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參與政變策劃的還有左威衛將軍薛思行、職方郎中崔泰之、司刑評事冀仲甫、檢校司農少卿翟世言、左羽林將軍趙承恩等一大批文武官員。如此之多的文武官員參與此事,充分說明二張等一小撮人的行徑的確不得人心,同時也表明廣大朝士對老病纏身的武則天仍眷戀帝位,不肯禪位於太子而大為不滿。盡管有些朝士沒有直接參加這次宮廷政變,並不等於他們對二張的行為無動於衷,或者說他們都不擁戴李顯恢複帝位如宰相朱敬則,曾密對敬暉說:“公若假太子令,舉北軍誅易之兄弟,兩飛騎力耳。”從政變之後朝廷內外乃至全國各地的平穩狀態看,人心的向背是十分明顯的。這與武則天臨朝稱製後,國內的起兵與騷亂,人們的議論紛紛,使她不得不以暴力手段相鎮壓的情況,形成了鮮明的對照。可惜的是中宗李顯卻是李氏家族的不肖子孫,他不具備其母那樣的政治才幹,把一個好端端的局麵搞得烏七八糟,連自己也死於非命,留下了千古笑柄。
五.長生院之變
長安四年(704)十二月,武則天患病,居於宮中長生院,宰相也不能輕易見到,隻有張易之、張昌宗日夜陪伴身邊。經崔玄奏請後,太子李顯才得以進宮探視。由於皇帝患病,外臣輕易無法見君,於是洛陽城中人心惶惶,謠言四起,有人屢次飛書於通衢,雲“易之兄弟謀反”,報知武則天後,她也不加追查。
神龍元年(705)正月,武則天病情加重,張柬之等5人認為時機成熟,加緊了政變準備工作,把楊元琰、桓彥範、敬暉、李湛等人都安置在左、右羽林將軍職位上,委之以禁軍兵權,並控製了南衙諸衛軍隊。姚崇從靈武返回後,政變集團的主要骨幹分子已經齊集洛陽,作好了各種準備,洛陽城也在他們的嚴密控製之下。而武則天與二張由於居於深宮之中,事先竟毫無覺察,缺乏警惕與防範。
正月二十二日,寒風凜冽,洛陽城中兵馬調動頻繁,相王率袁恕己、薛季昶等統率諸衛及洛州吏卒占據了交通要道及重要的政府署衙,士卒們嚴陣以待,作好了隨時應付突發事變的準備。張柬之與崔玄、敬暉、桓彥範、薛思行等率左右羽林軍500人直趨玄武門,命李多祚、李湛、王同皎等急赴東宮,迎接太子。在這關鍵時刻,太子李顯竟動搖不定,不敢出宮,李顯的無能在這時暴露無遺。駙馬都尉王同皎見箭已上弦,李顯卻想打退堂鼓,心中焦急,對李顯說:“先帝把社稷交付殿下,殿下卻橫遭幽廢,人神共憤,已23年了。而今南、北衙軍同心協力,誅戮凶豎,匡複李氏,希望殿下急赴玄武門以孚眾望。”李顯卻說:“凶豎固然應當誅滅,然皇帝身體不寧,縱兵入宮,難免要驚擾聖體,諸公暫回,以後再另作謀圖。”李顯怕驚擾武則天是假,膽怯動搖是真。他就沒有想到事情已經到了這種程度,即使現在偃旗息鼓,事後難免不泄露,那時將有多少人頭落地,他自己的地位也很難保全。關鍵時刻方顯庸人本色。李湛見李顯動搖,上前進言說:“凶豎將圖不軌,宗社危敗,就在須臾之間。諸將棄家族於不顧,與宰相同心戮力,匡複社稷,殿下為何不感其忠心與懇誠,而欲陷他們於死地?李湛等命不足惜,請殿下顧惜眾人安危,速出宮去攔阻眾人行動。”在這種情況下,李顯隻好出宮,被王同皎扶上馬,直向玄武門馳去。
這時張柬之等正在玄武門外與宿衛在這裏的千騎相持不下。殿中監田歸道奉命率千騎守衛玄武門,他沒有參與政變密謀,敬暉派人與他交涉,要他交出軍隊,遭到拒絕。正在這時太子李顯趕到,田歸道不敢阻攔,眾人遂乘機奪門而入,闖入宮中。事後敬暉要斬田歸道,田歸道據理而陳,被免官罷歸私第,中宗認為他能忠於職守,又召他入朝任以太仆少卿。
張柬之、李湛等擁太子入宮後,恰逢張易之、張昌宗,遂將他們斬之於廊廡之下。然後包圍了武則天居住的迎仙宮長生院(殿),武則天聞變驚起,問道:“亂者為誰?”李湛入內進奏說:“臣等奉令誅殺逆賊張易之、張昌宗,恐有泄露,遂沒有奏聞。陳兵禁中,是臣等死罪。”武則天看到太子入內,說:“此事原來是你幹的。小子既然已誅,速回東宮。”桓彥範說:“太子今不可歸,往昔大帝棄群臣而去,以愛子托於陛下,而今久居東宮,年紀已長。天意人心,久思李氏。群臣不忘太宗、大帝之德,故奉太子誅賊臣。願陛下傳位太子,以順天意人心之望。”武則天一聽此話,遂翻身而臥,不再說話。
眾人退出後,留李湛率所部軍隊守衛迎仙宮,不許任何人出入。武則天對李湛說:“卿也是誅張易之的軍將?我對你們父子恩惠不少,何至於此!”與此同時,張柬之等收捕了張昌期、張同休、張昌儀,斬殺後,把他們與張易之、張昌宗的首級一同懸於洛陽天津橋南。
二十三日,武則天被迫下詔讓皇太子監國,頒布了《命皇太子監國製》,其中有“朕方資藥餌,冀保痊和,機務既繁,有妨攝理,監臨之寄,屬在元良。宜令皇太子顯監國,百官總己以聽。朕當養閑高枕,庶獲延齡”等句。意思是說她現在還依靠藥物度日,而國事繁重,難以攝理,所以令皇太子監國,自己應當高枕無憂地怡養天年,也許還可以多活些時間。這道製書當然不是出自武則天之手,也不是出自她的本意,而是張柬之等朝臣以她的名義起草並頒發的。就這樣,武則天交出了她執掌近22年的行政大權。
二十四日,武則天又下詔傳位於皇太子。二十五日,中宗即位。大赦天下,惟張易之之黨不赦,為酷吏所冤枉者予以清理昭雪,子女配沒為奴者皆免;李唐皇族配沒者皆恢複原來的皇族身份,並分別情況授以官爵。李顯的這道赦書對被酷吏誣陷者來說意義不大,武則天晚年已陸續解決了這些問題,最大的受益者應是李唐皇族,因為武則天一直對皇族問題尤其是李貞、李衝為代表的宗室諸王始終不肯赦宥其罪。武則天所誅殺的唐宗室諸王、妃、公主、駙馬等,沒有人敢於埋葬,子孫有的流放嶺南,有的拘禁多年,有的逃匿民間,“為人傭保”。至此,命州縣搜訪遺骨,以禮改葬,追複官爵,召其子孫承襲,無子孫者由朝廷選擇堪為後嗣者承襲。不久,宗室子孫或被州縣送入朝中,或聞聽消息自行而來,都得到中宗的召見,涕泣拜舞,各以親疏襲爵拜官。
二十六日,武則天被送到上陽宮居住,由李湛率領所部禁軍環衛看管。二十七日,中宗率文武百官到上陽宮看望武則天,並尊她為“則天大聖皇帝”。以後每10日中宗看望一次他的母親,極盡為子之道。但是對於武則天這樣權力欲極強的人來說,失去權力的打擊要遠勝於子孫孝順對她的撫慰。她的精神狀態壞極了,據載,武則天晚年雖然年事已高,由於善於塗飾,雖子孫在側,也不覺得衰老。搬到上陽宮後,不再梳洗修飾,“形容羸悴”,中宗看到以後,大吃一驚。武則天在上陽宮鬱鬱寡歡地生活了300天,於神龍元年十一月二十六日終於走完了她82年的人生曆程。臨終前,遺製去帝號,稱則天大聖皇後。她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終於自願地回到李氏家族媳婦的位置上來,這是一個明智的選擇,隻有這樣她才能夠與唐高宗合葬於乾陵,也才能在她死後保留一個合法的地位。與此同時,她還遺命赦王皇後、蕭淑妃二族及褚遂良、韓瑗、柳等人親屬。寬恕政敵,大概是人之將亡其心亦善的表現吧。
神龍元年二月五日,中宗恢複了唐的國號,並規定“郊廟、社稷、陵寢、百官、旗幟、服色、文字皆如永淳以前故事。”永淳是唐高宗的最後一個年號。就是將武則天所改變的一切又都重新改變回來。將神都改為東都,重新成為唐朝的陪都。北都改為並州(治今山西太原西南)。這是武則天在天授元年(690)改變的,自然也要重新改變回來。唐高宗曾於乾封元年(666)尊老子為玄元皇帝。唐高祖為了提高本家族的門第,自認老子李耳為始祖,因此高宗將其尊奉為皇帝,武則天“革命”時便改稱玄元皇帝為老君,不承認他的皇帝地位,此時中宗又一次恢複了老子的玄元皇帝尊號。雖然中宗改變了武周政權的一切製度,但是並沒有像武則天瘋狂迫害李氏子孫那樣去對待武氏家族,隻是在群臣的再三要求下將武氏諸王降為郡王。武周七廟之主仍然予以保留,隻不過遷到長安的崇尊廟中。並規定“武氏三代諱,奏事者皆不得犯。”由於唐中宗的這種溫和政策,加之武氏子弟在政權中的確仍然在發揮作用,所以中宗朝以及以後一個相當長階段的統治都被人視為李武聯合政權。盡管如此,由於皇帝畢竟由武氏改為李氏,國號也由大周一變為大唐,所以神龍元年的這次政變被後來的唐代士大夫視之為中興之舉,給予了高度的評價。
六.千秋褒揚
狄仁傑清正廉明,愛撫百姓,忠心耿耿的一生,尤其是他迎立中宗,薦引五公,終於匡複唐室的壯舉,贏得了人們普遍的讚譽,他的不凡事跡千百年得到了廣泛的傳播。
在唐代自中宗以來,狄仁傑就受到曆代皇帝的褒獎。中宗即位後,追贈他為司空。唐睿宗李旦與狄仁傑基本是同時代的人,他耳聞目睹了狄仁傑許多事跡,對他十分敬佩,曾當著狄仁傑之子狄光嗣的麵讚揚狄仁傑忠於王室,並追封梁國公。唐玄宗雖然年輕一些,狄仁傑在朝中輔政時,他還是一位少年,盡管還不大懂得政治,但忠臣與奸臣的概念還是有的。在他執政的開元時期,李邕所撰的有關狄仁傑的傳記廣泛流傳,加上與狄仁傑同時代的一些老臣仍然健在,如姚崇等,所以他對狄仁傑的事跡並不陌生。為了褒獎狄仁傑忠於李唐皇室的行為,他於天寶六載(747)正月下令將狄仁傑配享於中宗廟。唐德宗建中元年(780)十二月,重新確定自唐高祖武德以來的功臣等級,根據“名跡崇高,功效明著”的原則,分為上下兩等,狄仁傑與唐初功臣房玄齡、杜如晦、魏徵、王、馬周等,同被列為上等。唐憲宗元和二年(807)七月,錄功臣之後,狄仁傑的玄孫狄玄(元)範被授為右拾遺。文宗大和二年(828)六月,又一次錄功臣之後,狄仁傑因“恢複廟社,事形先覺”的功績,使其另一玄孫狄玄(元)封得到縣尉的官職。唐朝曆代皇帝對狄仁傑的褒揚,是他們對狄仁傑勤政愛民,匡複王室的不凡功績的認可與肯定,這些都是見之於史冊的記錄。狄仁傑在受到官方讚譽的同時,也受到廣大百姓的愛戴與頌揚,這一切雖然沒有被正史或官方文獻所記載,但百姓們以自己獨特的紀念方式,仍然使這些情況得以流傳下來。
對於古代的百姓來說,他們頌揚和紀念自己所愛戴的人的最常見方式,就是修建祠堂、廟宇,四時祭祀。和官方不同的是,老百姓頌揚狄仁傑並不是因為他迎立太子、匡複王室,而是因為他勤政愛民,發展生產,使百姓能夠安居樂業。狄仁傑仕途上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各地擔任地方官,他每到一地,造福一方,幾乎他任官的各個地方都有百姓為他修建祠堂,不僅在唐代如此,而且這些地方的曆代百姓都十分緬懷這位愛民如子的曆史人物,世代為他修葺祠堂。由於時代久遠,很多情況今天已不易搞清楚了,就我們現在所能了解的情況看,也足以使人激動不已,感慨萬分。
江南西道的彭澤縣(江西彭澤東北)是狄仁傑遭到酷吏誣陷打擊後,於長壽元年(692)被貶到這裏擔任縣令的。他在這裏共擔任了4年縣令,減免賦稅,賑濟災荒,發展生產,為當地人民做了大量的好事,為了頌揚狄仁傑的功德,百姓們為他修建了祠堂。直到唐朝末年,詩人皮日休遊彭澤時,仍聽到當地百姓傳頌狄仁傑的事跡,使詩人感慨萬分,遂欣然為狄公祠堂撰寫了一篇碑文,並鐫石以為永久紀念,這篇碑文至今仍然存在皮日休所撰碑文收入《全唐文》卷799。宋代政治家、文學家範仲淹被貶鄱陽(治今江西波陽),又移官丹徒(治今江蘇鎮江)時,途經彭澤,曾專門拜謁了狄公祠,並撰寫了一篇長達2000多字碑文,表達了他對這位前代賢臣無限敬仰的心情,曆述了狄仁傑一生的主要業績,給予了很高的評價。
魏州(治今河北大名東北)也是狄仁傑任過職的一個地方。萬歲通天元年(696)五月至神功元年(697)六月,狄仁傑在這裏任刺史僅一年時間,但千百年來獲得了當地人民的永久紀念。神功元年,狄仁傑離任後,魏州百姓就為他修建了生祠,後來他的兒子狄景暉在當地任官時,貪暴不法,人們遂毀去他父親的生祠。唐玄宗開元十年(722)十一月重建,李邕為此專門撰寫了《狄梁公生祠記》,以記其事,由張廷書寫立碑趙明誠。安史之亂時,這座祠堂毀於戰火。元和中,魏博節度使田弘正歸順朝廷,奏請重建狄仁傑祠堂。元和七年(812),田弘正谘詢於當地耋老,找尋到祠堂舊址,遂在原址動工興修,於當年十月五日完工。落成之後,田弘正與監軍使率文武官員、幕僚將校,選擇吉日,親臨祭奠。由馮宿撰寫碑文,記載了這次活動的盛況,胡證書丹,樹碑於祠堂前。狄仁傑祠堂大約毀壞於明朝正德(1506—1521)前後,但馮宿所撰的碑石卻流傳下來了。
在當地還有一座“三賢堂”,為明代以前的建築。所謂“三賢”,是指唐代的魏徵、狄仁傑和宋代的韓琦正德。魏徵是館陶人,屬魏州管轄;韓琦為安陽人,在唐宋時期這裏屬河北道(路)。因此魏、韓二人都可以算是當地名人,為當地人們所敬仰而建祠紀念是可以理解的。狄仁傑為陽曲人,屬河東道(路),僅僅因為在當地做過地方官,就被這裏的人民與魏、韓二公並列,同處於一堂祭奠,可見狄仁傑在魏州百姓心目中的地位是何等的重要。
洛陽在武則天時被稱之為神都,是當時的統治中心,狄仁傑長期在這裏從政和生活,在當地有較大的影響,所以洛陽也有他的祠堂存在。根據方誌的記載,洛陽共有兩座狄公祠堂,直到清代仍然存在,一座在西關,一座在白馬寺附近。此外,狄仁傑的故鄉陽曲縣也有他的祠堂,並有祀田300畝,用其收入以保證四時祭祀不斷。唐人王貞白有《題狄梁公廟》詩,詩雲:“惟公仗高節,為國立儲皇。”隻是不知王貞白題詩的這座狄仁傑廟位於何處?
狄仁傑於久視元年(700)卒於神都洛陽,就地安葬,其墳墓位於洛陽白馬寺東百餘步處,墓前神道碑直到明代仍完好屹立。由於曆代士大夫十分敬佩狄仁傑,多題詩刻石立於墓前,以表達對狄公的敬仰之情。如元代河南安撫使完顏綱曾題絕句一首,命人刻石立於神道碑側。後年久仆倒,明代人虞廷璽感於狄公忠義,遂重新將此詩刻石,並撰寫《重刻狄梁公墓道詩序》一文,以記其事。
明嘉靖三十八年(1559),有一禦史巡察洛陽,路經狄公墓前,見碑石斑駁、荒草蔓蔓,敬佩狄公是唐朝社稷之臣,遂囑咐當地官員為狄公修建一座祠堂,以供祭奠。次年,洛陽縣令馬某親自勘察地形,拆毀附近廢舊佛寺,用得來的材木雇工在白馬寺旁修建祠宇三楹,安置狄公神位,春秋致饗不墜。這座祠堂到清代仍然存在,這就是洛陽有兩座狄仁傑祠堂的由來。
對於狄仁傑迎立中宗李顯,薦引張柬之、桓彥範、敬暉等5人,終於匡複唐室的不凡業績,著名文士李邕曾撰《六公詠》的詩篇進行歌頌,這篇詩作在當時流傳廣泛,並由胡履虛書寫刻石,立碑於世間。此詩共二章,張柬之、桓彥範等5人為一章,狄仁傑為一章。大詩人杜甫讀此詩後,大加讚賞,他在《八哀詩》之一的《贈秘書監江夏李公邕》中詠道:“朗吟六公篇,憂來豁蒙蔽。”宋代金石家趙明誠讀了杜甫的《八哀詩》中的這兩句後,自述說恨不得馬上看到《六公詠》,後來得到此詩石刻拓本,拜讀後感慨不已,讚揚它文詞高古,“真一代佳作也。”《八哀詩》見《全唐詩》卷222,關於《六公詠》的有關情況,見《金石錄》卷26《跋尾》十六。可惜的是這篇被杜甫、趙明誠等大加讚揚的佳作,早已亡佚,這是非常遺憾的事。
明清以來以狄仁傑事跡為題材的戲劇、小說相繼問世,由於文藝作品特殊的社會效用,使狄仁傑逐漸成了家喻戶曉的曆史人物。這種影響一直波及西方世界,這一切要歸功於荷蘭漢學家羅伯特·古利克(漢名高羅)。他在解放前曾任荷蘭駐華使館的外交官,對曆史悠久的中國文化很感興趣,遂投身於漢學的研究,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他曾把清代小說《狄公案》,又名《武則天四大奇案》或《狄梁公全傳》的前30回翻譯出版。50年代他創作出版了一部130萬字的《大唐狄仁傑斷案傳奇》,把東方古國的題材與西方現代小說的風格、推理懸念的創作手法完美地結合起來,獲得很大的成功。這本書在西方書市風靡不衰,被翻譯成多種文字出版,狄仁傑的名字也隨之為各國人民所熟知,被譽為東方的福爾摩斯。當然這隻是文藝作品中的狄仁傑,與曆史上的狄仁傑還是有著較大的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