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條軍事通道中,馬蓮河穀道雖然距關中較近,但是,環縣以北多是沙漠,水草缺乏,人口稀少,不利於大隊騎兵行軍宿營。
而蕭關道所經之清水河穀,川道平坦,水草不缺。其距離關中雖比馬蓮河穀較為遷遠,但便於騎兵行動。故而自戰國時期以來,遊牧民族多取此道南下。
蕭關道和馬蓮河穀道的北端,會於黃河東岸的靈州(寧夏靈武)。這一帶的黃河,水緩岸低,是易渡之處,同時也是易於設防之地。靈武城東麵不遠,沙丘起伏,與鄂爾多斯高原的邊緣相接。其西麵與賀蘭山隔河相望。賀蘭山下平原廣漠,水草豐盛,遊牧民族由此南下,便於補給。由於賀蘭山南坡在青銅峽附近已瀕於河岸,於是,靈武便成為給毅南北的軍事重鎮。唐朝初年,北方的強敵是雄居大漠南北的東突厥汗國。隋末喪亂,東突厥威服塞外,屢有憑陵中原之誌。唐高祖(李淵)在位9年,東突厥人寇就達7次,大肆搶掠男女人口、財帛和牲畜。武德九年(626)八月,唐太宗(李世民)新立,東突厥10萬大軍入寇關中,前鋒直抵京城渭橋之畔。唐太宗被迫傾府庫金帛,訂立屈辱的城下之盟,東突厥才退兵北去。
貞觀三年(629)冬天,唐軍10萬兵馬數路並進,深人大漠,以犁庭掃穴之勢,擊滅東突厥。唐太宗洗雪了城下之盟的恥辱,采納大臣溫彥博等人的奏議,將10餘萬突厥降眾,安置於河套以南東自幽州(北京西南),西至靈州的豐、勝、靈、夏、朔、代諸州境內,實行類似“民族自治”形成的羈魔統治。此後垂50年,北邊無大誓,相對安定。
唐高宗(李治)永淳元年(682),漠南突厥貴族叛唐複興,史稱“後突厥”。至默吸可汗(691一716)時期,後突厥擁兵達40萬,複據大漠,頻頻南侵,與唐朝時戰時和,北疆又是誓報不斷。
神龍元年(705),中宗(李旦)複辟。他在邊疆政策上,緩解西線形勢,加強北線防禦,誌在徹底解決後突厥南侵的威脅。景龍二年(708),朔方道行軍大總管張仁願乘後突厥西攻突騎施之機,奪取漠南之地,隨即在黃河北岸以突厥人祭天的拂雲祠為中心,營築了可供大軍集結的三座受降城,斷絕後突厥南下之路。並在牛頭朝那山(內蒙包頭東北)以北設置烽候1801)餘所,從而改變了唐朝長期以來阻河而守的被動形勢為了保守陰山防線,唐王朝的軍事部署是依托黃河,以朔方鎮、豐州(內蒙五原西南)、勝州(內蒙十二連城)、單於都護府(內蒙和林格爾西北)及河東鎮構成拱月形防線。朔方與河東兩鎮(節度使)互成特角之勢,共禦突厥,捍衛北疆。
定遠軍(城)、三受降城、安北和單於兩都護府,屯兵於靈、豐、夏三州境內,管兵6.47萬人,戰馬1.43萬匹其轄區範圍,較長時間為今內蒙中、西部,陝西北部和寧夏大部河東節度使設置於開元十八年(730),治所太原府,統轄天兵、大同、橫野、苛嵐四軍和雲中守捉,屯兵於太原以北的忻(山西忻縣)、代(山西代縣)、嵐(山西嵐縣)三州境內,管兵5.5萬人,戰馬1.4萬匹。太原西臨黃河水,東依太行山,北控雁門關(山西代縣西北),南屏東、西兩京,自古以來就是中原王朝的北邊重鎮,也是自長安通往燕、代之地的要道。河東節度使的轄區,大致為今山西省的中部和北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