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師徒，女兒
“櫻兒肚子裝不下了。”
此話一出，不但是古彥，就連蘭梅，還有那躺在床上的風朽哉，都難得的露出了笑容。
蘭梅看著無比融洽，好像融不進外人的互動，眼底閃過一絲羨慕的神色。笑著搖了搖頭道：“真是一對活寶。”
低下頭削著手中的蘋果，小巧的手，在蘋果上劃著圖案，皮連成一條直線在她的手邊抖動著。
聰明的蘭梅，帶著一個女人獨有的對情感的敏銳與細膩，不難覺察到床上的人遊離的心思。
蘭梅看著那似乎很開心的吃著蘋果的某人，突然神情黯然的道：“你的心不在這裏，這樣下去，你身體的傷永遠也好不了？”
風朽哉的身體猛的一僵，顧不得疼痛的把蘋果放在了床頭，轉身背對著三人。
古彥對於蘭梅的情緒變化，一時無所適從，待聽完蘭梅的話，再加上那晚上自己所看到的，一時間也猜到了十之七八。
古彥正領悟到風朽哉的心思，心情有些沉重，一道驀然響起的尖銳冷笑卻是讓他的神色無比的放鬆。
隻聽那個淩厲的聲音從天而降，整個北玄學院的人幾乎都聽到了這一句大喝。
“蘇瑟，你這個王八蛋，快把我徒弟交出來！”
話還未落音，又是一道震耳欲聾的聲音浩浩蕩蕩的響了起來：
“蘇老頭，再不出現，莫怪我百裏軒拆了你的學校。”
出語者絲毫不用懷疑就是一個神階的強者，響亮的聲音震得北玄學院的牆壁似乎都顫抖了起來，由於古彥所在的地方環境並不寬敞，尚可聽見一道道回音！
“終於來了。”古彥嘴角扯起一道弧度，眸光深邃地眯起眼，足下輕輕一踏，人便飛出了房間，衝向房間之外，隻在房內留下一道淡淡的殘影。
古彥聽得明白，自己的師父從來就不是不講理的人，而那百裏軒更是一個謹慎的人。但是，現在，他們的話卻如此的……這樣一聲辱罵，莫說是蘇瑟那種習慣了高高在上的人，就算是古彥，絕對也是不能忍受的，在自己的地盤上被人如此的辱罵，就算沒事也會出事的。如此大庭廣眾的當麵漫罵，豈能容忍？
這其中，定然是出了些意外的。
還未等古彥追尋那聲音到那發聲之處，隻聽到一聲比剛剛還中氣十足的聲音，
不出所料的，一道清瘦身影便如利箭般飛射了上來！蘇瑟那張老臉更加冰冷得不帶一丁點兒溫度，清澈的黑眸中此時充滿了狂燒的怒火！
“你們兩個老不死的，竟然來我的地盤上鬧事，還真當我怕你們不成。”那低沉的嗓音此時明顯有幾分尖銳，蘇瑟四顧周圍，眼底的冷厲幾乎要將周圍觸及的所有生物生生戳穿！
話未落音，又是一陣“你別攔我……”的聲音。
“嗖！”就在這時候，一道人影不見身形，向著遠方飛竄出去，眨眼之間便到了百米之外！
古彥不由的加快了腳下的動作。再也顧不得什麼暴露自己的實力，現在的事情可是十二萬分火急。
讓幾個神階的人，打起來，那還不……
更何況，那蘇老頭雖然古板，但是卻是對他不錯的。而且，自己之所以來這北玄學院，目的不是為了惹起事端。
“還我徒弟來！”白遙一聲怒喝，手裏的劍早已經等不住似的，已經刺了出去。暴怒之中，他手中的魔力彙聚成一道極細的能量絲線，屈指一彈，那速度便驟然加快了數十倍，狼狠紮向前麵那人的心口！
“白衣劍神，你這是要真的打，那我就隨時奉陪。”就在此刻，另一道陰沉低啞的語聲卻突然變得無比尖銳起來！
一道銀光包裹的宛如炮彈的人影驀地從地上飛起，單手一抓，扯出白遙放出去的無色魔力，又隨手一掌揮出，光係魔力澎湃而出，將極速飛行的百裏軒硬生生迫得停了下來，飛退到一旁。
緊接著，十道導師巔峰級強者的身影從蘇瑟身後騰身而起，將那隨後追來的綠衣女子攔截下來！
在看到那綠衣女子的魔力時，蘇瑟就蒼白的麵容更加冰冷，眸中的暴戾也愈加的熾烈了，隻是聲音卻是更加的平穩了，身在空中冷聲道：“北玄學院沒有你的徒弟。”
一旁的楊淩雲卻是在聽到這句話時，突然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希望自己想的不是事實，要不這事情可是大條了。
“還敢說沒有。”
這一道宛如天音的喝響，不止令蘇瑟等人麵色大變，也讓百裏軒驚訝地挑了挑秀挺的眉。
白遙一聲怒喝，魔力當空凝結，幾乎形成了一個巨掌，掌風一揮，向著蘇瑟狠狠抓刺
足尖在空中輕輕一點，那一處的空氣好似泛起了一層褶皺波紋，白色的身影驀地閃了出去，隻在原地留下一個淡淡的殘影。
楊淩雲漆黑的眸子裏閃爍著淡淡的光芒，一個欺身穿過身前的數十人，以不可思議的步法連續幾步掠至巫綠衣的身邊，那黑袍之下漆黑的鞭子驀地冷冷擊出，在空中出過一道詭異的弧度，如雨點般的從各個不同的角度落下！
鞭勢銳利之極，勢不可擋！無孔不入，宛如毒蛇吐信！
巫綠衣根本沒想到楊淩雲竟有這麼恐怖的速度，她的注意力還停留在白遙同蘇瑟的打鬥上麵，直到耳旁傳來鞭子的勁風，才駭然地察覺到，楊淩雲居然已經來到了她的奇邊！
當場一驚！這人竟然注意到了自己的存在，雖然才進階神階不久，但是速度方麵是她所擅長的，及時反映過來，連忙飛快的轉身揮手放出魔力狠狠一個橫掃，然後飛快地旋身而退！
饒是如此，對方也同時是一個神階的強者，而且還是一個比自己強了很多的神階強者，兩者之間的距離，更不隻一點點。她的身上瞬間挨了楊淩雲好幾下鞭子，雖然都不在要害，但仍舊是讓她吃了極大的苦頭！
“噗！噗！噗！……”
長鞭所及之處，鮮血，如天女散花般，漫天飛灑！
眼看著上空綻放開的朵朵血花，兩方動手的人動作皆是硬生生地一頓，雙眼之中，升騰起一股極為震驚的情緒！
但見巫綠衣虛空一扭身軀，右腳再次輕點空氣，踏出一道深深的漣漪，原地再度留下一個虛幻的綠色殘影。
又一次向著蘇瑟身後的一名長老躍閃過去！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這是巫綠衣第一次不遺餘力的顯露自己的實力，腳下驀地再次斜斜踏步，單足狠狠一踏空中，腰部急速旋轉過來，身體便如螺旋般借著那一踏之力旋轉了三百六十度！
手中的兵器，也同樣借著這速度閃電般的戎破空氣，極致的速度使得空氣中產生了尖銳的爆響聲！
那沒有絲毫多餘動作的殺機，簡單而直接，而蘇瑟身後那長老，在瞧見空氣中漾起的漣漪之時，他的麵色就徹底變成了死灰之色。
而一旁的蘇瑟也看到了這一幕，立刻臉色蒼白起來，想要救人已經是來不及了。
“綠衣，住手。”一聲急促的喊叫，沒有加持任何的魔力，卻在空中異常的清晰。
一道水波般的紋路突然在前方出現，那方的空氣仿佛在那一刻扭曲了一下，緊接著，一身白衣的身影便顯露了出來。
來人麵容焦急，黑發飄逸，殷紅的唇微微上揚，雙眼微紅。
看到那張眼熟的冷峻容顏，白遙等人瞳孔驀地劇烈地一縮。連那百裏軒也忍不住瞪直了眼睛，驚呼起來：“彥弟？！”
古彥抬手抹了抹汗水，深深的歎了口氣，無奈的道：
“還好，趕上了。師父，百裏前輩，你們就不能夠用文雅點的形式來解決問題麼？”
巫綠衣眼睛一紅，看著古彥，眼淚已經是唰唰呃往下掉。
他瘦了，瘦了好多。原本就偏小的身體，現在看起來隻是個十六歲的少年而已。可是，他都已經十八了。
“徒弟……”比剛剛那叫罵聲還來得震撼的一道帶著哭聲的叫喊，直直把古彥給狠狠的嚇了一跳。
周圍的人，無論是百裏軒還是蘇瑟，還是那些躲在暗處看熱鬧的人這下子是徹底被嚇到了，人群驀地一片安靜。
“徒弟……”這突然爆出的兩個字，響亮的語聲在北玄學院上空凜凜回蕩，狂熱的人潮卻在霎時間安靜下來！
好象青天霹靂似的，當頭劈下，把旁邊聽到他吼聲的人皆盡劈了個內外焦透！
“他是白衣劍神的徒弟?”跳著腳一聲怪叫,蘇瑟當場瞪直了眼睛,在他旁邊的眾人全都把嘴巴張成了O形。
隨著白遙這句話語的出口，在場所有人的瞳孔下意識的猛烈地一縮！緊接著，震驚之色就出現在每一個人的臉上！
幾乎是本能的，他們舉起瞪圓的眼睛中了邪似的集體朝著空中的古彥看了過去，用難以置信的目光打量著這個一身白色，氣喘籲籲的少年。
“這……這老頭說什麼？”
“白衣劍神的徒弟？”
“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啊！”
眾人相互瞪著眼睛望望，斷斷續續幾聲交頭接耳的疑問後，更多的議論聲便從隱秘的身影中傳來，逐漸變成了光明正大。
不論是誰，和神階的沾上關係，都會引人矚目。
蘇瑟的臉色卻驀地陰沉到了極點，他此刻可以說是又驚又怒，看向古彥的眼神裏充滿了雷霆般的怒火。
對了，他曾經說過，他有師父的，還是行了跪禮，難道說……蘇瑟想到這裏，臉色頓時有些難看了。不過同時也有些明白了。
白衣劍神成名早在他之前，論實力他不可能是他的對手。隻要他想，恐怕早就拿下自己了。有著這樣的師父，其他的人他來說，根本不足以做他的師父。
如果這是真的，那他又算得上是什麼。有個劍神當師父還自己這學院幹什麼。想到當初那楊淩雲蹬鼻子上臉的傲慢模樣，他簡直氣得鼻孔裏都冒出了青煙！
楊淩雲整個人是傻了狀態，有想過他的師父來頭很大，但是這來頭未免也太大了吧。
眼神閃爍了一下，楊淩雲麵上的神色冷靜依舊，腦中已然轉過千百個念頭。
古彥這家夥，怎麼可能搖身一變，就成了白衣劍神的徒弟了呢？但是，傳說中百裏劍神不是一向不問世事的麼，為什麼會……看情況，那百裏劍神也跟古彥關係匪淺，竟然叫的是“彥弟”。
楊淩雲，吳能等人好像被迎麵打了一拳，腫著一張臉，表情那是相當的精彩。不過相對於這個師徒的訝異，此刻場中的場景，更加叫人心驚，許多人大氣也不敢喘一口，死死盯住那個方向，眼睛一眨不眨。
隻見白遙哪還有半點神階強著的摸樣，竟然是一個大哭已經向著古彥撲了過去。古彥忙把懷裏的櫻兒往上一舉，生怕這人一個不小心壓著了。
“彥兒，這一年多你上哪兒去了……我都把那些地方找遍了……我以為……”
趴在古彥的懷裏，哭聲夾著後怕的聲音，這是自己的徒弟。自己唯一的徒弟，找了整整四百二十一天的徒弟。
白遙已經記不清楚，當時聽到百裏軒說出他不見了的消息的時候是種什麼樣的麵容。瞪大的眼睛，好像自己產生了幻覺。
然後，在確認了事實之後。第一次，自己竟然想殺了自己多年的好友。
是真的想殺了他。
伴隨著緊緊抱著自己的雙手，這時的古彥也紅了眼睛。
自己何德何能竟然可以讓一個神階的人毫無形象的大哭出聲，他知道，這個人是真的在乎自己，毫無目的的對自己好。
如果說，第一見白遙，那時是淡然，拜師後，那時是距離，跟隨百裏軒之後，那時是隨意。而現在，是真正的相信，是一種比親人更加親近的感覺。
自己何其的幸運。
古彥突然很突兀的想到，這種親情不就是自己一直想要的麼？那種可以生死相依的感覺。深入骨髓。
彈指揮過間，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將近三年，三年的時間，對這個世界的人來說，真的太短了，短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而且，自己還在生命荒漠裏昏睡了一年，但是，為什麼，自己覺得已經跟這個世界開始有了熟悉的感覺。
“師父，你醒醒。”看著一副打算趴在自己懷裏不好意思抬起臉來的師父。“真是一家人。”古彥不由的心道。
同時想到……伸手忙把自己的師父一把扯開，“櫻兒……還好麼？”
“哥哥，我沒事。”
眾人刷刷刷轉過頭把視線轉移到一大一小兩人身上。
白遙透過巨大的縫隙還是看到被古彥抱著的小女孩，隻是她的臉並未表露出驚訝，感激，感動的情緒，反正隻是淡淡的看了自己一眼，是的，她真的是隻看了自己一眼，那眼神還很淡。淡得幾乎讓人以為，視線從來不曾停留在他的身上。
小女孩摟著古彥的脖子，一副不把眾人放在眼底的摸樣。
“哥哥，睡覺。”
從他身上爬起來的小女孩甜甜的單音裏可沒聽到好話，坐起身把她抱在腿上，然後拍了下她的小腦袋。
“櫻兒……等會兒啊！”
櫻兒起白淨粉嫩欲滴如粉色月季花的小臉抬眼瞧了古彥一眼，“恩！”
“綠衣，能幫忙找杯水來麼？”古彥笑著朝巫綠衣所在的方向說道。
等到水拿來之後，古彥放下懷裏的櫻兒，看著一旁的白遙，眼底閃出一抹沉重的色彩。
白遙隻覺得被古彥的眼光一瞧，直覺告訴他，該逃。
“師父……嗬嗬……”眼見白遙想逃的架勢，古彥早就腳下劃開了半步，擋住了白遙的去路。
一把扯過白遙的手，血在水杯中格外的顯眼。
“哥哥！”冷冷的稚嫩童音顯得和主人不符合，用水汪汪的美瞳瞪著正抱著他的古彥。有些不願意伸出自己的手指。
古彥安慰性的笑了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跟平時沒有任何的差別。
“櫻兒，不怕。”
眾人眼底閃過無數抹震驚，等到古彥又把櫻兒的血滴入水中的時候，就算是再不懂的人，這下都明白古彥在做什麼了。
滴血認親。
古彥竟然是做這樣的打算。
同時看向櫻兒的目光也是充滿了不敢置信的神色。這小女孩會是白衣劍神的孩子麼？如果是，這恐怕會掀起一股驚天風雲了吧。
苦笑了一聲，百裏軒反而變得平靜起來。
“咚……”一聲巨響在眾人心裏敲響。
“哥哥，他就是白遙，對麼？”
“呃…？”
某人愣了半晌，本來還沉浸在血融合的震驚中時，懷裏冷冷的童音就冒出這樣一句話，害古彥沒反應不過來。
櫻兒摟著他的脖子，大眼直視。
“我不要。”
這回他是反應過來了，“櫻兒，你不是一直都想看到爸爸的麼？”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哥哥一直都會在你身邊的。”
可是懷裏的人卻是往古彥的懷裏縮了縮，撇開小腦袋不理人。
“彥兒，她……”某人有些後知後覺的張著口吞了口唾沫，有些呆呆的問道。
櫻兒一身華麗的衣裳，包在下麵的小小身子，古彥卻感覺櫻兒身上的淡漠，然後在她的小臉上親了一口。
“櫻兒！”
小小的身段擺著大人才有的沉穩小臉，身上還有淡淡的奶香氣。
“師父，就是你所看到的這樣，櫻兒是你的女兒。”
“櫻兒是你的女兒……櫻兒是你的女兒……”一聲一聲，重複的在白遙的耳中反複，這道聲音，登時引來了一大幫子人的驚奇注視。比剛才更加震撼的消息讓周圍的人簡直有了種昏過去的想法。
白遙的心頭莫名的震顫，那孩子，是他的女兒，是他的女兒……
老天啊！不用這麼嚇人吧！
“你去過水鏡村吧。”古彥苦笑著出聲，驀地轉頭一下子對著白遙道。
白遙現在心裏的感覺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他的身體猛的一震，竟然從空中就這麼跌了下來。
百裏軒急忙上前一把扯過那下落的身體，眼底滿是暴怒的神色，“你瘋了嗎，連命都不要了。”
白遙緊緊的拉著百裏軒的手，“百裏老頭，你聽到了嗎？她是我的女兒，她是我的女兒……我有女兒了……”
流著鼻涕，流著眼淚，流著隱藏在體內不知什麼時候會像活火一樣迸發的淚水，像是潮水般湧上櫻兒的眼，滴滴噠噠的滴落，濕潤了不會再吹水份的枯葉，濕滴了幹燥的衣服，雖然僅僅是一小片……
古彥也跟著流淚了，不知道為了什麼。也許是因為濕潤了其他事情的表麵，卻把某人冰冷的心慢慢化開，他的淚不是冰冷而是滾燙，滾燙到了沸點，融化了堅硬的千年寒冰……
一隻冰冷白皙的纖手執起古彥那隻緊握成拳被自殘得不堪入目的手，動作輕柔緩慢，古彥下意識想收回自己的手，可是他發現垂放地上已久手已經麻木。
“古彥，別這樣。”
聲音像那動作般輕柔，像是冬日裏的一道柔和地暖光。
“櫻兒是嗎？我是綠衣姐姐。”巫綠衣冰冷的臉上展開一個很淺很淺的笑，這樣的綠衣就算是古彥也是第一次看見。
櫻兒眼睛紅紅的像個兔子，大哭的模樣像個要不到糖的小孩，生氣的模樣還帶著微微嘟起嘴巴。
“哥哥……”用哭得紅腫的雙眼冷冷地瞪了白遙一眼，後者的身體狠狠的震了一下。他已經是第二次見到這種眼神了，淡淡的，幾乎要看不見。
“彥弟，現在那孩子睡著了，有什麼話你就說吧。櫻兒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這一年多的時間，你到底去哪了？”疲憊的按了按太陽穴，百裏軒看了看身邊好友一副失魂落魄的摸樣問道。今天的一切，就算對他來說都是一種震撼。
用了將近兩個月，自己幾乎是找遍了生命沙漠的每一個角落，動用了所有的力量。但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活了下來，從那個死人最多的地方活了下來。而且還活的如此的好，單單看剛剛他的飛行速度就可以看出，他身上的實力已經不容人小視了。
恐怕，現在需要的隻是時間。百裏軒仿佛已經看到了一個神階的少年，淩風站在自己的麵前。而在他的身體內，充斥著就算是他都夢寐以求的其他七係魔力。
聽到百裏軒的話，古彥的身體僵直了一下，衝著百裏軒點了點頭，“撲通！”的一聲，就在白遙的麵前跪了下來。
這一跪，為自己的任性，也為了師父對自己的掛心。
“師父，徒兒讓您擔心了。”
白遙呆滯的眼裏終於有了點活著的色彩，手指動了動，但是卻依然沒有任何的動作。
一旁的百裏軒接過巫綠衣遞過來的熱茶，看到徒弟臉上安慰的笑容，心裏才有些平衡。如果不是自己也有綠衣這般的好徒弟，恐怕自己也要嫉妒死白老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