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貢趁機到了晉國,對晉君說:“現在吳國和齊國就要開戰,如果吳國失敗,越國必然從中作亂;如果吳國打敗齊國,必然向晉國進攻。”晉君聽了很害怕,於是子貢便讓他作好打仗的準備。晉君也接受了子貢的意見。
子貢回到魯國。這時吳、齊兩國正在大戰,齊國慘遭失敗,不出子貢所料,吳國接著向晉國進軍,結果吳國被晉軍打敗。越王勾踐乘機出兵襲擊吳國,在離吳國都城七裏的地方列開陣勢,吳國與越國開戰,結果三戰三敗,吳王最後兵敗被殺。而魯國則安然無恙。
司馬遷後來寫《史記》的時候,曾經對子貢這次出使,進行了精彩的評價:“子貢一出,存魯,亂齊,破吳,強晉而霸越;子貢一使,使勢相破,十年之中,五國各有變。”而子貢的策略,也恰恰就是後來鬼穀子所說的“量天下之權,而揣諸侯之情”計謀。
在現代商業社會也同樣適用鬼穀子的謀略。例如,美國企業家懷特辭職後不久,卻出人意料地選擇了入主慘淡經營多年、瀕臨倒閉的實驗儀器製造企業——帕金艾默公司。
這一選擇首先麵臨的是公司董事們的一致詰問:“世界上有那麼多前景一片大好的公司你不去,怎麼偏偏選擇了帕金艾默呢?”的確,帕金艾默已然是每況愈下了,產品造價高昂不說,銷售也已成為最大的難題。然而,懷特看好這家公司的理由是:帕金艾默擁有極具開發價值的聚合酶鏈反應技術專利,即PCR技術,這是一種已廣泛應用於法醫鑒定和研究領域的DNA複製技術。此外基因分析儀器在生物製藥領域已得到越來越廣泛的應用,該公司可轉型生產用於基因和脫氧核糖核酸(DNA)的編碼分析儀。
在其他企業家都還沒有覺察到生物技術正方興未艾,是一個潛力巨大的朝陽行業時,懷特便使公司悄無聲息地進入了這一領域,並從另一家破產的公司手中買下了一個實驗設備廠。
有了這些基礎,懷特開始大刀闊斧地進行改革。首先是招兵買馬,籠絡技術領域的人才。為降低費用,他聘用退休技術人員,辭退80%的非研究人員。他甚至將帕金艾默的商標賣掉,以補足急需的項目資金。還將總公司更名為“PE生物技術控股公司”,對企業內部進行了改組和資產置換,籌集到大筆資金,然後把帕金艾默一分為二,即PEBio和塞雷拉公司,使其雙雙上市籌集資金。消息不脛而走,投資者蜂擁而來,他們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欣喜若狂,非常看好其發展前景。PEBio和塞雷拉公司的股票開始雙雙飆升,許多職員一夜之間便成為了百萬富翁。
塞雷拉公司與PEBio就像兩匹戰馬一樣並駕齊驅。塞雷拉以繪製基因編碼圖譜為主,向所有的生物製藥企業提供基因編碼信息;PEBio生物係統儀器公司為塞雷拉提供繪製所需的成套設備,它號稱擁有世界上運行最快,能繪製所有生物共生群種基因圖譜的BEL3700係統。不僅如此,它還能為多種類基因編碼排序,因此受到眾多生物公司的青睞。這兩匹戰馬相輔相成,共同完成繪製基因編碼圖譜的任務。
塞雷拉公司的商業動機是不言而喻的,它將向製藥商索取巨額資金,以向其提供重要的基因數據。如今,諸如輝瑞公司、諾威蒂斯公司等世界知名製藥商每年要向塞雷拉支付至少500萬美元才能獲取生物製藥急需的基因編碼數據。而原來對塞雷拉持否定態度的批評家們發現,懷特看中的是基因編碼市場切入口的潛在價值,他投下的賭注是不無道理的。
所謂“善用天下者,必量天下之權,而揣諸侯之情”,做大事的人,一定要善於把握天下形勢的細微變化,並善於揣測事情的發展趨勢和市場需求,從中發掘出巨大商機。而在采取具體行動時,則少不了要先了解自己所處的具體環境以及弄清自己的優勢是什麼,有沒有“王牌”可握。懷特正是看準了基因編碼市場切入口的潛在價值,才敢於投下巨大賭注的。當然,正由於“揣”術運用得當,時機把握得好,所以使他獲得了豐厚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