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你往哪兒想呢?!(2 / 3)

城北遠遠沒有城南、城西、城東熱鬧,原因很簡單,每個城市總有它的貧民區,而城北就是燕京城的貧民區。這裏充斥著小偷、乞丐和大小的潑皮無賴,京師府也懶得去管,隻要他們不鬧出大的事情,隨便他們在那裏窮折騰。

“下馬,下馬。”楚江勒住韁繩,讓馬停下來,自己跳下後又將沈瀾馨抱下來。

“聿聿聿”一陣痛苦的馬嘶聲從馬嘴裏傳了出來,駿馬四蹄飛揚,瘋了一般的向西衝去。

沈瀾馨目瞪口呆的望著楚江手裏的樸刀,剛才她親眼瞧見楚江用這把刀插進了馬臀,此時的刀身上染滿了馬血。

“走!”楚江左手握刀,右手拉著沈瀾馨,向城北破落的城隍廟跑去。他沒有時間跟沈瀾馨解釋什麼,等到後麵緊追不舍的官兵發現這匹空無一人的駿馬後,必然會推測出他們現在的方位。

“咱們朝哪裏去?”沈瀾馨跟在楚江後麵費力的跑著,硬是咬著牙忍受腳上那雙大鞋帶來的不適。

“找乞丐。”楚江頭都沒回的衝沈瀾馨說著,腳上的速度更快了。

“哎呦!”實在跟不上楚江速度的沈瀾馨,終於跌倒了。想她一個大家閨秀,哪裏遭受過如此奔波。即便是被充為官妓,她也未曾受到什麼委屈,畢竟在暗中有很多他父親的門生嫡係保護她。

“崴著腳了?”楚江停下腳步,眉頭鎖在一起,彎下身子檢查沈瀾馨的傷勢。

“問題不大。”楚江捏著沈瀾馨的腳,用獨特的手法活了一下,而後將刀別在腰上,摘下沈瀾馨腳上自己的鞋子給自己套上,不由分說的將沈瀾馨背在背上。

“你、你放我下來,我能走。”很明顯,沈瀾馨對這樣的動作感覺到不適應,臉孔立刻就紅了起來,張口小聲的說著。

“官兵不久便到,我們不能耽誤任何一點時間。”楚江雙手反抱著沈瀾馨的大腿,將其朝上托了托,一路小跑的奔向城隍廟。

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啊……安靜的伏在楚江寬闊後背上沈瀾馨,眼睛盯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心裏在默默的揣測。

逃亡的路上,她對楚江產生了濃濃的好奇:說他是個好人吧,那有些輕佻的形象怎麼看都不像;說他是壞人吧,那就怕是這世上再無好人了。試問一下,在這個世道上誰能不畏強權打抱不平,並且舍身相救。

漸漸的,沈瀾馨瞧向楚江的眼神有些癡了,全然忘記了兩人現在是在逃命,稍有不慎就會被官兵所擒殺。

沈瀾馨的表現楚江不知道,即便知道了也暫時勾不起他的任何遐想。他想著要怎樣才能保住小命,假如如果最後的辦法依舊行不通的話,那自己隻好跟著官兵玩命了。

最後的辦法說來也很簡單,也有很大幾率讓他們安然逃出城。

不管在什麼朝代什麼時候,遍布與全城各個角落的乞丐們總是對地形最為熟悉,假如還有其他出城道路的話,乞丐必然知道。

即便沒有出城的道路了,那麼這些乞丐也必然知道城中某一個地方可以安然逃避官兵的搜捕。畢竟在城中一直生存下來的他們,有著自己獨特的生存技巧。

“起床啦!起床啦!發銀子了!”楚江背著沈瀾馨踏入破爛不堪的城隍廟,臉上露出財神眼一般的笑容。

“唔……”剛一進來的沈瀾馨,不由自主的捂住了口鼻。這裏的黴爛味、汗臭味差點把她熏的暈了過去。

一聽說銀子,本來入夜便躺在廟中睡覺的乞丐們紛紛爬了起來。銀子這個詞,對他們的殺傷力太大了。

“來來來,人人有份,排好隊”楚江把沈瀾馨放到一個略顯幹淨的草鋪上,大馬金刀的坐在香台上吆喝著。

乞丐們都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發銀子?不會是在做夢吧,當看到楚江手裏把玩著光燦燦,嘩啦啦作響的銀子才反應過來,他們才顧不得什麼秩序,排隊?開玩笑的吧!一股腦的擠了過來,也不忘了習慣性的拿著他們的破碗活事。

楚江笑吟吟的將一些碎銀子分給這些乞丐,一些分到銀子的乞丐慌忙將銀子捏在手裏,踹到懷裏,恐怕飛了。楚江將他們的神情一一掃過,不出意外的發現幾個埋在髒兮兮的雜亂發絲下貪婪狂熱的目光。

楚江假裝咳嗽了一聲,甩手朝隻剩半截的泥灰鑄成的佛像揮去,“轟”的一聲,場麵一下子靜了下來,泥灰鑄成的佛像,即便不如石刻木雕那般堅硬,但要在隨手一揮間崩碎,絕非常人能為,這一手鎮住了那幾縷貪婪的目光,這是楚江故意的……楚江滿意的看到自己的震懾效果,輕笑一聲,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說道:“今兒個借諸位的寶地一用,銀子就算是我的租金了,大家夥拿著銀子去消遣吧,三天內不準踏入這裏一步,大家可有意見?”見識到了楚江的武力,又收了楚江的銀子,乞丐們自然不敢有其他意見,紛紛告謝,作鳥獸散。

沈瀾馨怔怔的看著楚江做完這一切,一時間竟忘記了所處的境地,楚江從香台上下來,走到沈瀾馨跟前,蹲下身子毫不顧忌的握住她的腳踝,問道:“腳,還疼嗎”沈瀾馨是有些動情的,有這樣一個男人,願意為自己做出這樣的舉動……她一動不動的望著楚江,似乎又找回了自己,她本是當朝權貴的後人,即便沒落到如此田地,即便淪為風塵女子,天下第一才女那種刻在骨子裏的傲氣即便被磨礪的沒了棱角……越是如此,越是埋藏的深沉,直到有一天,有一個機會、有那麼一個人,一點點、一層層的揭開僵化的皮肉,觸碰到內心深處最為脆弱的那一個地方,那種傲氣才情才會被從靈魂深處觸發,然後擴散到整個身體,然後升華、升華……楚江感覺到了她的目光,一抬頭,正好對上了沈瀾馨那癡癡的眼神,一時間竟然也呆住了……沈瀾馨的眼中,擴散一種很特別的情感,他們都沒有說話,隻是那樣癡癡的對視著,破廟裏一陣沉默。

沈瀾馨凝脂般的雪膚之下,隱隱透出一層胭脂之色,雙睫微抖,一股女兒羞態,嬌豔無倫,楚江聞到了淡淡的一種香味,這不是破廟的味道,完全是一個女人,一個成熟女人身上散發的體香。

楚江看著她的美麗,聽著她輕輕的呼吸,聞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的芬芳,有點醉了。

有那麼一刻他們甚至忍不住要吻在一起,這對沈瀾馨來說,也是少有的一種衝動,她先天受到的教育和天生的驕傲,矜持,讓她在家族沒落淪為老鴇的時候,即便表麵發騷賣笑,但打心眼裏是冷淡的。

她也不乏一些窮酸書生、紈絝子弟的真心追求,但想要激起她心中的熱情,卻又很難,很難。

沈瀾馨的臉上充滿了羞澀和幸福,她見到楚江那線條美好而堅定的唇型,有股想用嘴唇去品嚐的衝動,她當然不敢這麼做,心想一個像他那麼優秀的男人,是不容許自己這樣身份的女人對他做出這種輕浮的舉動的。

但楚江那雙堅毅而又狡黠的眼神,深深打動她的心,她發現自己似乎愛上了這個正義而熱心的男人,同時,她想到了自己的身份……自己是配不上這種男人的……她快速的低下了頭,不敢再與楚江的眼光相遇,兩個人都沉默了,都不由的移開目光,毫無目的的四處打量著。

楚江看出了他們之間的尷尬,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說:“你是不是想讓我吻一下,我可以滿足你這個小小的願望。”沈瀾馨一下就緋紅了臉,狠狠的瞪了他兩眼,用剛才還很溫柔的小手,在他手背上使勁的掐了起來。

楚江一麵求饒,一麵呲著牙躲閃開去。

這一夜,在這個散發著不同尋常味道的破廟裏,他們談了很久,一直到東方泛白,這裏已經不安全了,兩人還是要離開的,楚江很想吻一下她,但到底沒有敢於冒犯。

這個地方的清晨有些冷,楚江攙扶著沈瀾馨出門,外麵是一片曠野,這破廟前不挨村,後不著店的,荒涼的很。已是入冬了,都能看到自己哈出的白氣兒,楚江撮一撮凍僵的手指,跺了跺腳,攙著沈瀾馨找個方向向前走了去,總要找個地方落腳的。

昨夜的促膝而談讓沈瀾馨心理暖暖的,她倚靠著楚江有力的肩膀,感受到楚江呼哧呼哧有節奏而充滿力度的呼吸,感覺在這個世上,沒有比這更安全的了。

楚江帶著沈瀾馨邊走邊打量四周的環境,前世作為特種兵的他,早已習慣時刻注意地形,隨時考慮著應對突發狀況。不得不說,他們的小心是對的,當楚江眼睛的餘光掃到幾個乞丐總是偷偷尾隨的時候,他知道,狀況來了。

他輕輕的拍了拍倚靠在自己肩膀陷入陶醉的和幻想的沈瀾馨,溫和的說到:“我去行個方便,你在前麵等我一下,馬上回來。”沈瀾馨也沒有多想,柔聲應了。楚江把她扶到一顆樹下,囑咐幾句,在沈瀾馨甜甜的目光中輕步往樹叢走去。

楚江邊走邊計算著跟蹤他們的乞丐的距離與步幅,腦袋裏已經大體上已經形成了一個立體地圖,在全力下他需要四個呼吸以乞丐來不及反應的速度擊倒他們。追蹤他的幾個乞丐沒有發現楚江的異常,看楚江停下來走開也並沒有追過去,而是找了個不易被發現的角度停下來小心翼翼的觀察者沈瀾馨。

楚江深吸口氣,將身體放鬆下來,整個人似靈貓一般悄無聲息的向乞丐蹲點的位置貓去,樹林中遍地的落葉卻沒有被激起任何聲響,距離乞丐們蹲點的地方隻有四個呼吸了,電石火光間,楚江全身緊繃,小腹一鼓,腰一擰,全身氣血凝與雙腿,踏地,整個人如出膛的炮彈般彈去,地上留下一個半尺深的足印。

乞丐尚未反應過來,隻覺眼前一道黑影閃過,接著是身體被萬斤鐵錘擂中的感覺,四個人眨眼間癱在地上,隻有一個楚江刻意留下的活口,在這種風聲鶴唳的時刻,對潛在危險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楚江俯下身子,麵帶笑意的對著這個瑟瑟發抖乞丐說到:“說出來,我想知道的,你知道的!”那笑容落在乞丐眼裏,幾乎被擊垮的意誌瞬間崩塌了。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啊…我們並無惡意,我們隻是在奉命行事”“奉命行事?奉的是誰的命?”楚江饒有興趣的看著乞丐,緊了緊拳頭以示“友好“。

乞丐咽了口唾沫:“大俠饒命,我們是牛欄山的外圍走馬,今天接到上頭的命令,說是讓我們看著點,若是有什麼情況速速通報,我們也隻是奉命行事啊!大俠饒了我們吧。““牛欄山?“二鍋頭嗎?楚江突然想起了前世的一個地方,竟然有相似的地名,看來這一世也不完全與前世無關呀。”牛欄山?是幹什麼的?說來聽聽”“大俠不是本地人吧?牛欄山是我們的家,則個……則個……“乞丐言語吞吐,眼睛咕嚕亂轉。

“全說出來吧,我不會為難你的““大俠英明,那小的就直說了,牛欄山地界是大王們圈的一個地盤,有些本事的能在這裏吃喝無憂,比我們不知強多少倍,小的隻是牛欄山西嶺的外圍人員,並未曾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啊!““官府沒人管嗎?”“這地方,荒山野嶺的,雖有幾條官道,但大多有身份的人從此經過都有護衛守送,我們也不敢把注意打到管家上來呀。隻是一些不長眼的客商路經此地,我們會敲詐一番,但並不傷人性命的。所以到沒有官兵前來清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這才發展都現在。”楚江眼珠一轉,“噢?這麼說來,這裏是一個土匪窩咯,一共有多少人”乞丐毫不含糊的說道:“我們西山頭大概有一百來人,都是些老弱病殘,沒有被其他幾個山頭欺負,是我們的領主楊大善人太厲害,他們倒是來搗亂過幾次,不過都被我們領主打趴下了,雖然他們不甘心,但也沒什麼好的辦法。所以才得以存活到現在,我們平日裏不能參與打劫,隻能探探來往的行人路子,報給其他幾家山頭,也好分一小杯羹。”楚江不信:“一個領主能打幾個人?別的山頭都是吃素的嗎?“乞丐瞪大了眼睛,也不顧眼下的形勢,大聲道:“才不是呢,我們領主是個好人,和我們吃住在一起,還教我們做人做事,他是我們守護神,他一個人能打趴所有的挑戰者!“楚江開始對這個領主感興趣了,聽來似乎是個高手,有緣一定會一會他。

“那你們跟蹤我的目的就是看看我們是不是肥羊咯?“乞丐還沉浸在對他領主的敬畏中,反應過來才說到:“不、我們領主說你們衣著不凡,卻……卻有些狼狽,想是與管家結了梁子,讓我們盯著點,看看有沒有機會能結識一下……”楚江心想……這楊大善人倒是一個奇人,眼下又到處是官兵追捕,不如先去看看,龍潭虎穴闖他一闖,說不得就是一個契機。

“結識我?你回去告訴你家領頭的,讓他在前麵山領下等我。本人別無所長,就是愛結交朋友。哈哈”“去吧,帶上你的幾個小兄弟”乞丐見楚江發話,又完成了任務,忙不停的向楚江作揖,嘴裏哆嗦著致謝……楚江打量下四周,並未發現異常,才返身向沈瀾馨處走去。沈瀾馨已經發覺了這邊的動靜,她一直觀望著,看著楚江平安回來,拖著不太方便的腳忙上去迎接,楚江三步並作兩步扶住她。

“發生了什麼嗎?你沒什麼事吧?”沈瀾馨滿目關心的探摸著楚江,見楚江沒有受傷才鬆了口氣。

“無礙,幾個小蒼蠅而已,已經沒事了,我們去前麵的山嶺上,待會兒可能有人來接待。”楚江帶著沈瀾馨慢慢的走向牛欄山的一處山嶺。說是山嶺,不過是一個不大的山頭。其實,這裏就是剛才那些小乞丐們和他們口中的楊大善人的地盤。

沒辦法,實力沒別人強。而且老弱病殘的一群蝦米兵,怎麼跟別人鬥?幸好有了楊大善人可以幫助他們。沒有嫌棄他們,自尋一條出路。否則以他的能力,怎麼也可以找個好點的山頭,然後搶了頭把交椅,當個老大,過著舒服的日子。

這裏畢竟是土匪們呼嘯山林的地方,強者為尊。誰的拳頭硬,誰就是老大。在乞丐口中的楊大善人沒有來到這裏的時候,這塊地頭的人飽受欺辱。不但得不到溫飽,而且還經常被附近山頭的一些嘍?們欺負,挨打那是家常便飯。

不過一切在揚大善人來了之後就全部的改變了。走在路上,前去通稟的小乞丐還在憶苦思甜。沒有別的原因。隻是因為楊老大的拳頭硬。這附近的嘍?,各個山頭坐頭把交椅的大哥,基本都被他揍了一遍。

起因是幾個不長眼的嘍?欺負這裏的孤寡老人的時候被楊大善人發現了。然後,出言阻止。那幾個嘍?也隻能怪自己沒有眼力勁。所謂,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事情,說的多,做的少。但是既然做了,就有幾分把握。

結果很簡單,幾個倒黴蛋在耀武揚威了一陣子之後,被揚大善人全部KO。打的那叫一個鼻青臉腫,燈紅酒綠的啊。眼睛黑了,臉腫了,鼻血流出來了,頭發也成了鳥巢的造型。

然後幾個人跑回山寨。回去之後幹什麼?喊人報仇啊!丟了的場子當然要找回來。去的幾個人還是被揍了一頓。而且是一摸一樣的被KO。黑眼睛,青麵獠牙,鼻血共鼻涕齊流。

這下可了不得了,驚動了山寨的老大。外號“林中豹”的魯鐵。這魯鐵自小跟老爹學習煉鐵,打造各種兵器。還拜師學了一身不俗的武藝。後因酒後失手,鬧出了人命,才逃至牛欄山入夥。憑著一身的本領和頭腦。慢慢的竟然當上了這個山頭的領主。而且還混出了個“林中豹”的外號。可見其人之本領。

魯鐵聽說自己的手下被打之後,怒不可遏。本來牛欄山這些山頭之間為了利益分配就經常有些摩擦。而且最近有著越來越嚴重的趨勢。右相一黨把持朝政,買賣官爵、貪汙受賄,弄的朝廷烏煙瘴氣。還經常出些餿主意,對商人客以重稅。以他們那些文人之見,商賈就是與民爭利,奸猾的代表。雖然燕都的街市還很繁榮,但,天下熙熙皆為利來。沒有了足夠的利潤之後,冒著被搶劫的危險來往於各地和燕都的行商,越來越少。

行商少了,牛欄山的土匪們可就難過了。幾個領主之間互不服氣,不時的打鬥一番。現在為了一頭肥羊,更是搶奪的你死我活。剛剛跟蹤楚江的小乞丐就是受了楊大善人的一番指點,幹起了探子的勾當。每次有經過的行商,他們就會很快的告知有聯係的山頭的領主。等他們吃完了肉,自己喝點湯。湊合著養活這個山頭的人。

魯鐵當然要找回場子,但是聽說自己的手下不是被別的幾個大點的山頭的人群毆至此,而是被一個牛欄山中所有山頭最小最差勁的山領的人給單挑成了這樣,又是一陣大耳光抽了過去。“丟人,你們他媽的把老子的人都給丟盡了!你說,你們這麼多人還被人家給揍了,還揍的恐怕連你們的親娘都認不出來了。說,那個人是誰,我去會會他!”。說罷,拿起自己的豹皮外衣就走向山寨之外。這件大衣,是魯鐵空手在牛欄山中打死了一隻想要拿他飽餐一頓的豹子,然後魯鐵拿它飽餐了一頓,剝了豹皮做的,從那以後魯鐵“林中豹”的名聲響徹了整個牛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