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鬧完情緒,在我的威逼利誘下,還是萬般不情願的拖著身子去了廚房。
我隻得無奈的搖頭,這純碎是作繭自縛,果然是好人當不得啊。
那廂已經走進廚房的身子,半響過後又趴在牆上伸出頭,別別扭扭的問:“吃什麼啊?冰箱沒什麼食材了。”
其實李正哲說對了,他也有他的好,比如在約定的時間裏,飯菜已經端上桌了,卻遲遲不見那人來。
等待嘛,總是難熬,有時候過頭了,會連短短的廣告時間都有種想發火的衝動。
把玩著手裏的遙控器,怎樣也投入不了情景裏,就開始自暴自怨起來。
不料側過眼,就看見李正哲煞有其事的盯著我使勁的瞧,“怎麼?等不及了?”
我揚起手裏的遙控器,厲聲警告他:“先不要跟我說話。”
那廂砸著嘴角,冤枉的翻了個白眼,而後又開始嘮叨個沒完沒了,“家裏就兩個人,我不跟你說話,我跟誰說話?再說你看看自己急躁的樣子,再不分散點注意力的話,我怕你把電視機砸了,那我無聊的時候該看什麼?”
我努力壓製住脾氣的想了想,結果沒忍住,放下手裏的遙控器,轉而拿起抱枕,就打在了他的身上,“我他媽警告過你了,再說話就滾出去。”
心裏的焦躁,一時半會兒分不清到底從何而來。所以隻能找著什麼就對什麼發火,全然顧忌不了旁人的情緒。
就像是意識到危險來臨,總害怕它最終就跟我想的那樣不明不白的結尾了。
於是收起脾氣,再抬眼去看那人的時候,猛然間就笑了。
不料卻見那廂抱著我扔過去的枕頭,十分委屈的咬住一角,手還不停的在上麵劃過,小聲的嘀咕:“又怪我,又怪我,明明是你自己不開心,全怪我,怎麼能怪我呢?我不過是想你開心點,我的脾氣就這樣啊,喜歡說話難道還是錯的嗎?我能有什麼辦法,不對呀,這就是他的錯。”一個人掙紮完,又氣不過的抬頭,吼道:“薑年!”
我斬釘截鐵的窺住他,忍住想要大笑的衝動,挑眉問:“怎麼?”
李正哲氣勢挺像那麼回事的扔掉抱枕,兩條長腿趁勢放下來踩在了地毯上,然後認真的盯著我,“你怎麼就是不喜歡我呢?你告訴我,我到底哪裏做的不好?”
“你有哪裏做的好的?”
“就因為我愛嘮叨?”
“不全是!”
李正哲又是指著我的鼻子,一臉的視死如歸,“那你倒是說一個能讓我信服的理由出來看看,你要是說不出來。你看我以後打遊戲還讓不讓你了,不要以為我就好惹,我全是讓著你的,你沒有看出來嗎?”
我傾過身,曖昧的用手掌撐住下巴,漫不經心的說:“你怎麼這麼天真呢?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還能有什麼理由?再說打遊戲隻是陪你玩玩,誰有讓你讓我了?不都是你自己心甘情願的嗎?”
李正哲突然揪住了我的手臂,“薑年,不怕實話告訴你,別人想讓我說話,我還不說呢,我之所以搬過來,也是為了能陪陪你。你應該要領情,而不是成天把氣撒在我身上。”
“陪我?你這理由倒是挺受用的哈。況且一開始不是你信誓旦旦的說要當我的出氣筒嗎?怎麼這會兒知道我不會攆你走就不做數了嗎?”
“這個咱們姑且就不提了,還是回歸正題吧。”
“正題?你也有正題聊嗎?”
“怎麼沒有!”
“什麼?”
話題在這麼一來二去間,終於讓等待的時間不再那麼漫長到讓我失去最後一點耐性。
當我轉過眼去看手機屏幕上的時間,發覺竟然已經八點過半,無端端就鬆了口氣,大概是不會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