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的習俗是家裏有喪事的人,不能動手幹活,要全部交給別人幫忙辦理。為什麼要這樣我不知道,但這麼多年來大家都在遵守沒有人去違背。
我想,應該有他存在的道理。
所以這種事情,就落到了我的頭上。硬是一個去跑上跑下,也沒有讓母親參與進來,她隻要當一個來參加喪禮的人就夠了。
我分析不出自己是懷揣著什麼樣的心情做完這些事的,明明很累,身體裏卻像是有另一個人支撐著我幹完了這些足以累倒在地的事。
他一麵給我力量,一麵又在挖去我的胸口,一點一點的抽離,僅剩下血肉模糊,再也看不清的麵容。
然後我透過那鮮豔的血液,在陰暗潮濕的房間裏走了很久很久,也沒有迎來一絲光明,前方除了一閃又一閃打不開的房門。
我便再也看不見其他的,甚至是一個呼喚我名字的聲音。
當一個人真正的離開你的生命,你才有了從最陰暗的角落裏摸出一把鑰匙來打開塵封已久的大門,發現自己滿是瘡痍的一顆心。
然後你還得去安慰自己接受,他已經離開了人世間的事實。
好吧,就當你累了,所有先行一步吧。
可我這樣想,竟然有人企圖來破壞,他們就像是一個神秘的組織,隨時準備擊垮你的倔強和偽裝。
讓母親和宋準先一步回A市後,我找到黃發男詢問了來龍去脈。
他說具體的過程他也不太清楚,那段時間因為學業的事,被扣在了家裏,隻能利用偶爾偷跑出來的時間去找木飛。
而那段時間的木飛,暴戾過後,就回到了頹廢的狀態。
身上經常是傷口和紗布,臉上更是數不清的創可貼,那是他最落魄和自我拋棄的時候。
都說偏激的人,為了得到自己在乎的人煽情的側目,恨不得拿刀往自己上身捅也不為過。可惜木飛你算錯了一樣,那就是我身體裏的冷血成分大於了感性的一麵。
所以你既然想要做到極致,那為什麼不幹脆抱著和我同歸於盡的想法找來?
木飛的做法引來了大堆報仇和看笑話的人,其中一個人就是劉誌,身上披著官二代光環,卻胡作非為,比小混混還不如的人。不對,說人都是抬舉了他。
木飛一開始根本沒搭理他,結果對方覺得自己遭受到了無視。大概不被對手正視,於他而言是一件極其侮辱的事情吧。
所以開始了一係列的小爭小搶,那會兒木飛身邊還有幾個像樣的小弟。
劉誌忌憚這個,便不敢輕舉妄動,畢竟自己帶去的那幾個人都是紙老虎,嚇唬嚇唬人還行,真刀真槍動起來,就完全不是對手。
接下來的戲碼,不用去想也能猜到有多狗血。
先分解木飛身邊的人,然後等落單的時候帶上一大幫人找上門。
別奢望現實中的小混混,會像電視屏幕上演的那樣,靠義氣和一些可有可無的人品行走江湖。相反,他們最缺的就是這個。
不然你以為為什麼會淪落成為混混?
別覺得木飛就是特例,他隻是比其他更壞的人來說,會分清是非黑白,不會因為打架而去打架,更不會去逼迫著去幹一些殺人放水,有違道德的事。
除此以外,他也是個會受到辱罵和白眼的壞人。
盡管他在我麵前是個很好的人。
俗話說狗急了還會跳牆,何況是一而再再而三來挑戰底線的人,我想木飛之前會對他有些忍讓。大概是自己心裏也很清楚對方是什麼來頭,便不予理睬。
但涉及到他那幾個由始至終都跟著他的人,就算是為了討回所謂的麵子,也要硬著頭皮上。
而木飛一旦被惹急了,身上的流氓體質就會展露無遺。不把對手收拾的在地上爬著走,就絕對不會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