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雎這才舒暢地繼續進言道:“臣並不是因為有所畏懼而不敢說,臣很清楚,臣今天在大王麵前說了一些過分的話,也許明天就會招來殺身之禍。但臣不想苟且偷生,大王如果聽從了為臣的進言,那麼死對臣來說,就微不足道了。死,是任何人都無法逃避的。臣如果現在能夠對秦國的統一有點好處,得報大王的知遇之恩,就是明天去赴刑場又有什麼可怕的呢?”範雎的這番話,與其說是想給秦昭王一個他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的印象,不如說是他以此來表示自己進言的重要性及迫切性。接下來,他似乎還不急著把話引入正題,又繼續舉了伍子胥、箕子等人的例子,說明了忠臣不怕死以及不讚成有才不外露的做法。而且接著又提到:“臣所擔心的是,萬一臣由於向大王進言而招殺身之禍,從此天下的有識之士引以為戒,便都不肯投奔、歸順和效力於秦國,那才是秦國的最大悲哀呢!”
秦昭王聞言若有所思,點頭稱是。範雎見狀,方才試探著說道:“大王現在對上畏懼太後的威嚴,對下又迷惑於奸臣的偽詐,居住在深宮裏麵,離不開保傅(輔導天子和諸侯子弟的官員)的照料,終生受到迷惑,分不清忠良與奸臣,這樣,久而久之,重則連宗廟也保不住,輕則會使自己陷入孤立的危境,這就是臣所擔心的。至於窮困潦倒,遭受侮辱甚至死亡,臣都無所畏懼。如果臣的死能夠換來秦國的強大與安寧,那麼,這種死不是比活著更有價值嗎?”範雎的這番慷慨陳辭,大大打動了秦昭王,他激動地抓住範雎的手,對他說道:“先生這是說的哪裏話!秦國是個遠離中原的邊遠國度,加之寡人又愚昧無能,先生來到這裏,這是上天要使寡人得到先生的輔助,而使祖先宗廟裏的香火不致熄滅。寡人今天能坐在這裏聆聽先生的教誨,這是上天偏愛寡人的祖先而不拋棄他老人家的後代啊!從今以後,事無大小,上自太後,下至大臣,先生均可評說。希望先生把您所知道的一切都詳盡地教導給寡人,不要再懷疑寡人的誠意了。”
範雎聽罷,舒了一口氣,趕緊對秦昭王拜了一拜,秦昭王見了,也立即還禮回拜。至此,範雎見秦昭王已完全被自己說服了,這才開始了自己的長篇大論,話題從外交到內政,最後還談到如何肅清宣太後和以穰侯為首的四大家族勢力。從此,範雎完全得到秦昭王的信賴,得以借助秦國這個輝煌的曆史舞台逐步展開了他心中一係列的宏圖大略。
西漢著名大學者劉向在其《說苑》一書的“善說”篇裏,輯錄了鬼穀子的一段話,將之譯成白話文便是:“在他人不喜歡你的時候去糾正他,是很難的。勸說行不通,論理不聽從,那是你論辯的道理不清楚;道理已經明辯卻仍然行不通的,那是因為你沒有頑強地去堅持;已經頑強地堅持了卻還是行不通的,那是因為你沒有切合他心中的喜好。明辯道理,說理清楚,堅持它,鞏固它,又能適合被遊說之人的喜好,你的言辭就會變得神奇而珍貴,清楚而分明,就能進入對方的心中。像這樣遊說還不成功的,天下間還未曾聽說過。這樣的遊說就叫做善說了。”所以,對待被遊說者要做到說理透徹,投其所好。因此,捭闔之術首先就要讓對方將自己的實力和底細全部暴露出來,然後再決定是否為他出謀劃策,實施遊說。這樣,才可以說人、說家,甚至可以說國、說天下了。而上述的範雎說秦昭王無疑是一個典型的成功範例,我們可以從中得到不少的啟發,進而能有效地指導自己的實踐。
美國是世界上最大的西藥市場,但這個大市場已被多家百年以上的或實力雄厚的藥廠分割得差不多了,要想再躋身進去分得一杯羹,無論對哪個公司來說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然而,英國葛蘭素藥廠卻以其獨特的經營方式,於短短的時間內,不僅在美國站穩了腳跟,而且還以“善胃得”占領了美國幾乎全部的腸胃藥市場。目前,“善胃得”在美國的營業額高達10億美元,為其全球營業額的三分之一,成績可謂非常可觀。
葛蘭素藥廠躋身美國市場是從1979年開始的。當時,它兼並了美國一家小型藥廠,借以徹底了解當地的市場情況。而為了讓這家企業成為地道的美國公司,使之與美國的文化完全融合,葛蘭素首先授予該藥廠的美方負責人以充分的權力,從而使其經營更靈活。
在美國站穩腳跟後,葛蘭素藥廠又迅速拓展市場。1981年,美國葛蘭素與當地排名前十名的瑞士羅士藥廠合作,運用瑞士羅士藥廠的業務代理和行銷網點銷售其藥品。
當時,不少廠家的做法是把自己藥品的商標權借給經銷商由其銷售,並簽訂十年或幾年的合同分享利潤。而葛蘭素廠大相徑庭,它采取的是垂直組合的經營狀態,從原料生產、研究開發、成品製造到發貨行銷,一竿子到底,不包給經銷商銷售,以保證產品的質量和信息得到及時反饋。“善胃得”藥品就是這樣成為美國的“明星藥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