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輝花園的門口,我還是讓閆助理在保安亭等我。
我直接到了之前遇魔的這棟樓,五樓實在不想爬,爬上二樓的時候我大聲喊:“到二樓見我。”
當我到了二樓推開防火門,他們已經在了。
“大師,了解完情況了嗎?”
“了解了一點,知道你叫小靜,自殺死的,其他一無所知。”
“哼,嗬,哼,嗬的哭笑不得的聲音,他們居然說我是自殺的,可笑。”她苦笑起來。
“我再跑這一趟就是想了解一下你的冤屈,李家輝那邊我已經明確告知這個事我管不了了。”
“那他一定氣瘋了,一個以為錢可以收買一切東西的人碰了釘子。”
“看來你很了解他。”
她依然背對著我,我看不到她的情緒,手裏還是牽著那個古怪的童靈。
“6年,能不了解嗎?早知道這樣,真不該去了解。”
“如果願意就講一講吧,雖然我明確拒絕了他,但是很多事情還是不清楚,隻知道他跟姓閆的明顯撒謊,還有在試圖隱瞞什麼。我也跟他說了你想見他的意願,但是根據他的反應,他就是動用完他的權跟錢也不會過來的。”
“還是像個縮頭烏龜,當初說的山盟海誓,一碰到事情就躲起來,安排那個所謂的助理去善尾。既然你願意聽,那我就告訴你,你作為驅魔師也給我評評理吧。”
於是她講了以下這個故事:
6年前,小靜在表姐的介紹下,來到這個城市上班,剛開始也沒說清楚做什麼,到了第一天上班才知道是做陪酒小姐。
這一行也沒有什麼從業培訓,第一天就表姐帶著她上班,一邊在幫忙頂酒,一邊教她怎麼玩遊戲逗客人開心,討好客人。一個剛出社會的小女生麵對那些醉醺醺地,如狼似虎的男人,她也懼怕過,但是當下班拿著紅油油的五百大洋,她覺得隻要堅持潔身自愛,不僅可以賺錢供弟弟讀書,幾年後還可以存一筆錢回老家給父母蓋個房子。於是她就這樣開始她的陪酒生涯。
幾天後來了一班客人,都是二十幾歲的小夥子,不僅年輕瀟灑,還個個事業有成,比她前麵見到那些大叔好多了。青春少女還是有青春少女的追求,更何況那個客人特別溫柔,她不會玩骰子就耐心地教她,也不舍得她多喝酒,這一夜他開始體驗到那種懵懂的幸福感覺。而這個男的就是李家輝。
當他知道他是本市鼎鼎有名的富二代後,更加對他沉迷,表姐跟領班更是不厭其煩地撮合。於是他們就在一起了。
做了這個城市有名的富二代的女人,她當然不需要再上班,李家輝在酒店附近給他租了公寓,不許她再上班,以後隻做他一個人的伴侶,每個月給她固定的零用錢。時間飛逝,兩三年就這麼過去了。
第三年她才知道他其實在20歲就已經結婚了,而且是父母指定的豪門婚姻,他說了一句他並不愛他的老婆,她也就信了,要不說愛情是盲目的。
後來他來找他的時間成趨勢地逐漸減少了,有一天她忍不住跟他吵了一架,他解釋說是家裏女人鬧到父母那裏去,父母給了他很大的壓力,如果要繼承家業,他隻能聽父親的。她也就信了,反倒安慰起他,她願意做他背後的女人,不想因為自己影響到她深愛的這個人的事業。雖然聚少離多,但是每次李家輝喝得醉醺醺跑來找她,躺在她的懷裏,她就覺得這輩子都離不開這個男人了。日子就這麼又過了兩年。
家輝家園開始建設,是輝隆集團上市前最大的麵子工程。但是由於資本不到位,他需要老丈人家的財力支持。所以他隻能哄她的老婆回娘家要她們家來支持,他老婆提出了唯一一個條件就是必須跟小靜徹底決裂,永不聯係。李家輝思考再三還是選擇了老丈人家的錢。所以他不再見小靜,手機拉黑,微信等聯係方式也不再聯係上了。
她哪裏放得下,還是想辦法找到總是陪他一起來的閆副總的聯係方式,給聯係上了。但是她深愛了幾年的男人隻願意給她一筆錢,讓她離開這個城市,永遠不再回來。她要求再見最後一麵都被堅決冷酷地拒絕。
但是老天作弄,幾年的避孕措施做得很好,但是偏偏在提出分手前幾天的一個夜晚,李家輝因為醉得糊塗而沒有采取避孕,這一次,在這提出分手的節點她懷孕了。她笑著,她哭著,如果她沒有這個孩子或許容易放下很多,但是偏偏這麼不正不巧就懷上了。
經過深思熟慮,小靜覺得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她的男人沒有主要的責任,所有的罪都在她。但是小孩是無罪的,她決定生下來,自己一個人養大他(她)。她跟閆副總提過,可能由於他們不相信他們也沒放心上。小靜一個人搬了個公寓,住了下來,一個人安靜等待這個新生命的到來,女人覺得,隻要有新生命的誕生,她自己也將重生。
但是沒有不透風的牆,李家輝確認了她真實懷孕的事實,用閆的手機打過來痛罵了她一頓,她告訴他之前跟他說過,隻是他沒放心上而已。電話那頭傳來乒鈴乓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