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1 / 3)

正文 第十二章

孔子行,簡子將殺陽虎,孔子似之,帶甲以圍孔子舍。子路懾怒,奮戟將下。孔子止之,曰:“由,何仁義之寡裕也?夫《詩》、炙書》之不習,禮、樂之不講,是丘之罪也。若晉非陽虎,而以我為陽虎,則非丘之罪也,命也。我歌子和若。”子路歌,孔子和之,三終而圍罷。

出自《韓詩外傳》卷六。

【注釋】

簡子:人名。陽虎:魯國季孫氏家臣。裕:同“容”,容忍。“我”、“子”二字當互易。罷:撤離。

【譯文】

孔子去宋國,匡簡子準備殺陽虎。因為孔子長得像陽虎,簡子便帶武士包圍了他的住處。子路大怒,奮起長戟就想出去搏鬥。孔子阻止他說:“為什麼仁義還缺乏容忍心呢?《詩》、《書》學不好,禮、樂不熟練,是我的過錯。至於長得像陽虎,這不是我的罪過是天命。你來唱,我和你。”子路唱歌。孔子附和。唱了三遍,武士就撤了。

孔子厄者,孔子使顏淵執髻,到匡郭外。顏淵舉策指匡穿坦日:“往與陽虎,正從此入。”匡人聞其言,孔子貌似陽虎,告匡君曰:“往者陽虎,今複來至。”乃率眾圍孔子,數日不解。弟子皆有饑色。於是孔子仰天而長歎日;”君子固亦窮乎!“子路聞孔子之言悲感,悖然大怒,張目奮劍,聲如鍾鼓,顧謂二三子曰:“使我有此厄也。”孔子曰:“由,來!今汝欲鬥名,為戮我於天下。為汝悲歌而感之,汝皆和我。”由等唯唯。孔子乃引琴而歌,音曲甚哀。有幕風擊拒,軍士僵仆。於是匡人乃知孔子聖人,互解而去。

出自《琴操》。

【注釋】

厄:受目。穿垣:貓上的洞。往與以前。鬥名:為名而鬥。戮:辱。唯唯:應答聲。擊拒:衝擊。僵仆:倒下。解:退散。

【譯文】

孔子在匡國受困的原因:孔子讓顏回拉著馬組,到了匡國外城。顏回舉起馬鞭指著城牆上的洞說:“以前陽虎,就是從這裏鑽進去的。‘匡國人聽到他們說話,又因為孔子外貌像陽虎,就報告匡君說:“上次那個陽虎,現在又來了口”便領著人包圍了孔子,幾天不散去,弟子們都俄得臉色發黃。於是孔子仰天長歎,說:“君子本來就該走投無路嗎屍子路聽了孔子的話很傷感,勃然大怒,瞪大眼睛,舉起了劍,聲音像洪亮的鍾聲,回頭對幾個同學說:“讓我來遭受這厄難吧!’準備出去拚命。孔子說:“仲由,過來!現在你為了名聲去搏鬥,這是讓天下人恥笑我。現在我給你們唱悲歌感動他們,你們都跟著我唱。”仲由等人答應。於是孔子拿過琴彈唱起來,曲調聲音很悲哀。這時候一股狂風刮來,包圍的士兵被刮倒了。於是匡國人才知道孔子是聖人,便一個叫著一個散去了。

孔子欲行王道,東西甫北,七十說而無所偶,故因衛夫人、彌子瑕而欲通其道。

出自《淮南子·泰族訓》。

【注釋】

王道:指仁義之道。偶:合。衛夫人:衛靈公的寵姬,名南子。彌子瑕:衛靈公的寵巨。通:實現。

【譯文】

孔子想推行仁義之道,東西南北遊說了七十多個國君,沒有遇上主張相合的,所以想通過衛靈公夫人和彌子瑕來實現自己的主張。

孔子返衛,衛夫人南子使人謂之曰:“四方君子之來者,必見寡小君。”孔子不得已見之。夫人在錦帷中,孔子北麵首。夫人自帷中再拜,環佩之聲璆然。

出自《藝文類聚》六十七引《典略》。

【注釋】

寡小君:國君夫人自稱。環佩:耳環、佩玉。珍:音球。班然:玉相撞擊的聲音。

【譯文】

孔子返回衛國,衛靈公夫人南子派人對他說:“從四方來我國的君子,必須拜見我。”孔子不得已去拜見她。夫人南子在錦緞帷子裏,孔子在外邊麵向北即頭。夫人南子在帷子裏回拜,耳環佩玉撞擊,發出清脆的響聲。

趙簡子將襲衛,使史默往睹之。期以一月,六月而後返。趙簡子曰:“何其久也州史默曰:“謀利而得害,猶弗察也。今趁伯玉為相,史貓佐焉,孔子為客,子貢使令於君前,甚聽。《易》曰:‘渙其群,元吉。’渙者,賢也。群者,眾也。元者,吉之始也。‘渙其群元吉’者,其佐多賢也。”簡子按兵而不動。

出自《呂氏春秋·恃君覽·召類》。

【注釋】

趙簡子:趙軟,晉國正卿。史歐:晉國史官。朋:約定時間。跪伯玉:衛國大夫,名瑕。史摘:衛國大夫,字子魚。渙其群,元吉:《周易渙卦》六四交辭。

【譯文】

趙簡子準備偷襲衛國,派史默前去觀察。約定一個月回來,結果過了六個月史默才返回來。趙簡子問:“為什麼這麼久?”史默說:“為了謀利卻受害,不如不去觀察。現在衛國趁伯玉當相,史鰭輔佐他,孔子當客官,子貢在衛君跟前聽差遣,衛君很聽他們的話。《周易》裏說:“渙其群,元吉。’渙,是賢的意思;群,是眾的意思;元,是吉的開始。‘渙其群元吉’,是說他的輔佐多賢人啊!”趙簡子便按兵不動。

孔子過宋,讓弟子習禮於樹下。宋司馬桓魋使人拔其樹。去適於野。

出自《藝文類聚》三十引《典略》。

【注釋】

習:演練。桓魁:人名。魁晉推。

【譯文】

孔子經過宋國,與弟子們在樹下練習禮儀。朱國的司馬恒籠派人砍了那棵樹,孔子便離開那裏去了野外。

孔子出衛之東門,逆姑布子卿,曰:“二三子引車而避,有人將來,必相我者也,誌之。”姑布子卿亦曰:“二三子引車避,有聖人將來。”孔子下步。姑布之卿迎而視五十步,從而望之五十步,顧子貢曰:“是何為者也洲子貢曰:“賜之師也,所謂魯孔丘也。”姑布子卿曰:“是魯孔丘軟?吾固聞之。‘子貢曰:“賜之師何如?“姑布於卿曰:“得堯之,舜之目,禹之頸,皋陶之緣。從前視之,盎盎乎似有王者;從後視之,高肩弱背,此惟不及四聖者也。”子貢籲然。姑布子卿曰:“子何患焉?汗麵而不惡,羨緣而不藉;遠而望之,贏乎若喪家之狗。子何患焉?”子貢以告孔子,孔子無辭,獨辭‘喪家之狗’耳,曰:“丘何敢乎?”子貢曰:“‘汗麵而不惡’,‘霞t而不藉’,賜以知之炙。不知‘喪家之狗’,何足辭也?”子曰:“賜!汝獨不見夫喪家之狗欽?既效而搏,布器而祭,顧望無人。意欲施之,上無明王,下無賢士方伯,王道衰,政教失,陵弱,眾暴寡,百姓縱心,莫之綱紀。是以固以丘為欲當之者也,丘何敢乎!”。

出自《韓詩外傳》卷九。

【注釋】

逆:迎麵碰上。姑布子卿:人名。誌:記。撅:順頭。盎盎乎:有氣魄的樣子。籲然:歎息。汗:同“汙”,黑。惡:醜。葭:同“暇”,公豬。藉:借。布:陳設。方伯:一方諸侯之長。綱紀:治理。

【譯文】

孔子出了衛國的東門,迎麵看見姑布子卿過來,對弟子們說:“你們幾個拉車躲避,有個人將要過來,肯定是給我看相的。記住他說的話。”姑布子卿也對弟子說:“你們幾個拉車躲避,有聖人將要過來。”孔子下車先行。姑布子卿迎麵看了他五十步,又從後麵看了他五十步,回頭對子貢說:這人是幹什麼的?”子貢說:“是我的老師,就是人們常說的魯國孔丘“姑布子卿說:“這就是魯國的孔丘嗎,我早就聽說過“子貢說:“我的老師怎麼樣?”布子卿說:“他長著像堯一樣的額頭,舜一樣的眼睛,大禹一樣的脖子,皋陶一樣的長嘴。從前麵看盎然像個帝王;從後麵看高肩塌背,隻有這趕不上四聖”子貢歎了口氣,姑布子卿說:‘你擔伏什麼呢?他臉黑但不醜惡,豬嘴但很自然。遠遠看他,瘦弱得像個喪家之犬。你擔優什麼呢?”子貢把姑布子卿的話告訴了孔子,孔子沒有不接受的惟獨不接受’喪家之犬‘,說:“我怎麼敢當呢?”子貢說:“‘臉黑而不醜惡’,‘長嘴而很自然’,我已經知道了,不知道‘喪家之犬,有什麼值得拒絕的?“孔子說:“端木賜,你難道沒有見過那喪家之犬嗎?主人死了人殆以後裝進外棺,陳設器皿進行祭祀,狗四處顧盼沒有了主人。現在的社會,就像那個時節。沒有了主人的狗,它心想有所作為,可是上無明主,下無賢士方伯,王道衰微,政教失靈,強者淩弱,眾者欺寡,百姓放縱,沒有人治理。所以他把我著成想當這隻喪家狗的人啊、我怎麼敢當呢?”

趙簡子欲專天下,謂其相曰:“趙有犢單,晉有鐸鳴,魯有孔丘。吾殺三人者,天下可王也。”於是召犢擎、擇鳥而問政焉,已即殺之。使使者聘孔子於魯,以胖牛肉迎於河上。使者謂船人曰:“孔子即上船,中河必流而殺之。”孔子至,使者致命,進胖牛之肉。孔子仰天而歎曰:“美哉!水乎。洋洋乎!使丘不濟此水者,命也夫!”子路趨而進曰:“敢問何謂也?”孔子曰:“夫犢葷。鐸鳴,晉國之賢大夫也。趙簡子未得意之時,須而後從政;及其得意也,殺之。黃龍不反於涸澤,鳳凰不離其尉羅。故刳胎焚林,則麒麟不臻;覆集破卵,則鳳凰久翔;竭澤而漁,則龜龍不見。鳥獸之於不仁,猶卻避之,況丘乎?故虎嘯而穀風起,龍興而景雲見;擊庭鍾於外,而黃鍾應於內。夫物類之相感,精種之相應,若響之應聲,影之象形。故君子諱傷其類者。今彼已殺吾類炙,何為之此乎釁於是遂回車不渡而還。

出自《三國·魏·劉虞傳》注引《新序》。

【注釋】

胖:整牲的半邊。流而殺之:扔進水流淹死。致:傳達。須:待、靠。反:同“返”。離:同“祖”。尉羅:鳥網。創:剖殺。璐:至。卻避:退避門景雲:樣雲。黃鍾:指樂鍾。

【譯文】

趙簡子想獨瀚天下,對他的輔臣說:“趙國有個犢單,晉國有個鐸鳴,魯國有個孔丘。我如果殺了這三個人,就可以統一天下了。”於是把犢葷和鐸鳴召來向他們問政事,問完就殺了他們。又派使臣去魯國聘請孔子,用半扇牛肉在黃河邊上迎接。

使臣對劃船的人說:“孔子如果上了船,到了河中間,一定要把他扔進河裏淹死“孔子到了,使臣傳達趙簡子的命令,並送上半扇牛肉。孔子仰天長歎道:“真美啊,河水浩浩蕩蕩。使我渡不過這河水的,是命啊!“子路小跑土前問:“請問您說什麼屍孔子說:“那犢葷和鐸鳴,是晉國的賢大夫。趙簡子得誌以前,是靠他們才從了政;等他得了誌,就殺了他們。黃龍不返回幹涸的水澤,風凰不遭遇鳥網。剖殺胎兒焚燒樹林,麒麟就不到來;掀翻鳥窩打破鳥蛋,風凰就不飛來;把水澤弄於了捉魚,龜龍就不出現。鳥獸對不仁的人尚且退避,何況我孔丘呢?虎嘯穀風起,龍騰祥雲現。鼓院子裏的大鍾,室內的樂鍾也感應發聲。同類事物互相感應,精與神相互呼應,就像回音應響聲,影子像形體。所以君子忌諱傷了自己的同類。現在他已經殺了我的同類,我為什麼還要到這裏來呢砂於是便調轉車子不渡河返回去了。

莊子謂惠子曰:“孔子行年六十而六十化。始時所是,卒而非之。未知今之所謂是之,非五十九非也“惠子曰:“孔子勤誌服知也。”莊子曰:“孔子謝之矣,而其未之嚐言。孔子雲:‘夫受才乎大本,複靈以生。鳴而當律,言而當法,利義陳乎前,而好惡是非,直服人之口而已矣。使人乃以心服,而不敢蓖,立定天下之定已乎!已乎!吾且不得及彼乎!”

出自《莊子·雜篇·寓言》。

【注釋】

莊子:莊周,屬遭家。惠子:施惠,屬名家。行年:曆年。化:變化。卒:終。勤誌:為誌向而努力。眼:事、用。謝:辭。嚐:曾。大本:自然。複:再加上。律:音律。公直:隻。益:違逆。

【譯文】

莊子對施惠說:“孔子活了六十歲而變了六十次。開始認為對的,最後又以為錯了。難說他現在所謂對的,就不是前五十九年認為錯的“施惠說:“孔子是為了自己的誌向而辛勤、而運用智慧莊子說:“孔子已經放棄了自己的誌向,隻是他不曾明言。孔子說:‘人從大自然泉受才智,再因靈性而誕生。鳴唱合音律,說話合法度,利益放在最前麵。而好惡是非隻是讓人口眼而已。如果使人心服而不敢違逆,天下就立刻可以平定。已經晚了,已經晚了!我將等不到那一天了’”

葉公子高間政於仲尼日:“善為政者若之何?”仲尼對曰:“善為政者,遠者近之。舊者新之。”

出自《墨子·耕柱》。

【注釋】

葉:音“杜”,楚國邑名。

【譯文】

葉公子高向孔子問理政的方法,說:一善於理政的人怎祥做屍孔子回答說:‘。善於理政的人,遠處的使它近,陳舊的使它新。”

葉公子高將使於齊。問於仲尼曰:“王使諸梁也甚重,齊之待使者蓋將甚敬而不急。匹夫猶未可動也,而況諸侯乎?吾甚栗之。子嚐語諸梁也曰:“凡事若小若大,寡不道以愜成。事若不成,則必有人道之患;事若成,必有陰陽之患。若成若不成而後無患者,惟有德者能之。‘吾食也執粗而不減,最無欲清之人。今吾朝受命而夕飲冰,我其內熱與。吾未至乎事之青,而既有陰陽之患矣事若不成,必有人道之患,是兩也。為人臣者不足以任之,子其有以語我來!“仲尼曰:“天下有大戒二:其一命也,其一義也。子之愛親,命也,不可解於心。臣之事君,義也,無適而非君也。無所逃於天地之間,是之謂大戒。是以夫事其親者,不擇地而安之,孝之至也。夫事其君者,不擇事而安之,忠之盛也。自享其心者,哀樂不易施乎前,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德之至也。為人臣子者,固有所不得已,行事之情而忘其身,何暇至於悅生而惡死?夫子其行可矣。丘請複以所聞,凡交近則必相廉以信,遠則必忠之以言,言必或傳之。夫傳兩喜兩怒之言,天下之難者也。夫兩喜必多溢美之言,兩怒必多溢惡之言。凡溢之類妄,妄則其信之也莫,莫則傳言者映。故《法言》曰:“傳其常情,無傳其溢言。’則幾乎全。“且以巧鬥力者,始乎陽,常卒乎陰,泰至則多奇巧。以禮飲酒者,始乎治,常卒乎亂,泰至則多奇樂。凡事亦然,始乎諒,常卒乎鄙,其作始也簡,其將畢也必巨。言者風波也,行者實喪也。夫風波易以動,實喪易以危。故忿設無由,巧言偏辭。獸死不擇音,氣息第然,於是並生心厲。克核太至,則必有不肖之心應之,而不知其然也。苟為不知其然也,孰知其所終?故《法言》曰:“無遷令,無勸成。’過度益也。遷令勸成殆事。美成在久,惡成不及改,可不慎與?且夫乘物以遊心,托不得已以養中,至矣!何作為報也,莫命為致命,此其難者。”

出自《莊子·內篇·人間世》。

【注釋】

王:楚王。諸梁:葉公子高的名,字於高。某:害怕得發抖。傲:歡。人道:人事。陰陽:指人身的陰陽氣血。喊:善。燒火做飯。兩:兼解:同“側”。適:往。易:交互。暇:空閑。靡:同“康”,係。兩:雙方。溢:誇大。莫:無人。《法言》:古書名。陰:陰謀、暗招。泰:太、大諒:誠信。鄙:庸俗。鄙陋。風波:形容慮泛。設:立。由:原因。茹然:基怒的樣子。厲:屏厲。克:限製,約定。核:核實、檢驗。遷:移,改。勸:勉勵。益:同“漫”,誇。殆:危、害。中:心。致命:傳達君命口。

【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