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經過大門緊閉的劇院大門,匆匆走進劇院宿舍樓,風吹著部分沒關的玻璃窗,啪啪作響,一樓住戶寥寥無幾,我根據指引上了二樓,經過西麵的通道繞到南麵的一排宿舍,月光照著走廊,羅庚指示的位置就在這裏。
我看看表,已過12點。
我敲了226的門,過了一陣子一個女人為我開門,她揉著剛睡醒的眼睛問我要幹嘛。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我問她:“屋子裏沒感覺有什麼異常嗎?”
“沒有啊?你到底要幹嘛?沒事別打擾我睡覺,你敢亂來我就報警。”
看來著魔的不是她。
“屋裏住著另一個人呢?我找她。”
她不耐煩地說:“找她不會打電話讓她開門,煩死了吵醒我。半夜三更你要幹嘛?”
我沒再回答,徑直進了這間宿舍,這是經過改裝的兩房一廳,我走到沒開的房門前,敲了敲門,沒人應答。我看看地麵,裏麵有紅光從門縫射出。
就是這裏了。
事態緊急,我隻能撞門而入,這種老化嚴重的門,一撞就開,但是剛剛開門的女子也聞聲趕來,我的行為已經加深了她的懷疑,但是沒時間不管那麼多。房間泛著紅光,我看鬥大的房間裏雜亂不堪,一張床,一張舊桌子,和一個布衣櫥。
奇怪,床上並沒人,此時我身後尖叫了一聲,我轉過頭順勢用手扶住嚇暈的她,另一隻手捂住她的嘴。
她看到她的舍友此時漂浮在兩米高的天花板邊,在天花板的臨界處作著二三十厘米的上下地浮動。我把她拉回她對麵的房間,她嚇到臉無血色。
“你別出來就沒事,我會處理。”
她癱坐在床上,我把門帶出。
奇怪,隻見人,不見魔!
房間裏,著魔的女孩子還在懸空漂浮。如此折騰哪怕不出意外,明天醒來也是全身酸痛。所以俗稱的‘鬼壓床’,並非隻有壓,還有漂。
我取出縛魔繩,拴住女孩的左腳,往下一拉,一點都沒有動彈。我隻能拉著繩子,衝出房間,把繩子一頭盤上晾衣的鋼管,雙手拉住繩子,終身往樓下一躍。我下降了一米多就懸在半空中。
我抬頭一看,白色飄忽的一片從天空瞬間朝我壓下來,長長的黑發四散隨風飄散,紅色的瞳孔怨恨地盯著我朝我逼近,離我不到一米的地方她張開了血盆大口,也是紅色的,這血盆大口脫下三四個我都有餘。耳邊響起恐怖淒厲的女人尖叫聲。
如果是你肯定嚇尿了,但這是我的職責。
我左手繞一圈繩子穩住身體,舉出右手,比拳奮力一照,中指上的驅魔戒發出一道金光,隨著一聲慘叫。她消失了。
此時縛魔繩順勢下滑,我到了地麵。女孩應該已經拉回到床上。
我急速跑上2樓的房間。幫我開門女子躲在自己房間暗自啜泣,嚶嚶嗚嗚。
而對麵剛剛著魔的女子已經回到床上,剛剛醒來,滿臉疲憊的樣子,完全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她看到房門口的我,剛開始眼神是疑惑,突然變成驚恐,眼珠瞪得台球那麼大,指著我。
她不可能怕我到這樣。魔在我背後。
我清了下嗓子說:“由不得你放肆,我是隱山派驅魔人,如有冤屈速速道來,我可送你一程。”我邊說邊關上女子的房門。
感受到背後強烈陰風的湧動,我隨魔來到三樓天台上。
夜更深,周圍更靜了,風呼呼地吹,她背對著我,白衣隨風擺動,魔囊忽大忽小。
“你有何冤屈怨恨?”我再次問道。
“沒成想還有驅魔師。”她陰冷冷地說。
“有沒驅魔師,天道正氣,也由不得你胡來,我不收你,自然有人收你。你如此的行為隻會為你再積下怨恨,不會有任何轉機。你應該放下成見,消除怨恨,才能越過結界。”
“我隱忍修為了十幾年,不也還是這樣,既然害不害人都這樣,我不如拖多幾個像我一樣的傻女孩墊背,死我手裏不比她墮落下去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