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才女再度出手(3 / 3)

隨著偵察連護送著保護小皇帝和長公主的馬車出現,遊離在牛欄山下遠處的幾匹探馬,返身朝著燕京方向狂奔而去。

原來方承誌和劉守仁兩人,自從得知馬車內的皇家之人被牛欄山上的強人擄走後,就一直派人在牛欄山下巡視,不過在幾名哨探被牛欄山的偵察連幹掉後,就老老實實的守在山下遠處,再也不敢接近牛欄山下。

牛欄山四周很大,單憑山上的人手不夠不足以封殺這些哨探,所以楚江也就由著這些人在遠處觀察。

這會兒楚江護送皇帝和公主回京師,山下哨探自然看到牛欄山上有情況,所以都急忙回去向主子報信。自從皇家之人被楚江劫上牛欄山後,劉守仁是寢食難眠,雖說已經暗中威脅過方承誌,但是他知道那根本不保險。方承誌是右相的獨子,有右相罩著,到時候憑借右相的滔天權勢,反手間翻雲覆雨,他一個小小的守備司就隻有當替死鬼,背黑鍋的料。

馬車內,楚江正在給小皇帝和雪舞講著一些後世的笑話,逗得兩人哈哈大笑,毫無絲毫形象可言,若是宮內的太監或者宮女看到眼前的情景,絕對會驚訝的合不攏嘴。要知道長公主雪舞在宮內那是出了名的冰山,整天繃著臉不言苟笑,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

馬車簾子被掀開,齊鎮探頭進來:“大統領,前麵有兄弟們來報,遠處有人盯梢,這會兒已經向燕京城內跑去了。”雪舞聞言,自言自語道:“會不會是皇宮派來尋找我們的人,我和博延離宮數日,恐怕宮中早就風聲鶴唳了吧。”楚江眯著眼睛,搖了搖頭道:“照楚某看來,剛剛的哨探絕對不會是宮內派來找尋你們的,反而應該是方承誌或者劉守仁的手下。”小皇帝睜大著眼睛,一臉疑惑的看著楚江:“為什麼?你怎麼能夠確定?”“這很簡單,你和長公主失蹤幾天,即便是宮裏派人尋找,目前也絕對隻會在燕京城內找消息。牛欄山雖說離燕京城不遠,但宮裏絕對想不到你們是被我這個大土匪頭子帶上山寨的。反而,方承誌和劉守仁,不僅和我們交過手,而且還知道有皇室之人被我帶上山,所以剛剛那些人應該是他們布下的眼線。”楚江雖然嬉皮笑臉,但是眼中卻閃現出睿智的光芒。雪舞看著楚江一臉自信的表情,雙眼閃現出一絲異彩。

“楚大哥,既然是方承誌和劉守仁的人,那麼估計要不了多久兒,他們就會派人趕來,咱們到時該怎麼辦?”雪舞恢複神態後,有些擔憂的看著楚江問道。

由不得雪舞不擔心,當日楚江假裝挾持他們的時候,劉守仁和方承誌明知有皇室中人,還依舊毫不顧忌,可見他們的狼子野心十分狠毒。若是隻有雪舞一個人,有楚江在,她也不會太過擔心。但是小皇帝也在此處,她就不能不有所顧忌,小皇帝可是大燕國的天,一旦身死,那麼絕對能夠引發大燕國混亂。

“哼,那兩個混蛋隻要敢來,就看朕出麵如何收拾他們。”小皇帝不滿的哼哼道。方承誌當日的狂妄之言可是把小皇帝氣的不行,想他堂堂一國之君,竟然被人如此無視,簡直讓他大丟麵子,心中早就存下教訓方承誌的想法。

“博延不可胡鬧,劉守仁和方承誌乃是狼子野心之輩,即便你說出身份,他們也不會有絲毫的顧忌,反而會把大家都殺了,趁機推得一幹二淨。”雪舞聽到張博延的話,急忙勸阻道。她就這麼一個弟弟,可不敢他去冒險,小孩子氣盛,若是一會真出了什麼意外,這大燕國的天可就真的要變了。

“長公主,皇上,就憑劉守仁那些酒囊飯袋,來多少也不夠看,我的偵察連可不是吃素的。不過,你們想不想玩大一點,咱們不是打算往劉守仁和方承誌頭上扣屎盆子嗎,所幸來一次狠得,隻要方承誌敢來,即便是他有右相護著,也要扒下他一層皮來。”楚江說著,嘿嘿笑了起來,詭異的笑容讓人感覺到如墜冰窟。

當即,雪舞和小皇帝靠了過來,三人湊在一起,低聲說著,每人臉上都帶著一絲笑容。沒多久兒,一名大內侍衛脫離眾人,率先騎馬朝著燕京城跑去。

劉守仁府中,自從在牛欄山逃命回來後,劉守仁心理就整日惶恐不安,總感覺要發生什麼事情,整天魂不守舍,形若夢遊。

“啪”劉守仁手中的茶杯失神之下掉落地上打爛了,茶水四濺,瓷片散落的滿地都是。

“老爺,你最近是怎麼了?”劉守仁的愛妾小紅出聲詢問道。她感覺到劉守仁這幾天總是心神不定,短短幾天的功夫,劉守仁已經走神打碎了好幾個茶杯了。

“你一個婦道人家問那麼多幹什麼,我的事情,你不許過問。”劉守仁心情不好,聽到小妾詢問,頓時瞪著眼,怒聲訓斥道。

“老爺您喝杯茶消消氣,賤妾不敢再多嘴了。”小紅見劉守仁發怒,立刻重新端起一杯茶,笑臉映輝的遞給劉守仁,哄他消氣。

“大人,有消息了,牛欄山那邊有消息了。”一陣急促的呼喊聲傳來。劉府管家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了進來。

“哐當”劉守仁剛剛拿在手中的茶杯,再次掉在地上。不過他顧不上茶杯的問題,猶如一頭獵豹一般,立刻跳了起來,三兩步衝到管家身邊,麵帶焦急的追問道“有什麼消息,你快說。”管家喘口氣,定了定神,道:“老爺,派去探聽消息的哨探回報,牛欄山上下來了一輛馬車,馬車四周跟著一兩百名身穿那種迷彩服的彪形大漢護衛,眼下正朝著燕京城走來。”“楚江他想幹什麼,難道是送死?還是有什麼依仗?”劉守仁聽到管家的話,皺眉自言自語起來。

忽然他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來,楚江曾經拿出一麵鳳凰令牌,說劫持的有皇家中人。當時要不是方承誌下令,自己又是右相一脈,想著出了事情有方承值擔待,自己絕對不會下令襲擊楚江的。難道是皇家中人和楚江達成了什麼協議?劉守仁想到這裏,越想越心驚,他可是曾經下令攻擊的將領,若是皇室中人和楚江達成協議回到燕京城後,絕對第一個就饒不了他。他比不了方承誌,人家有個好老爹照著,他可就是標準的替罪羊不二人選,也是黑鍋最佳候選人。

“不能就就這麼呆著,即便是背黑鍋,也不能隻有我一個人背。”劉守仁想到這裏,眼中閃現出一絲獰笑。當下立刻快步走出劉府,打馬朝天香樓奔去。

天香樓樓內,方承誌摟著一名紅牌正在上下其手,李博文坐下下方,眼神迷離,懷中也抱著一名身穿綠色長裙的姑娘。

李博文自從上次向方承誌報信後,就被方承誌接納在身邊。雖說楚江上次逃走了,但是方大少對李博文這個小弟還是感到很滿意。李博文才學見識雖然不是頂尖,但卻比方承誌這個草包強上許多,一陣陣文雅的馬屁拍來,方承誌早就樂的找不到北了。手下小弟文采非凡,自己做大哥也是倍有麵子。

“翩翩佳人入懷中,陣陣香風迎麵來。白玉膚色若凝脂”李博文搖頭晃腦的吟起兩句詩來。

“好,接著念,若是做得好了,本公子有賞。”方承誌聽到李博文吟起詩來,頓時來了精神,雖說他是個什麼也不懂的草包,但也喜歡做些附庸風雅的事情。此時聽到李博文應經作詩,自然高聲附和,顯得自己也有很有水準。

“噗噗”就在這時,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打斷了眾人的興致。緊接著門外傳來一陣喧嘩聲,自從方大少上次直接被李博文闖進來後,就開始派手下把守門口了,方大少是擔心指不定哪一天,自己正在成就好事時,雄偉的英姿被別人臨摹看到,到時候那個名人可是不太好當。

“城門守備司劉守仁,求見方少爺,有重要消息稟報。”門外傳來一陣清朗的唱名。正是京畿守備司劉守仁,他離開家後,就直奔天香樓找方承誌商議。

“哼,這個武夫竟然挑這個時候來,壞了本少爺的興致,不見。”方承誌被打斷興致,臉色陰沉難看,直接出聲說道。方大少難得附庸風雅一次,還沒盡興就被人破壞,心情自然不好。

“方公子且慢,若是沒有重要事情,想來劉守備也不會親自趕來。還請方公子三思之後,再重新決斷。”李博文起身向方承誌勸誡道。他把事情分析一下,又把決定權重新推回到方承誌手中。既沒有越權,也顯出了自己的作用,可以說深明官場之道。做事小心謹慎,卻又不顯做作,讓方承誌十分的滿意。

方承誌聽到李博文的話,略一沉思,出聲道:“讓他進來。”當即,大門打開,劉守仁恭敬的走了進來。

“劉守仁,你有什麼重要消息要說?”方承誌見劉守仁進來,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絲毫沒有拐彎抹角的意思。方大少這會兒隻想盡快打發走這個武夫,懶得?嗦。

劉守仁看了左右一眼,臉上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心中暗道,“你個豬頭,眼下屋內這麼多人,叫我如何說得出口,這可是關係安危的大事。”李博文見劉守仁欲言又止,眼前一亮,心中明白他定然有重要的事情要說。他這會兒很好奇,他知道上次劉守仁和方承誌一起去追殺楚江,但是最後兩人卻灰頭土臉的回來,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他根本無從得知,難道眼前就是關於那件事情的?方承誌不愧是草包,沒有察言觀色的本事,絲毫沒有察覺到劉守仁為難的表情,不耐煩道“有什麼你就直說,不要耽誤我的時間。”劉守仁眼中閃現一絲怒火,咬咬牙,壓下心中的怒氣,道:“方少爺,牛欄山那邊有消息了。”方承誌聞言,臉色大變,一把推開懷中的紅牌,顧不上憐香惜玉,起身猙獰道“有消息?你快說,不,你跟我來。”關鍵時刻方承誌也知道事關重大,看到四周還有幾名妓女,知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招呼劉守仁進入內室,並派人守住內室的門口,不許任何人接近。

“牛欄山?”李博文心中暗自記下這個地方,據他所知牛欄山應該是一處土匪窩,不知道哪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能夠讓方承誌臉色大變。要是被他知道,上次方承誌若非被劉守仁救走,就會死在哪裏,恐怕就不會感到驚異了。

“快說,牛欄山那邊有什麼消息?”方承誌一進入屋內,就急不可耐的詢問起來。一說到楚江,方大少眼中閃現出怨毒森冷的寒光。從小到大,方大少還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先是在天香樓內被楚江當眾毆打丟了麵子,然後在城外官道上,更是被嚇得屁滾尿流。這一件件,一幢幢醜事,都是楚江施加在他的身上,讓他如何不能怨恨。

劉守仁當下把哨探傳回的消息告訴方承誌後,低眉順目道:“方少爺,眼下該如何是好?恐怕皇室中人已經和楚江達成了某種協議,若是皇室中人回到燕京城內,你我可都要有天大的麻煩了。當初少爺您下令攻擊的事情,那些皇室中人必定聽得一清二楚,你我現在就是一條賊船上的人,要同舟共濟才行。”劉守仁一邊說著,一遍小心的觀察著方大少的表情。

果然如他心中預料的那樣,方大少臉上露出驚慌失措的表情。他知道隻有把方承誌和他拉在一條船上,出了事情,才能得到右相的庇護。雖然方承誌是右相之子,但是公然襲擊皇室中人,那可是形同造反的大罪,若是一旦被人發現,絕對是要抄家滅祖。雖然他方家權勢滔天,但若是扯上這樣的事情,也恐怕承受不起。

“草包就是草包,等你亂了陣腳時,我再出麵獻計,到時還不怕你不聽我的”劉守仁那雙奸詐好似老鼠一般的小眼睛中,閃爍出邪惡的光芒。

“若是他們回到燕京城,你、我就有麻煩,那麼就讓他們永遠回不了燕京城。”方承誌權衡利弊後,眼中流露出狠辣的殺機。

劉守仁聞言嚇了一跳,有些不確定問道“方公子,你的意思是?”“殺,把他們都殺了,隻要他們全都死了,咱們就沒有任何麻煩。而且還可以說皇室中人是遇到強盜打劫,雙方火拚之下,同歸於盡。”方承誌越說越興奮,心理忍不住得意起來。我方某人多聰明,這麼苦惱的一個問題,我轉眼間就想到了解決的辦法,我真是太佩服我自己了。

“方公子,這個,此事恐怕難辦,我城門守備司上次被強盜打劫,士兵的武器盔甲全部被洗劫一空,士氣低落,難當此重任。況且,我城門守備司兵馬隻有幾百人,根本不是那些強盜的對手。”劉守仁哭窮起來,不要說他守備司眼下沒這個實力,即便是有實力,也絕對不能隻有自己一方動手,這可是要命的大罪,一旦弄不好保證要完蛋,而且還會被株連九族。

“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真是一群廢物,真想不明白我爹怎麼會養你們這些窩囊廢,就是養條狗也比你們強多了。”方承誌聞言,指著劉守仁的鼻子,頓時怒罵出聲,英俊的臉上布滿了憤怒的火焰。這個劉守仁做一點事就推三阻四,簡直是專扯他的後腿。

劉守仁聽到方承誌的怒罵,雙手攥的指節發白,低著頭不出聲,也不反駁,他知道這會裝聾作啞才是王道,若是惹得方大少不快,那麼一切就都完了。

片刻之後,方承誌平息了怒罵,朝著門外大喝道:“方安。”‘吱呀’一聲,緊閉的房門打開,一名仆從打扮,臉上帶著媚笑的小廝走了進來,低眉順眼:“少爺,您叫我。”方大少從懷中拿出一塊翠綠色,玲瓏剔透的方形玉佩遞給方安,玉佩正麵刻著一個大大的‘方’字。

“方安,你拿這枚玉佩去城外軍營中,找到一名姓吳的將領,就說我說的,讓他帶一千兵馬前往西門外集合。”方承誌大大咧咧的吩咐道。

劉守仁聽到這裏,眼神神光一閃,心中暗道,“早就聽說右相想要插手軍方,沒想到動作這麼快,已經在軍中安插了棋子。”“少爺,這麼大的事情,是不是要通知相爺一聲?”方安拿著玉佩,有些猶豫不定的問道。他從小在方家長大,對於方家忠心耿耿,做一切事情都想著方家的利益。方承誌調動軍隊這麼大的事情,若是出了紕漏,絕對會影響到方家的安危。他可不相信眼前方大公子的才能,能夠決斷某些事情。

“我爹那裏我會去說,出了什麼事情都有我扛著。還不快去。”方承誌大眼圓睜,怒瞪著方安。連一個下人都對他的話推三阻四,讓方大少感到大丟臉麵。

方安遲疑一下,轉身走出房門,心中歎息:“相爺一世英名,怎麼會有一個這麼不成器的兒子,這方家的命運,不知道前途如何呀。”“劉守仁,你也立刻回去點齊兵馬,在西門外集合。若是你敢偷奸耍滑,我絕對饒不了你。”方承誌在方安離開後,扭頭看向劉守仁沉聲說道。霎那間,劉守仁感到一股淡淡的威壓從方承誌身上傳來,他揉了揉眼確定是錯覺後,才定下心來。

“方少請放心,你我現在坐的是一條船,小人絕對不敢有二心,我這就回去準備。”劉守仁諂笑著解釋道,接著立刻趕回城門守備司,召集所有人手,浩浩蕩蕩的數百人在西門外集合。

此刻,他和楚江等人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這會比的就是誰下手狠,誰下手快。

西門官道上,偵察連在路過一處樹林時,警惕的注視著四周,唯恐出現什麼意外。

“啾啾”樹林中幾聲鳥鳴聲傳來,守護在馬車四周的偵察連士兵放鬆了神情,這是進入林中探路士兵傳回來安全的信號,說明林中沒有人埋伏。

馬車簾子掀開,齊鎮再次探頭道:“大統領,鐵子他們傳回來消息,惡虎林十分安全,沒有人埋伏。再往前走,就全是平野,直通燕京城了。”“走,出去看看。”楚江靈巧的翻身,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站在惡虎林前,楚江注視著遠處,遠處燕京城宏大的規模,已經隱隱可見。

“楚大哥,劉守仁和方承誌沒有派人來,咱們該怎麼辦?直接回京師?”雪舞不知何時走到楚江身後,看著遠處的燕京城,輕聲說道。

雪舞自己可能都沒有發現,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習慣依賴楚江了,一有什麼事情,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詢問楚江。

“難道老子猜錯了,方承誌和劉守仁是兩個沒有卵蛋的家夥。”楚江右手摸著下巴,來回摩挲,眼中帶著一絲疑惑。

“那些混蛋不敢前來,咱們還是直接回京師吧,等回到京師後,看朕如何收拾他們。”小皇帝看著遠處沒有絲毫動靜,有些催促起來。他這會兒一想到方承誌就滿腹怨氣,直想快點回到皇宮,然後找個由頭,狠狠收拾方承誌一頓。這可是他剛從楚江那學來的手段,叫做“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正想找方承誌好好實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