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我在
即墨離出差一周了,天天都會給葉雨笙打電話,天天都會像個大媽一樣叮囑這個、叮囑那個,每當這個時候,某人就會笑的好狡猾的說:“即墨離,你怎麼變大媽了?”然後我們的離少就會用很無奈、很寵溺的語氣說:“是啊,遇見你,誰都成媽了。”葉雨笙在那邊得意的笑著。即墨離突然放柔聲音,輕聲說:“小雨”“恩?怎麼了?”葉雨笙疑惑的問,“我想你了。”聽到他輕聲訴說著對自己的思念,感覺就像是他在自己的耳邊輕聲說一樣。
剛和即墨離通完話,有點兒累了,打算站起來伸伸懶腰。“不說在乎,更在乎……”葉雨笙嘴角帶著淺笑拿起手機,以為還是即墨離,卻看到是母親的電話,拿起電話,葉雨笙乖巧的說:“媽,怎麼了?”……聽到那頭母親的話後,葉雨笙一瞬間呆滯,手機從手中滑落,然後又瞬間反應過來,拿起車鑰匙,就向外飛奔出去,連外套都沒拿。葉雨笙的車在道上飛馳,滿腦袋,都是那一句話:“小雨,你爺爺、快不行了……”“小雨,你爺爺、快不行了……”……葉雨笙的車開的越來越快,可是,她的臉上卻看不到任何表情。
來到爺爺的府邸,葉雨笙看著這古老的建築,這裏,承載著她童年最美好的記憶。這是一座有100多年曆史的房屋,是葉家人在生命即將流逝之後的棲身之所。在那百年大樹之下,是坐在搖椅上的爺爺抱著她,給她講最好聽的故事。在那小亭中的石桌上,是爺爺給她親手做的玫瑰糕。在那樹林之中的兩顆大樹之間,是爺爺親手給她編的吊床。在那池塘邊,是爺爺親手種的荷花,荷花開時,爺爺會拉著她的小手站在池塘邊,笑著對她說:“雨兒,你看,那荷花出淤泥而不染,你要向它學習,即便身處泥濘之中,也要保持自己那一份純淨。”每每一寸土地,都有著她和爺爺的足跡,那個最寵她、最愛她、把她當做這個世上最美好的珍珠的爺爺,就要離她遠去了嗎?
葉雨笙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向爺爺的住所,來到房前,門是開著的,站在門口,她的心卻瞬間平靜了下來,她微微一笑,走進去,滿屋的人,在看到她時,都眼露難以掩飾的悲傷之色。葉平在看到她的那一刹那,眼中滿是慈愛,艱難的伸出手,讓她過去,葉雨笙笑著快步走過去,緊緊的握住他的手。周圍的人都無聲的屏退,關上房門,屋內隻留下祖孫二人。或許是回光返照吧,葉平的眼神漸漸聚起光彩,葉平滿臉慈愛的看著她笑著開口,聲音沙啞的好似來自天際。“雨兒,爺爺、爺爺,好舍不得你。”葉雨笙看著他,笑著,不說話。葉平接著笑著說:“爺爺最喜歡雨兒笑了,雨兒就是爺爺的寶貝,永遠的寶貝。以後,爺爺不再了,雨兒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不然爺爺會生氣的。知道嗎?”葉雨笙不說話,微笑著點頭。葉平緊緊的握著她的手,微笑著說:“雨兒啊,雨兒,爺爺,是真的很舍不得你,可是,爺爺,累了,要去找你奶奶了,真的,要走了。”
葉平的眼光漸漸渙散,聲音越來越小聲,在即將閉上眼的時候,他輕聲說:“雨兒啊,要堅強啊”說完最後一個字,葉平安然的閉上了眼睛,葉雨笙緊緊的握著葉平的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始終都未說過一個字,隻是微笑著聽著葉平說。直到現在,她依然看著葉平笑著,笑容似乎凝固在了她的臉上。她看著葉平,就好像在看著隻是在入睡的爺爺。可是葉平的心髒已經停止了跳動,葉雨笙就那麼看著葉平,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葉雨笙慢慢的彎腰,在葉平的耳邊輕聲說:“爺爺,晚安。”然後站起身,放下葉平的手,為他掖好被角,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門外的人看到葉雨笙走出來,就焦急的問:“小雨,你爺爺他怎麼樣?”葉雨笙看著他們微微一笑說:“爺爺走了。”然後便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走出葉宅,取了車,慢慢行駛,沒有目的是開著車,天色漸黑,她就那麼漫無目的的開著車,不知道要到哪裏,天黑了。葉雨笙的心平靜的好似靜止了一樣,嘴角依舊是那般淺笑,沒有眼淚。突然間,她好想喝酒,把車開到一家酒吧,走進去,要了不知道是什麼名的酒,一杯一杯的喝下去,其實,她真的很不能喝的,可是她醉了卻沒人能看出來。意識漸漸渙散,身邊來了一個長的很是魁梧的滿臉不懷好意的看著她的男子,笑的一臉猥瑣的直直的看著她說:“美女,怎麼一個人喝悶酒啊,要不要哥哥陪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