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彥一時失神,這什麼情況?
“羽?”心裏輕輕的喚了一聲。還不待自己多做什麼想法,一聲厲喝便到了。
“叫什麼叫,如果我不在了你怎麼活?”女子的聲音如畫鶯一般清脆出塵。
古彥卻沒有半點的自覺,嘟囔著道:
“這不是你還在麼?”
天羽翻了翻白眼,不知道當初自己是怎樣的想法竟然會跟他出了那地方。“這人我不認識,也幫不上你什麼……總之,這人很強,應該到了神階。”
“什麼?神階?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連續三個問題,古彥是有些不信,眼前這人不過二十來歲,怎麼看也……
“你忘了,人的容貌是可以保持的麼?”古彥微微一愣,心道:
“那也是,怎麼都忘了這事……美人啊!怎麼就是個男的呢?”
“我說古彥,你就這麼對待遠到而來的我麼?”瞧見那少年臉色平淡,但是卻沒半點的心思在自己的身上,絕美的人兒不由的怒氣衝天。
隨著最後一個‘麼’字說出,頓時的,風係魔法猶如密集的炮彈一樣,在天空劃出五顏六色的光芒,如同煙火一樣的絢爛而且充滿了巨大力量。目標卻是那不遠處的古彥!
雖然是瞬發魔法,不過由已經達到神階的男子釋放魔法也不可能低的,所以對於這些魔法,古彥那是一個措手不及。
“你瘋了……”一聲頓喝,古彥已經是飛騰起來。兩個分身頓時出現在他身後的殘影,隨後一道道白色的光芒從這些分身的身上湧現出來,然後在他的身前形成了一個帶著虛幻一般的花紋的魔法大盾,擋在古彥的麵前,也就在這個時候,那在古彥看來有些鋪天蓋地的魔法就撲麵而來。
“轟隆隆隆……!!”
就像一場地震一樣,整個山脈附近百米的魔獸們都感到這地動山搖的晃動,有些魔獸由於站立不穩一下子就倒在地上,不過立馬就站立起來,雙眼一副急切閑著那魔法產生的方向望去,隨即又迅速的跑開了來。
在它們開來,如此的戰鬥,雖然很精彩,但是,還是逃命來得重要。
爆炸產生的氣流頓時在被古彥所布置的風係魔法壁中肆虐著,那強大的能量頓時就撕破了好幾道魔法壁,而且隨著氣流的暴漲,魔法壁還不斷的破碎著,轉眼十幾道魔法壁就隻剩下一半不到,而且順著這個發展下去,那剩下的不到一半也岌岌可危。
終於在最後一道魔法壁之下,那強大的氣流終於消停了,不過古彥所在的位置此時卻已經塵霧給彌漫住了,根本就看不到裏麵的一絲的情況,隻有等那些塵霧散盡後,才能知道這塵霧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麼。
“嘩……!”
隨著一聲像是翅膀扇動的響聲,頓時那彌漫的塵霧頓時就向著兩邊掃去,已經緩慢的在這個空間中流蕩的還沒有消失的魔法能量在這猛地一扇中頓時又爆發出巨大活力,向著那最後的一道魔法壁狠狠的撞擊而去。
“嘩啦!”隨著一聲在場都聽到的破碎聲,最後一道魔法壁就這樣的破碎了開來,那肉眼可見透明的碎片在裏麵風壓的爆發下,向著外麵四散開來,然後在空中與空氣融為一體,消失不見了。
那被壓製的狂風的此時也呼嘯而出,吹的周圍的樹木東倒西歪,
“到真沒讓我失望!!”當那男子看到那煙塵中逐漸顯出身形的古彥的時候,驚訝的神色一閃而過,隨即換上了一抹淡笑。
“你還好意思說,要打也要先打個招呼啊……我草”古彥罵罵咧咧的,全然不記得先前天羽跟他說的那些話。
“嗎的……”等到古彥終於罵夠了,這時才發現,自己基本上是衣不蔽體了。不由的又是一陣惱怒。
“衣服……”站在男子麵前的古彥伸出一隻手。
“什麼?”後者微微一愣,有些摸不清狀況。古彥卻是等不及了,皺了皺眉:
“我說你裝什麼傻,我衣服是你弄爛的,當然你要賠我套衣服了!”{
“啥?”若禦這下是徹底的呆了。但看古彥的那一副認真的摸樣,突然生不出一絲拒絕的心思來,乖乖的從納戒中那出一套自己未曾穿過的衣服來。
“說吧!找我幹嘛?”古彥到樹後換了衣服,出來的第一句話便問道。
“你知道我是神階的。還敢這麼跟我說話,就不怕我殺了你?”若禦一直有些不懂,任何人見了他都是萬分小心翼翼的,唯有眼前的人,半點都不把自己放在眼裏。受了自己一擊之後,還有些變本加厲的跡象。
古彥不由的翻了翻白眼,抬步便向原本設定好的方向走去,一點也不在乎身邊的人的想法:
“你想殺我早就殺了,又何必跟我說這麼多的廢話。”
“這倒也是……”聽聞著話,若禦讚同的點了點頭,突然,“不對啊,我怎麼……”
“別囉嗦了,我還要趕路,沒事該幹嘛幹嘛去……”古彥一臉的不耐煩,甩開拉著自己的手,人已經飛去了很遠。
說不怕那是假的,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改變心意呢。隻是憑著自己的幾分賭命的心思,跟那陌生的人對上了。
隻是他不懂,那人為什麼那麼的漂亮,還是個男子。這就是古彥不高興的地方。疼痛過後的刺激,讓古彥萬分的不高興。很不高興。現在的他,隻想去找個地方好好的洗個澡,吃頓飯,然後再睡上個幾天。
在那攻擊到來的時刻,古彥以為,自己就要死了。但是,他卻沒有死。
迫切的想要實力……實力……
“放肆!”一聲怒喝,隨著若禦的喊出,古彥腦海中那預感頓時開始刺痛著他了,這是危險的前兆,給我攻擊!
古彥此時直接用靈識指揮著自己身體內的魔力,頓時的有是一片五顏六色的魔力在漆黑的夜空中飛舞著,不過一到若禦身邊的時候就停止在哪裏,然後在那刺眼的白光的中竟然開始溶解了。
淨化,光係魔法中一個算的厲害的魔法了,隻魔法力應許的情況可將周圍一切的魔法元素全部轉換為光係元素!
所以隨著古彥魔力的不斷的轟擊,那刺眼的白光卻絲毫沒有減弱,反而越來越刺眼了,直到若禦對著古彥說道的時候,古彥才知道自己竟然在幫助若禦,立刻就停止了攻擊。
他竟然擁有兩係的魔法?這樣的認知讓古彥有些心驚。
難道師父的話是假的?不,師父怎麼可能騙自己?古彥心裏一個一個的問題接著冒出來。離開這麼久了,古彥第一次,是那麼迫切的想回到那個白衣男子的身邊。
聽他那溺愛的聲音,看他明明不願意卻還是會為了他而逆了自己的心思……
隨著那五顏六色的魔法光芒停下後,古彥卻發現天空還想在不斷的不亮著,而且那速度實在的太過快了,抬頭一望,頓時驚出一身的冷汗,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在他的頭頂上已經出現一個相當於太陽的一樣白色光體在天空上不斷的壯大著,要不是古彥停止了攻擊,恐怕倒時受傷的就是自己了。
而且隨著光芒的不斷的凝聚,古彥腦袋中那種刺痛就越來越大,顯然這個光球就危險的原因所在。
既是不用靈識古彥也可以感受那光球中所孕育的巨大能量,即使不死,也要重傷,更不要說著光球還在不斷擴張中了,所以才使得古彥腦海中那預感不斷刺激的林夜。
“魅”出現在古彥手上,望著天空那不斷壯大的光球,古彥微微的閉上的眼睛,然後隨著下一刻的睜開,頓時一股狂暴的氣息以他為中卷起瘋狂,周圍的樹木被瘋狂的吹動,發出簇簇的響聲。
緊隨其後,若禦就感到一股蔑視的氣息從古彥的身上爆發出來,那一種狂傲的氣勢從古彥的身體緩緩向著周圍散發著,接觸這著狂傲的氣勢的若禦無疑愣住了,但是似乎突然又想到了什麼,頓時一陣興奮就湧上心頭,激動望著古彥。
這是人類能爆發出來的氣勢嗎,這種蔑視天地萬物,渺視天地的氣息真的是一個人類能散發出來的氣勢嘛!
“轟隆隆!”
隨著古彥氣勢的爆發,天空也出現種種的異象,頃刻之間。原本還晴空萬裏的白天頓時電閃雷鳴,烏雲密布。
“魅影!”
氣勢積聚的收縮,頃刻之間就回到古彥體內,然後隨著古彥這一聲輕喝,血色的妖嬈向著天空散開……
沒有任何的聲音,那讓古彥感到危險的光球就向著突然的被吞噬了,在電鳴雷閃的掩蓋下,一道百米長,幾十米寬的漆黑的大口子悄無聲息的緩緩的閉合上了,沒有引起任何的驚動……
氣衰力竭的古彥軟趴在地上,腦海裏全是剛剛的那一幕。那毀天滅地的血色,就連現在的古彥依然覺得心驚。
那真是自己麼?魅,你是誰?
第一次,古彥開始想了解一直陪伴自己的同伴的曾經。
魅,因為你。我來了這裏。魅,因為你,我開始向往實力,可是為什麼,我發現,你的過去,你的曾經,一切的一切,完全都是空白。
冰冷的汗水從身上滲出,古彥不知道,蜷曲的自己在若禦的眼裏變成了一抹怎麼都揮散不過的疼痛。
讓那個從不出世的預言家族,從此踏入了塵埃。卷入了紅塵。
淡淡的白色光芒,古彥認識,那是夜明珠所發出的光芒。淡淡的,帶著些冷意。讓古彥不由的拉了拉自己蓋的被子。
被子?眉頭還沒皺起,一道詢問的聲音傳來。
“好些了麼?”
是他?古彥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既然要傷他,又要救他。輕輕的轉過身去,古彥不想見他。
若禦有些心疼的看著麵前的有些別扭的少年,在床頭緩緩的坐下。他不知道的是,眼前的少年兩世加起來的年齡比他不少多少。
“我不是有意的。那時是我太衝動了,從來沒有人跟我那樣的說話,那麼的不把我當回事。”低眉順眼的嚐試著說自己從未說過的話語,若禦卻沒有感覺一絲的勉強。有的隻是少年的不肯原諒而帶來的緊張。
“哼!”古彥不以為意的輕哼一聲。以為自己是神階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麼?感受到身體上傳來的若有若無的疼痛,古彥的心情怎麼都好不起來。
該死的疼痛。
“我若禦以血起誓,生死相隨,不離不棄。”不同於方建的激昂,若禦的聲音有些低沉,帶著讓人放心的穩重,但是,卻讓床上的古彥嚇得從床上跳了起來。
看這手心不斷滲出的紅色的血液,古彥眼前一黑,勉強的站著,古彥看著眼前的絕美男子,腦海裏一片空白。
“你瘋了嗎?”低喃的問道,就連古彥自己都不自己自己說的是什麼。
“嗬嗬!”冰冷的笑意,讓震驚中的古彥又清醒了幾分。“我也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瘋了。”那深邃的眼神直射古彥的眼底,讓古彥不由的後退了幾步。
他不懂,真的不懂。
這人是誰?為什麼會知道自己的名字?為什麼會在對這自己許下血誓。古彥突然很恨,恨為什麼自己不能拒絕,拒絕他們的血誓。
他不想要的。可是為什麼?自己對魅的疑問還沒來得及解決,現在,又出了個陌生人。
若禦?若禦是誰?
呆呆的軟踏在床上,古彥的兩眼找不到了焦距。
“羽!”不是心道,而是真的就這樣的喊了出來,就連若禦都聽得一清二楚。
“我i在,一直都在。”看著那似乎沒了主心骨的少年,天羽心在滴血。
原來,竟是愛上了。
“我就知道,你不會放我一個人的!”聽到熟悉的聲音,一抹燦爛的笑容浮上了古彥的臉龐。心裏一片心安。
心意相通,自己與天羽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不可能背叛。
除了她,誰,都不信。誰,都不能信。
若禦看著自言自語的自己剛剛發誓要誓死相隨的人,卻沒有出聲打擾。他知道,他有著自己看不到的同伴。是因為他麼?才會如此的排斥自己的追隨?
若禦發現自己原來並不是一無所求,因為,他有了嫉妒。
“羽,帶我走好不?”
“好!”聽著那近似乞求的聲音,天羽不會拒絕,也不敢拒絕。
她知道,眼前的少年的身心都已經瀕臨崩潰的邊緣。就算他看起來依然光鮮亮麗,但是,又有幾人可以看懂背後的東西呢。他懂得太多。他身上的負擔已經不是一個不到20歲的少年可以承受的了。
驚訝的看著那無故而開的窗子,接著飛出的白色身影。若禦沒有阻止,因為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
“逃了麼?”嘴角浮現一抹淡笑,若禦自言自語的道。
若禦沒有說錯。古彥的確是逃了。因為他不知道怎麼樣來麵對。同時心裏也在害怕。古彥他懂,懂的血誓代表著什麼。但是,古彥不相信。
如果若禦知道古彥是因為對自己的不相信而離開的會是種怎麼樣的表情。,即使立下了血誓,卻依然得不到信任。
可悲麼?
若禦從地上慢慢的站起,從窗口吹進來的冷風有些刺骨,但是,若禦卻覺得很舒適,隻有在冷風中,他才會覺得自己還真正的活著。才不會有心痛的感覺。
“我要用多久的時間去等待,才可以站在你的身邊?”
喃喃的自語,白衣飄飛,窗口站立的人影,直至天明都不曾離開。
月少爺變了,這是所有人再次見到古彥的心聲。不知道怎樣的事情,才可以讓一個人再沒了往日的笑容。
淡淡的疏離,不近不遠的距離。讓人心安,也讓有些人不心安。至少,方建從古彥回來的那天開始,就不曾心安過。隱隱中,總覺得有些事情發生過,自己不曾涉足,但是卻可以感覺到古彥心裏的極度排斥。
“月夜。”
“怎麼了?”古彥疑惑的抬頭,結束了一早上的修煉。
方建輕輕的皺了皺眉,搖了搖頭:
“你回來幾天了?”
“三天。有什麼問題嗎?”習慣性的拉開自己跟眼前的人的距離,古彥笑著答到。
方建的心裏一冷,張了張口,卻還是沒有問出口。轉而問道:
“月夜,我們接下來準備去哪?”
“接下來……”古彥拖長了聲音,“就去雷帝國吧。”
“雷帝國?”方建覺得有些驚訝,那地方可是跟此地有著萬裏之隔。為什麼要去那兒?方建有些疑惑不已。
“恩,你們自己去,我先走……拿著這塊令牌到都城的任何一家客棧,都可以找到我。”
古彥其實想說的是,等你們來了,我已經為你們鋪好了向前走的路,跟著我,你們可以得到你們想要的和不曾想過的。
並未做過多的解釋,現在的古彥有些迫不及待的想離開。
等到方建想起自己再要問什麼的時候,古彥早已不見了身影。
歎氣的搖了搖頭,這算不算是被拋棄了?自嘲的想了想,方建向著傭兵小隊駐紮的地方迅速的跑去。
月華如水,冷冷地鋪瀉下來,流過疏朗的樹影,支離地映著崎嶇的山道。這裏是由生命沙漠往暗黑森林的狹長古道,蜿蜒盤旋著將中間地帶的大小城鎮與荒山叢林串連起來。因為古道狹窄,所以是殺人越貨的極佳之地。
而且沿途多有地勢險要的地方,還不乏一些等級蛟高的魔獸出沒。因此走的人及少,有時候更是十天半個月見不到一個人影。
生命沙漠跟雷帝國相隔絕對不近。來的時候,因為百裏軒的緣故,乘坐的是高階的飛行魔獸,飛行速度極快。但就是這樣,也用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
方建所說的萬裏之隔,恐怕還是個基本的數字。在前麵加個幾十字方才是正確的。
但是,古彥卻是不慌不忙的。這些天來,一路上基本上都是步行的,無論怎樣的地境都不曾改變過。都是靠著雙腿。
古彥在眾多的通往雷帝國的路中。
選擇了最艱辛的一條路。狹窄的古道並沒有給古彥帶來什麼憂患的心理,反而讓古彥那隱藏在內心裏的戰鬥因子有些蠢蠢欲動。
雷帝國是古彥的目的,同時也是禁忌。但是,古彥不知道的是,就算像黑翼那樣實力雄厚的傭兵小隊,也是不敢輕易嚐試走這條危機四伏的古道的。
選擇這條路,古彥的想法其實很簡單。
雷帝國對他來說,即使是個陌生的存在,但是,落葉歸根是中國人的傳統,卻讓他對那個地方恨極的地方有了份舍棄不了的東西。
這也是為什麼古彥給方建一個走到雷帝國的計劃,也就是說,黑翼傭兵小隊隻能依靠著自己的雙腳,走到雷帝國。即使是最簡單的飛行都不行。而自己現在隻不過是在做做切身感受而已。
古彥其實很自私,自私的的把自己心裏的東西強加給自己身邊的人。為了讓他們也記住,自己的來處。永世不遺忘。
他選擇了最極端的方式。
從這件事情來說,古彥無疑是不明智的,甚至於有些不可理喻。
但是,偏偏,古彥就這麼想了,也這麼做了。從這點來說,古彥無疑是一個冥頑不靈的封建主義者。
隻是,對黑翼傭兵小隊的19個人來說,這是一種考驗,無疑也是一種機遇。有著古彥提供的訓練方法的黑翼傭兵隊,古彥相信,活著走到雷帝國的黑翼傭兵隊隊員,無論任何一個人,絕對會成長到一個令人仰視的高度。
而且還會有一些就算是自己都不曾想到的意外驚喜。
這也是古彥給這個將來可能成為自己最隱秘的力量的傭兵小隊的第一個考驗和鍛煉。隻有強者,才有資格站在自己的身邊。
但是,這其中卻摻雜了太多複雜的東西。
也許是經曆得太多的凶險,也許是太多次的從死亡邊緣垂死過來,即使在這淡漠的夜色當中,古彥的心裏依然沒有一絲的恐懼。反而是在冷風的吹拂下,有點越漸精神的樣子。帶著絲絲的享受,古彥一步一步的在古道上行走著。
空氣磨檫而發出的那奇特的聲音仿佛在冷笑又仿佛在嗚咽的風聲,嘲笑著人類永遠的欲壑難填。
照在路上的慘淡月光,是鮮血與白骨混雜後的浮色。
夜未央。
遠處傳來不知是誰的腳步聲,沙沙地踏在枯葉上。幾聲淒厲的梟鳥夜啼,撲簌簌驚飛,沒入遠方的暗沉。
一個單薄的身影在路邊站定了,斑駁的樹影下看不清他的臉,隻有一雙明亮堅定的眼睛在發著光。他側頭看著右邊的山壁,“古道壑”三個褪色的石刻朱漆大字幾乎全部隱沒在層層的藤蔓泥苔下。
能以壑而名的地方,地勢的險要就不用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