
不過剛到廁所門口,毛毛便警覺了起來。低聲說道:“小心,有血靈。”
聽到血靈,奚鐮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哆嗦,那惡心的外形倒也罷了,最主要的是那個戀水印差點讓奚鐮送了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雖然奚鐮現在的實力早已超越了一般的血靈,就連赤紂靈也未必可以輕易討到便宜,但奚鐮的心裏卻還是沒有底。
“在哪啊?”奚鐮輕聲問道。
“怎麼怕了,你的六識也應強過我,怎麼感覺不倒呢。現在你的實力與以前可是天壤之別,這樣的血靈不足為患。”
奚鐮點了點頭,咽了一大口口水,終於有點信心,於是凝神靜氣,不刻靈台清明,一股滿是腥氣的氣息出現在了他的腦海裏,那的確是血靈的氣味,而他的位置好像是女廁。
“這回是女廁,血靈怎麼總喜歡在廁所裏幹壞事。恩,不會又是界靈吧。”奚鐮心道,同時仔細捕捉界靈的氣息。但卻什麼也沒有發現,但卻似乎還有一個女人的氣息在那裏,而且離血靈很近。
“毛毛?”奚鐮輕聲喚道,而後輕身閃進了男廁,毛毛自然會意,立刻跟了進去。
一秒鍾後,奚鐮便騎在毛毛身上,施著隱身咒,小心翼翼地進了女廁。而他買的衣服自然都被毛毛吞進了肚子裏。
女廁裏,一個血靈正把一個女子堵在最靠裏的一個閣間裏。那女子大概有二十一二歲,美麗裏透著冷峻,絕對是黑玫瑰型的。雙手緊緊握著一把S2032式警用手槍,槍口指向血靈,汗水卻從她的額上躺了下來。一看便知情勢優劣。
毛毛載著奚鐮,悄悄走到血靈的身後,奚鐮一看,卻嚇了一跳,原來在閣間的裏牆裏,卻是一個黑色通道,原來血靈是想把這個女子抓回他的世界。
這個時候,女子突然扣動了扳機,一顆子彈旋轉著便向血靈射去,速度之快自不用講,但是無聲無息,血靈卻隻閃了閃身,便輕鬆避過。於是子彈向著奚鐮飛來,這可讓奚鐮驚出了一身冷汗,立刻翻身騰起,險險避開,背脊上卻冒著涼氣。
奚鐮穩穩地落到了閣間的上麵,就在女子的頂上,而在這過程中,女子又連射了兩槍,但卻依舊射失。
她又扣動了扳機,但隻有班機哢喳哢喳的空響,沒有任何的子彈射出。血靈臉上露出了笑容:“乖乖跟我走吧,你已經沒有子彈了。”
“哼,休想!”那女子怒道,同時把手槍劈頭蓋臉的扔了過去。
奚鐮用右手拇指向上頂了一下,左手握成拳向自己的胸口撞來。意思是說自己從上麵把女子救走,讓毛毛同時把血靈撞進通道。毛毛自然會意他的作戰計劃,輕輕點頭示意。
血靈一把抓住了手槍,正欲大笑,卻突然握住了自己的右手,手槍也掉到了地上,原來這手槍上另有機關,一觸到血靈的手,便從手柄上生出無數根利刺,紮得血靈鮮血直流。
而那女子卻抓住了這唯一的機會,奮不顧身地向血靈衝去,但她的努力失敗了,血靈擋住了他,而且傷痛已經激怒了他,他一把把她提了起來,猛然向通道扔去,女子閉上了眼睛,卻沒有驚叫,千鈞一發之際,奚鐮則用兩腿撐在閣間兩壁上,一個倒掛金鉤,正好接住了那女子,然後借助慣性和自己腰腹的力量,重新翻到了閣間的頂上。毛毛則全力撞向血靈。血靈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在驚詫中和黑通道一起消失了。
奚鐮則是輕輕放下那女子,迅速躍到了毛毛身上,立刻撤離現場。他可不想再給自己找任何的麻煩。危險度過,立刻消失才是最明智的選擇。不過,他們還是有些不放心,於是又偷偷的跟蹤了這女子一段,也算是暗中保護。直到她上了一輛警車,奚鐮才命令毛毛離開。而後,奚鐮又和毛毛在街上閑逛了一會,不過沒多久,奚鐮的肚子就餓了,於是,奚鐮便帶著毛毛滿大街的找餐館,最後毛毛在一家西餐館前停了下來,這倒不是因為毛毛喜歡吃西餐,隻不過那餐館的門上貼著允許寵物進入的標誌,這讓毛毛的自尊心得到了滿足。
奚鐮也沒有什麼意見,他對吃沒有太多的講究,隻要吃飽就行了。對他而言,吃飯隻是為了活著,不像有些人,活著是為了吃飯。
於是兩人便進了這家餐館,隻不過他們的第一站是餐館的廁所,奚鐮解除隱身,毛毛則要變回讓人接受的體積,並且現了身,自然是要光明正大的吃頓飯。
奚鐮挑了個靠窗的座位,毛毛坐在他的對麵,這就是他希望來這的最主要原因,它可以享有和人一樣的待遇。為了滿足他的虛榮心,就連點菜的權利奚鐮也拱手相讓,於是毛毛便在WAITER驚異的眼神中像模像樣的看著菜單,然後用爪子選出自己想要的東西。WAITER本來以為毛毛隻不過是對幾個自己喜歡的菜名,比如牛排或者炸雞,有條件反射,但毛毛竟然點了一份完整的菜單,從開胃菜到甜點一應俱全,而且有相當的水準。就算是一個有品的紳士也不過如是。
看著自己的小狗這麼能幹,奚鐮當然得意到了天上,因為所有的正常人都會認為是他訓練有方。
WAITER走後,兩人開始閑聊。
“毛毛,你說今天的那個女的,怎麼能看見血靈呢。”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能看見血靈的人多著呢。是個異能者就能夠看見。隻不過像你這樣有血靈眼的人不多,據我所知就你一個。可能是因為你爸媽的結合才特化出你這個特例,不過,能看見血靈的確太正常了。”
“可是,她用手槍對付他,如果她有異能,怎麼還會用槍呢,難道她除了看見血靈,就沒有任何異能了嗎?”
“當然不是,她是魯者。”
“魯者?”
“恩!”
“那是什麼?”
毛毛不住地搖頭,無奈的解釋道:“魯者就是具有造物異能的人類,他們會製造出各種各樣的工具、裝置、機械等等,和科學家差不多,隻不過他們的發明一般用在異能界。當然了,他們很多人也把他們的天賦用在了別的地方,當了科學家,造福人類,你知道魯班吧,她就是魯者的鼻祖,在一般人眼裏,他就是一個偉大的木匠,但是其實他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了保護人類上了,很辛苦的。不過話說回來了,其實他也很懶,隻不過那個時代地球上的妖怪還比較多。哎,的確難為他了。”
他看了奚鐮一眼,那眼神自然是說就和你一樣是個超級懶鬼。
毛毛接著說道:“還有一些成了瘋狂科學家,造出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嚇唬人。不過大部分魯者和其他異能者一樣,選了份普通的職業蟄伏著。”
開胃菜上來了,奚鐮一邊開動,一邊聽著毛毛滔滔不絕的講述,雖然毛毛隻能用很小的聲音,不能口沫橫飛,但從他不斷上挑的眉毛上就可以知道他有多興奮。
“她用的槍不是一般的槍,射出的子彈可以打傷血靈,讓他們暫時暈倒,或者失去法力,還有她帶著火眼軟鏡(軟鏡就是隱形眼鏡),一種產生和火眼術相同效果的裝置。所以她就能看見血靈了。”
奚鐮隻是不住地點頭。
正餐上來的時候,奚鐮突然發現似乎有人在看自己,抬眼一看,竟然是上午救過的女子,她是一個女警,上午時她穿著便裝,現在竟然換上了警服。她的對麵坐著一個中年男子,也是一身警服,肩上帶著好幾顆花。一定是她的上司,而且還對她有意思,這一點,從他看她的眼神就可以確定無疑。奚鐮心道,怎麼這麼巧,難道自己在走背字,眼睛卻迅速避開對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