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凜初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撫著她的臉頰和輪廓,熟練的攻城掠池,不一會,熱熱的吻就順著她的頸側蔓延到了她的鎖骨上。
微微喘著氣。
“嘶啦——”
禮服的拉鏈被滕凜初拉了下去。
她渾身一僵,下意識的抓住滕凜初的手:“凜初、凜初哥哥……我,我想去洗澡。”
現在她不能拒絕滕凜初,他將醉未醉,也許會強迫她,也許會放過她。
滕凜初半信半疑的看著她,陸玄心心跳如擂鼓,幸好滕凜初最終起身了:“快去。”
陸玄心如蒙大赦,拉著禮服起來就往外走,但是沒邁兩步就被滕凜初叫住了:“玄心。”
他眯了眯眼睛,“你的睡衣呢?”
她忙去衣帽間拿了套睡衣出來,滕凜初見是俗氣的套裝,“嗖”的一聲扔進了垃圾桶,陸玄心瞪了瞪眼睛:“滕凜初,你幹什麼!你把我的睡衣扔了,我穿什麼?”
滕凜初笑著揉了揉她的臉:“那就不要穿了。”
陸玄心雙頰泛紅:“流氓!”
所幸滕凜初不是認真的,他拉著她進了衣帽間,一看空蕩蕩的另一邊的衣櫥:“拿出一套紅色的情趣睡衣。”
自從上次陸玄心“勾引”過他之後,滕凜初就愛上了這種調調,去給她買了很多這種衣服。
陸玄心剛想拒絕一下,滕凜初卻已經把她拉出了衣帽間:“快去洗澡,我等你。”
最後那三個字讓陸玄心頭皮一硬,她咽了咽喉嚨:“我洗澡要很久的。你先睡吧,不要等我。”
她進了浴室,在門口就把累人的高跟鞋脫掉,整個人泡進浴缸裏,終於鬆了口氣。
這個晚上她應付的人加起來,幾乎要比這一輩子還要多,滕凜初還醉成了一個孩子……
但不能否認的是,他孩子氣的樣子比平時可愛多了,平時他除了威脅她就是凶她。
泡了大半個小時,陸玄心估摸著滕凜初應該睡著了,於是穿好睡衣悄悄出去,果然,滕凜初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躺在床上了,一動不動,應該是已經睡著了。
她把腳步放得極輕,幾乎沒有一步發出聲音,小心翼翼的往門口走去。
她有點渴。
手摸上門把的時候,她以為革命終於要勝利的時候。
“你去哪兒?”
滕凜初低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掉頭看過去,滕凜初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起來了,眯著狹長的眸看著她,硬生生的讓她背脊生涼。
“我……我下去喝水。”
滕凜初的眉頭蹙得更深:“房間裏有。”
陸玄心順著滕凜初的目光看去,果然看見了水,但是剛剛她真的沒有看見。
“哦,我怎麼沒看見?”陸玄心走回去倒了杯水喝,順口問滕凜初:“你要嗎?”
他沒做聲,她放下水杯走過去:“睡覺吧。”
“你是不是想走?”滕凜初突然問。
不止是背脊,這下陸玄心連腳底都發寒了,她摸不準滕凜初是不是生氣了,隻能過去抱住他:“不是,這是我房間呢,我能走去哪兒?”
沉默了片刻,滕凜初伸出手環住陸玄心:“你別走。”
“我不會走的。”陸玄心信誓旦旦,“我保證,我不走。我們睡覺好不好?”
她拉過被子躺下去,滕凜初看了她片刻也才躺下來,不由分說的把她摟進懷裏,好像隻有這樣他才能安心一樣。
陸玄心沒有掙紮,滕凜初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她稍微放心,在滕凜初懷裏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我睡了,晚安。”
不知是不是因為滕凜初喝的太多了,居然抱著她就這麼沉沉的睡著了。
第二天,很意外的是陸玄心先醒來。
她現在是一有機會就恨不得賴床到天昏地暗的人,今天醒這麼早就算了,最難得的是居然還保持著昨天的睡姿,還緊緊抱著滕凜初。
但她的小身板對滕凜初來說實在是不算什麼,以至於兩人看起來更像一對交頸的鴛鴦,依偎著彼此,依靠著彼此。
陸玄心貪婪的看著滕凜初,此刻的他明顯更加真實,像每一個疲倦的人,會貪婪的陷在深深的睡眠裏,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睡衣的領口略微淩亂。
白天那個西裝革履,皮鞋一塵不染的滕凜初太完美太遙遠,這一刻陸玄心才真真實實的感覺到,這個男人歸根結底跟她一樣,是再普通不過的人類,是她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