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異常滿意,他說雖然是為了一個女人才重整士氣,不過最重要的是結果。
隻要我能讓他滿意,我想娶誰,他都不會反對。
我平靜地點了點頭,就怕他知道真相後,會對我徹底失望。
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中,每件事情都異常順利。甚至於他讓我對一個反水的手下開槍,我也強忍著惡心做到了。
唯一超出我預料的是,我沒算到右右的感情。
我以為二十來歲的小丫頭,隻要對她好,關心她,嗬護她就可以。
她也確實跟我關係不錯,隻是這一切,都無關愛情。
她看著我的眼神,像關心一個身體不健康的弟弟,處處都透著擔心,連一句重話也不敢跟我說。
我在她眼裏,就是一具精美的瓷器,美麗卻易碎。
相反,宋家那個不是東西的小少爺,卻能輕而易舉地讓她跳腳。
提起宋城的時候,右右臉上雖然滿是不屑的表情,可眼神中偶爾流露出的欣喜,卻讓我心頭微沉。
這不是一個女孩子麵對討厭的人時,應該有的表現。
她臉上的厭惡,分明是為了隱藏內心的感情,稚嫩的害怕別人看到自己的真心,害怕受到傷害,隻能用不屑表示自己根本不在意這些。
她跟宋城之間,一定發生了很多我不知道的故事。
我向來自負,以為一切皆在掌控之中,卻沒想到,也有不受我控製的人。
麵對她的時候,我能使出來的殺手鐧,居然就是裝病,軟弱地用自己的身體來博取她的同情。
雖然每次都能成功地騙到她,嚇得她戰戰兢兢,卻沒能讓我心裏好受點。
這種懦弱而又幼稚的做法,簡直讓我恍惚,自己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
中藥停了以後,身體恢複很快,然而一段時間之後,副作用也體現出來。
原先喝藥多年,身體的底子早就垮了,看起來健康了,實則整個人已經被掏空了,隻有一副皮囊勉強能騙過別人的眼睛,一到醫院的儀器下做檢查,立馬就能發現端倪。
家裏的生意依舊拖拖拉拉,父親還未到五十,精力依然充沛,他還要鍛煉我幾年,不可能這麼快將手裏的權力教給我。
我不由得焦躁起來。
眼看著身體每況愈下,我甚至懷疑,或許父親終有一日,要白發人送黑發人。
而母親的願望,還不知何時才能實現。
自從沈叔叔出獄後,迅速與父親取得了聯係。
他們二人不愧認識多年,眨眼間就將這邊攪得風雨大作。
原本父親算是站在岸邊觀望,大概媽媽的死給他留下的巨大陰影依然還在。
沈叔叔的到來,卻瞬間將陰影揭開,直接將父親拖入渾水當中。
他們兩個人什麼樣的大風大浪沒有經曆過,做起事來不擇手段,隻要有足夠大的利益,哪怕冒著成倍的風險,也在所不惜。
我曾問過父親,馮家已經坐穩了頭把交椅,為什麼還要插手那麼多見不得光的生意,硬生生將整個家族拖入深淵。
父親說,男人的欲望是永無止境的,我隻看到馮家高高在上,卻沒看見腳底下多少人奮力掙紮,就為了將我們打壓下去。
他說你看你沈叔叔拚命的勁頭,我要是不努力,很快就會輸他一頭。
媽媽的死並沒有攔住他的腳步,反而讓他丟掉最後一絲人性。
他活的像個設定好程序的機器人,一切以利益為先。我不知道,當我與利益發生衝突的時候,他會不會第一個選擇我。
而暗地裏,我已經聯係好了宋城,準備了一個父親絕對接受不了的計劃。
馮家在國內的所有黑色產業,都將在我手裏徹底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