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真是嚇死我了(1 / 3)

第6章:真是嚇死我了

這、這、這他娘的根本不是女的,是個男的啊!極品大美女一身正兒八經的仕子裝扮,發髻也如男兒一般。

這個朝代的男女衣著,可不像是現代社會還有中性那麼一說。在這裏,男裝就是男裝,女裝就是女裝,這是最好的識別方式。

讓自己升出娶媳婦念想的對象是個男的,是個偽娘?!楚江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打擊,說真的,他還是第一次因為一個人而生出了如此之多的荷爾蒙。可偏偏無情的事實將他打擊了,那大量分泌出來的荷爾蒙,在無處宣泄的情況下,直接讓他內分泌失調,轉化成強烈的失落感。

不對,不對,男人怎麼可以長的那麼漂亮?一定是女扮男裝,電視裏都是這樣演的!沒錯!肯定是女扮男裝,我早就該想到,這古代的妞兒都喜歡裝成男人跑出來玩。

必須要驗證清楚!楚江默默的在心裏對自己說著,眼睛往對方的腳下望去。他知道在這個時代有種最容易分辨男女的特征,那就是腳。

女子裹足在古代是守德的一種表現,同時還是審美觀的重要體現。因此,古代不裹足的女子幾乎找尋不到,裹足已經是女性的身體最重要的特征之一了。

注定楚江徹底失望了,他看到的不是惹人憐惜的三寸金蓮,而是一雙大腳,標標準準的大腳。

經鑒定,此為偽娘,最佳偽娘!一股子情何以堪的表情立刻浮現在楚江的臉上,讓他的神情說不出的古怪。大起大落總是來的如此快捷,就好像當初第六十六次相親碰到一個不嫌棄自己的小妞兒,可偏偏被自己發現對方是個重口味患者的事情一模一樣。讓他的一顆小心肝,有點難以負重的感覺,似乎隨時都會被這樣的玩笑弄熄了火。

偽娘,偽娘……楚江欲哭無淚,他可以向所有的人、包括所有的花花草草保證:他的個人性取向是完全正常的。

絕對不會因為這個偽娘長著一張比女人還好看的臉蛋,就能改變自己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性取向。斷背的勇氣,楚江從前就沒有,現在不會有,以後也不會有,這是原則,這是底線。

這一刻,楚江想跑了,他是真的想跑了。吃不消,著實吃不消!可偏偏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卻邁不動自己的腳步,內心深處竟然還存在有一絲期盼,甚至並沒有因為對方是偽娘的身份而產生多少憎惡感。

“咦?這位公子,你這是哪裏不舒服?”偽娘用他柔柔的聲音詢問著楚江,比女人還美的臉上掛著關切的神情。

“呃……沒事,沒事,有勞兄台關心了,一會就好,一會就好。”楚江強自撐著笑臉向偽娘解釋著,努力讓自個笑的更自然一點。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自個總不能張口就說:是你這個偽娘給鬧的吧?這樣的說辭一直不是楚江的作風,他一直都很尊重眾生的,哪怕是這個偽娘向他表白愛慕之心,他也會義正言辭的婉言拒絕。

“哦,那就好,那就好。”偽娘笑眯眯的瞧著楚江,眼睛眯成了一彎新月,閃過一絲難言的狡黠。

偽娘的這幅模樣沒有被楚江看到,因為他實在沒有正視的勇氣。假若時間可以倒流的話,那麼他絕對不會心血來潮的溜到弱水湖畔來,也不會吟上那麼一首偷來的詞,更不會踏上這個讓他抓狂的畫舫。

對於男人,不管什麼樣的男人,哪怕是小白臉,甚至是老太監,他也會很尊重對方作為一個男性的基本尊嚴;對於女人,那就更不用說了,以他麵對翠花姐姐這樣的人間極品,都可以滔滔不絕的進行讚美,更不用說其它的了。

而對於偽娘、人妖之類的,他則能避就避,能躲就躲。實在避不開,躲不了的話,他會選擇在悲憤中將對方一棒打死,永絕後患。

那種概念不是男人女人明辨不清的問題了,而是嚴重挫傷了楚江的自信,男女不分,這是何種愚蠢?可偏偏楚江在此時此地,就幹了這麼一件男女不分的愚蠢事兒。

“敢問公子尊姓大名?”被楚江完完全全定性為偽娘的月袍公子,擺出一副瀟灑的模樣,輕笑著向楚江發問。

隻是這副模樣被楚江看在眼裏,讓他瞬間覺得雞皮疙瘩掉落了滿地,一陣寒氣從腳底升到他的頭頂,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若不是親眼所見,他實在想象不出這般偽娘擺出的男子架勢,竟然如此具備殺傷力。

“哦,這位兄台,叫我楚江就好。”必要的應場功夫,楚江是有的。堂堂一大老爺們,再怎麼著也不能讓一個偽娘瞧不起是不。做人要素質,要大度。不過他還是自動省略了詢問對方的名號,因為他不想聽,也不想知道,也永遠都不想再見到。

“楚江?好名字,朗朗上口,卻又不失大氣。”偽娘摸出一把精致的折扇,輕輕敲著他麵前的琴桌,一臉細細品味的表情。

大爺的,還好名字,這個名字真的很好嗎?很破的!裝模作樣……楚江在心裏狠狠鄙視偽娘,嘴上沒有回應對方。

“這個江字,放在公子身上,倒不失一種破殺千軍之勢啊。”偽娘似乎瞧出了楚江的心思,用美豔絕倫的眼睛盯著楚江棱角分明的臉龐,輕輕的將自己對這個破字的理解說了出來。

在他眼裏,楚江的形象也確實有那麼一種特殊的氣息,雖說穿著貧民的衣衫,但絕對不是普通人。

還有他脖子下方的胸口位置,有一道隱隱約約紫紅色傷疤,明顯是刀傷所致。

也的確是那麼回事,盡管楚江經曆了好幾年正常生活的打磨,但臉上還會透出曾經的殺伐氣息。這就像剛剛退伍的士兵一般,總會被別人一眼看穿,最終隻能在平淡的生活當中,褪盡鉛華。

“慚愧,慚愧,楚江可擔當不起呀。不過楚江此生卻還真願披棘帶甲,馳騁在邊疆戰場與敵廝殺,馬革裹屍還!”楚江沒想到這個偽娘一句話就對了雷歌的胃口,戳中他心裏的那份念想。讓他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從前在部隊的日子,也讓他對這個偽娘本來就模模糊糊的好感又清晰了幾分,於是張嘴說出激昂的話語。

扛過槍的楚江,絕對是最為忠貞的戰鬥狂熱分子。如果還能回到戰場,屁顛屁顛的扛槍上陣,那樣的生活多刺激。

“楚兄乃真漢子也!”偽娘不輕不重的讚了楚江一句,讚的楚江喜笑顏開。

大爺的,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別當老子是三歲小毛孩。不過嘛,這話說得討喜,楚兄弟當然是真正的漢子了,不光是真漢子,還是純純的純爺們,是你們這些小偽娘拍馬都比不上的。

“哈哈哈……兄台過獎了,過獎了!”楚江一臉的得瑟勁,朝著偽娘抱拳謝過。

他一直都這樣認為自己:他不僅是站著尿的爺們,還比人家都尿的更遠,尿的更高,必要的情況下,還能尿長江尿黃河!看起來一臉得意樣的楚江,並沒有忽略對麵的這個偽娘眼裏意味深長的笑。

“秀兒,還不趕緊給楚公子看座上茶,難不成要讓公子嘲笑咱們的待客之道嗎?”聽似責怪,實是作秀的聲音從偽娘的口中傳出。

那似責似嗔的柔柔聲音,又把楚江弄得小心肝猛的顫抖了一下。

得到吩咐的那名美貌婢女,非常乖巧的答了一聲是。然後引著楚江坐下,端上一杯看起來沁香撲鼻的茶水。

“多謝公子,多謝姐姐!”楚江大馬金刀的坐下來,很是素質斯文的抱抱拳,向兔兒爺和那美貌的婢女道謝,捎帶著衝被稱之為秀兒的丫頭眨了一下眼睛,心裏暗自歎道:好名字,果然挺秀的,那臉蛋兒,那身材……楚江的一個飽含調戲的眨眼,讓本來落落大方的秀兒,一張俏臉泛出陣陣紅暈,低頭含羞的退下。

嘿嘿嘿,小姑娘就是小姑娘……翹著二郎腿抖啊抖的楚江,滿臉的享受,兩個手臂張開扶在椅子的兩個扶手上,手指還一點一點的,純粹一個土匪造型。

偽娘把他的所有動作收到眼底,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楚兄,不知剛才在船外的那首詞,是否為楚兄所作呢?”偽娘待楚江坐倒過後,輕輕啜了一口茶水,揚起那張女人看了都自卑的臉頰問著楚江。

“咳咳,隨口而來,隨口而來,難登大雅之堂,難登大雅之堂……”抱著茶杯吸溜著喝茶的楚江,被對方猛不丁的問到這個問題,一口茶水把他嗆住了。但他依舊鎮定自若的、模棱兩可的回答對方。對方怎麼想,那是對方的事了,與他無關,反正他沒說是自己作的。

“的確是好詞,想必楚兄絕非無名之輩。即便楚兄大隱隱於市,也不是尋常人所能相提並論的。”偽娘又把楚江抬了一抬,接著輕聲吟起裏麵的幾句詞。

“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好一句高處不勝寒,實在是絕妙不可言啊!”偽娘一臉的深以為然,臉上露出難以捕捉的落寞之色。

“哈哈哈……貽笑大方,貽笑大方了……”似乎這詞真的就是楚江所作了,他倒還真心安理得的享受這偽娘的讚美。

“不知楚兄可曾想過考取功名,在朝為官?”偽娘一雙清澈的美目瞧著楚江,臉上浮現出隱隱期盼。

媽呀,這個偽娘竟然電我!被偽娘的美目盯著的楚江,心跳一陣加速,竟然在恍惚中把這偽娘真當成了一個傾國傾城的大美女。

但很快清醒認識到對方性別的楚江,立即很鄭重的告誡自己:記住,你的性取向完全正常。你喜歡的是女人,並且你這輩子隻能喜歡女人。

狠狠壓住自己莫名其妙升出來的異樣情愫,楚江隨意的理了理自己的短發,清清嗓子說道。

“唉,如何考取功名啊,在下自幼家境貧寒,現在隻不過是一個操刀殺豬的屠夫罷了。”說完之後,楚江一臉的無奈,深深歎息。

“屠夫?”偽娘嘴裏反問著,臉上一閃而逝的厭惡的神情,被楚江捕捉了個正著。

瞧見偽娘這幅表情的楚江,剛剛還對偽娘建立的好感,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奶奶的,屠夫怎麼了?屠夫就低人一等?屠夫就不是人了?楚江最恨這些狗眼看人低的人,那種現代人平等的觀念在他腦海裏根深蒂固。盡管在現代社會也不乏這樣的人,可隻要能夠賺到錢,誰還管你殺豬的還是放羊的?所以楚江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他全然不知,在古時候,這殺豬的屠夫完全就是下九流的職業,連一個種田的農民身份都不如。

“砰!”楚江重重的將茶杯放在了桌上,滿臉的怒色,開始發飆了。

“屠夫怎麼了?屠夫難道就低人一等嗎?難道屠夫就不是大燕朝的子民了嗎?老子告訴你,這個世界缺乏那一種職業都不行,職業沒有高低貴賤之分,統統都是為人民服務!”楚江瞪著兩隻眼睛狠狠的盯住偽娘,怒色全寫在了臉上。

“你、你、你……”偽娘被楚江的一飆給氣的臉色發白,尤其對方竟然在他跟前自稱老子。他伸出一根手指顫抖著指著楚江,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怎麼了?我怎麼了?”楚江兵痞子的性格冒了出來,哪是一個穿越就能改變的。再說了,裝了半天斯文,覺得這個偽娘不知道抱著什麼心思的他,早就想借助這個機會緩緩勁,探探這個偽娘到底有何不軌意圖了。

就在楚江狠狠發了一飆,將這偽娘氣的臉色煞白之際。一股股殺氣向他洶湧而來,那絕對不是壓迫,而是真正想要殺人的氣息。

不過楚江一臉的無所謂,要是打架他還真不怕,看看現代人跟古人究竟誰更厲害一點。

楚江不怕,這份不怕也是有底氣的。自己的身體在穿越後,不知道什麼原因,不管力量還是敏捷都呈大幅度暴增。記得剛剛醒來的時候,輕輕給自己的一下子就險些將自己滿嘴的牙齒打碎;還有三百多斤的生豬,他一隻手就能輕鬆提起。

當然了,他沒敢讓別人看到,尤其在翠花姐姐跟前,一直把自己偽裝成一個豬都殺不死的笨貨。有些東西能夠表露,有些東西不能表露,這個道理他很清楚。

“哼!”楚江發出一聲冷笑,站起來抱著膀子冷眼瞧著偽娘,一臉的不屑。

偽娘深深呼了幾口氣,努力將自己的火氣壓下去,臉上又露出了笑容。

“嗬嗬嗬……實在抱歉了,楚兄說的極是,小弟受教。不過看到楚兄既然擁有如此才學,卻隻是一介屠夫,實在是讓小弟為楚兄叫屈,並無他意,還請楚兄海涵。”偽娘衝楚江微一抱拳,當做是賠罪了。

隨著偽娘的笑聲,剛才籠罩在楚江身上的殺氣,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偽娘的變臉模樣落在楚江的眼中,明顯就是倆字:虛偽!別人對自己虛偽,那麼自己要對別人更虛偽!“兄台多慮了,我也是一時憤然,萬望兄台不要責怪才好。”伸手不打笑臉人,虛偽的楚江很沒有誠意的隨手抱了一下拳,打個哈哈,心裏的警惕性更高了。

他實在有些想不明白對方到底對他圖謀什麼。按理說,這是個很明顯有錢有勢的偽娘,自己不過就是一個平民老百姓,怎麼都搭不上邊的啊。

莫非,莫非對方瞧上了自己的姿色不成?楚江猜測到這裏,想到惡寒之處,不由自主的摸摸自己的屁股。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嗬嗬嗬……但不知楚兄可有意博得功名?”偽娘一副笑顏,直接把楚江做出的敷衍動作,當成小孩賭氣的忽略掉。

“考功名?沒興趣!”楚江搖搖頭,重新坐下,仿佛根本對這東西一點提不起半點精神。

其實也不是他不想考個什麼功名的,當官誰不想啊?當官發財,那才是標準的主流路線。可楚江非常有自知之明,他連繁體字都認不出幾個,考功名?還是算了吧,不指望。

“咦?楚兄這是何故?要知道,本朝一向識人重才,一旦考取了功名,那就會在朝為官,這是天下人的夢想啊。便如方才楚兄說的為人民服務,也就是造福百姓。一旦為官的話,方能更好的去造福百姓,體貼民情。更何況,這是光耀門楣的好事呀,上到顯貴,下到平民,紛紛趨之,為何楚兄卻如此不屑?”偽娘一臉驚訝的望著楚江,他不明白,天下還有不願意當官的人?死要麵子的楚江,當然不會說他連毛筆都不會抓的事實了,更不會讓這個偽娘瞧出他的窘態,借此嘲笑他。

“哼,當這樣的官有何用處?”楚江哼了一下,很是不屑的說道。

“楚兄何處此言?”偽娘更有些迷惑不解了。

此時的楚江,正絞盡腦汁的想著怎麼把這個話給圓上,然後趕緊腳底抹油閃人才是正道。真是好奇心害死貓,上了死偽娘的船。

“哼!武可定邦,文可治國,如今文之一說,大可不要,做這隻會吟詩作賦的官員有何用途?”楚江又站了起來,朝前踱了兩步,一臉正容。心裏念叨著:老子隻裝著一回,就這一回!“還請楚兄賜教!”偽娘聽到楚江的話語之後,眼睛裏閃現出一絲意外之色,做出一副請教的模樣。

“賜教不敢當,我隻是把自己的觀點說出來罷了。”楚江重新回到椅子前,伸手將茶杯端起來,豪爽的將杯當中的茶水一飲而盡。然後走回來,滿臉的激昂。

“觀我大燕朝,乃泱泱天朝是也。天下,本就不是一個人的天下,而是萬千百姓的天下。想我朝太祖皇帝,一支鐵蹄過處,無不聞風喪膽,當真如秋風掃落葉一般,用將士的骸骨才打下我大燕朝的百年江山。可是如今??”楚江說到這裏,一臉的悲憤。

“北有金朝韃虜屢次來犯,搶我錢糧,擄我子民,踐踏我大燕國土;西有胡羌蠻夷之輩大肆侵犯,卻無法抵擋。哈哈哈,最可笑的還是這海上的小小倭國,和南部越國的彈丸之地,竟然也抱著我大燕的大腿狠狠吞噬血肉。在此國難當頭之際,要文官有何用處?難不成讓這些官兒念上幾段寒酸之極的詩賦,便能退敵?寫上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便能破陣?可笑之極!還有,想我大燕,每每戰敗便要保住被侵占的土地,撒出大把的錢糧,甚至不惜采取和親之策,哈哈哈,真是迂腐不堪,難不成給狼丟一塊肉,它就會滿足不成?”說著說著,楚江仿佛完全把自己當成了大燕朝的一員,甚至不由自主的激動開來,仿佛真正是他的祖國在遭受列強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