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耐煩的揮著手,“你趕緊進去吧,再囉嗦都該天亮了!”
宋準嘻笑的點點頭,“知道了。”
打開廚房的燈光,視覺感衝擊著眼睛。
我想我可能太累了,以至於產生了錯覺。
躺在沙發上,盡量閉著眼睛讓自己睡一會兒,隔著光線堆積的距離,我可以聽見廚房傳來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
有些事情,是即使知道結局,也要努力去做的。
比如我和他。
吃完一餐早飯,我讓宋準回房間睡了一會兒,自己則躺在沙發上。
母親當然知道我的用意,隻是她也在忍著,不去破壞,我還沒有坦白出來的東西。
就像麵和心不合的仇人。
最奇妙不過的事情就是自欺欺人,還妄想別人能理解自己,到底哪裏來的信心?
原本打算吃完中飯就離開小鎮。
臨別前,母親將我拉到一旁,刻意的避開宋準。
我的心情就像個快上刑場的囚犯,她的一舉一動,就像把鋒利的鉤子將我掛在了繩子上,隻要輕輕一拉動,甚至不用力氣就能讓我生不如死。
“小年,有些事情,不是你是什麼,就代表你可以去做什麼。你懂嗎?”
我麵無表情,固執的像個守衛者,“不,我不懂。”
“薑年,”她厲聲喊,眼裏已經蓄滿淚光,語氣卻在不容商量裏帶著命令,“我不允許你這樣做。”
“可是,這是我自己的人生。”
“你錯了。”她譏諷的看我,“你的人生是我給你。所以,你是什麼樣的人都可以,就是不能做出來,更不要托別人下水,不讓你以後會後悔的。這是我對你僅有的要求,你要是不答應,那就當是我求你。”
“我也從來沒有要求過你什麼。但這件事情上,你能不能寬容一點。我,也其他人一樣是在談戀愛,跟喜歡的人在一起,我沒有做什麼傷害別人的事。”
“可是這是世人不允許的事情。”
“這是我的生活方式,不需要得到別人的認可。”
母親情緒激動的抓住我的手臂,力氣很大,她的指甲劃過毛衣,“薑年,你聽不懂我的話嗎?還要我說幾篇?你從小時候就不聽的話,長大了也要繼續這樣嗎?”
“媽!”
任憑我的呼喚有多深情和無奈,她的目光也沒有半點退縮,反而警告的看著我,“薑年,你如果不想看我做出什麼沒有理智的事,就好好收起你的雜念。我是說過理解你,但沒說過可以放任你。你最好永遠記住這一點,否則,我不會原諒你。”
我順著她的目光,去看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宋準,猛然一下,眼淚就毫無預兆的掉了下來。
我碎不及防的去抹,不料卻越掉越多,好像是個無底洞那樣。
我一麵用手背去擦一麵笑著對母親說:“我不想的,是它自己要掉下來。”
而母親隻是恨鐵不成鋼的盯著我,然後將我拉進了臥室,“什麼時候收拾好情緒,什麼時候出來。”
我背對著不去看她臉上的決絕。
嚐試去回想,她似乎是第一次用這樣的目光和手法對待我。
我甚至沒有看清她的把戲,以及這次為什麼不同於平常的做法,再怎麼說,也不該這樣的啊。
她身體裏從來就沒有冷血和自私的成分。
聽見門關上的聲音,我立馬收起因為哭泣小幅度抽·動的肩膀,然後抹幹淨臉上的淚水,放鬆全身的肌肉,倒在了床上。
下一秒,又忍不住笑了。
連哭也不管用了,薑年啊,除了裝可憐,你還能拿出什麼戲碼來動搖她?
不對,不對,分明不該是這樣的。
為了我什麼都可以不要的才是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