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玄心把睡衣給他拿出來的時候,浴室裏已經傳出水聲了,滕凜初微帶著醉意的聲音傳出來:“玄心?”
“我在外麵。”怕他跑出來,陸玄心及時回應他。
“對了,乖乖在外麵等我,我很快出去。”滕凜初說,“別想著走,我會把你抓回來的!”
陸玄心忍不住笑,這人到底是醉糊塗了?
這也是她的房間啊!
果然很快,沒幾分鍾水聲就停了,他又叫了一聲玄心,陸玄心忙說:“睡衣在我這兒。”
門拉開的聲音傳來,陸玄心嚇了一跳,幸好他隻是探了個頭出來,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拿著我的睡衣幹嘛?想幫我穿?”
“流氓。”陸玄心把睡衣塞進去給他,“嘭”一聲把門拉上了。
滕凜初動作很快,不一會就穿好睡衣出來了,腳步像個困頓的人走得有些跌撞,發梢還滴著水,陸玄心皺了皺眉:“你頭發沒擦幹。”
他變戲法一樣遞給陸玄心一條毛巾:“你幫我擦。”
他現在就是任性的孩子,陸玄心哪裏敢說不,接過毛巾按著他坐下來:“滕凜初,你到底是醉了還是沒醉?”
“有什麼區別?”滕凜初不答反問。
陸玄心想了想:“是沒什麼區別。”
他真的醉了,她得照顧他。如果沒醉,那麼這就是他的要求命令,她不願意的話,他有千百種方法。
醉沒醉,她都要伺候他。
歎著氣替她把頭發擦幹吹幹,陸玄心突然起了惡作劇的心。
一直以來滕凜初都是一個發型,如果幫他梳個中分頭,他會不會變醜一點?
光是想象一下滕凜初中分頭的樣子,陸玄心就已經躍躍欲試了。
她興奮的拿來木梳,拿出專業造型師的架勢轉來轉去的打量滕凜初,滕凜初大概是被她轉暈了,不悅的蹙了蹙眉,陸玄心忙按住他的肩膀:“別動,你頭發有點亂。”
滕凜初是很注重外在形象的人,果然不動了,陸玄心微微一笑,把他的頭發往後梳。
“乖乖的別動啊。”她像哄小孩一樣,“很快就好了。”
她不敢用發膠做固定,隻是用梳子虛虛的往後梳,確實很快,不出一分鍾中分頭的大概樣子就出來了。
陸玄心迫不及待的打量滕凜初,最後卻隻是失望的歎了口氣。
按理說,中分頭應該是非常挑人的發型,需要成熟自信的人來駕馭,而且沒有那種雅痞的氣質、沒有一身許文強式的正裝和長風衣,很難體現出那種獨特的風流自信的氣質來。
可老天就是這麼不公平,讓某一種人可以輕鬆無壓力的駕馭每一種發型,比如滕凜初。
陸玄心是想讓滕凜初變醜一點的,可梳起這個發型,他的唇角輕輕一勾,竟有了一種神秘魅惑的邪氣。
她被勾得心蕩神馳,刹那失神。半晌才回過神來,陸玄心“咳”了一聲:“等一下,我去給你拿鏡子。”
她興衝衝的拿來一麵小鏡子,笑嘻嘻的舉到滕凜初麵前:“你仔細看看,你認識鏡子裏這個人嗎?他叫什麼名字啊?”
滕凜初眯了眯眼,突然攥住陸玄心的手用力的一拉,陸玄心甚至來不及問他要幹什麼,人就已經被他撲倒在床上。
他沒有固定的中分頭散開了,一頭的黑發顯得淩亂且狂野,狹長的眸子透出危險的光。
陸玄心想起叢林裏俊美絕倫卻也野性十足的男人。
她被嚇哭了:“嗚嗚,我錯了……”
她剛才是哪來的膽子調戲滕凜初啊!
然而,滕凜初非但沒有鬆開她,反而將她壓在了身下。
陸玄心瞪大眼睛:“你……你起來!這樣壓著人很沒禮貌!”
滕凜初勾了勾唇角,骨節分明的長指撫上她的唇:“怎麼辦?我想做更沒禮貌的事情。”
陸玄心的大腦空白了一下,下一秒雙唇就成了滕凜初的領地。
他的動作並不溫柔,但也不顯得急切,他隻是吻得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認真,細細的輾轉品嚐她的唇,像在品嚐等待已久的美味。
陸玄心眨巴眨巴眼睛,長長的眼睫不知道掃到了滕凜初哪裏,他停下來,親了親她的眼睛,陸玄心下意識閉上了,他發出滿意的輕笑:“乖,就是這樣,閉上眼睛。”
他的聲音裏肯定也有酒精,否則為什麼能將她迷醉?
陸玄心的手不自覺的繞過滕凜初的肩膀,纏上他的後頸,主動打開了齒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