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的甬道頂端,是兩麵神石,孕育於神界至強者體內,一門生,一門死。開死門者死,開生門者也死。”暗夜對清玄的暗諷置若罔聞,反倒是說出了石門的來曆。
“開生門,則開者死,鎖著生。開死門,則開者死,鎖著死。你是想問我,以呂輝獸王的境界,有能力進到甬道盡頭嗎?”
“有,他有這個能力。”清玄的語氣很肯定,但他眼中稍縱即逝的波瀾,卻出賣了他的心。
“清玄仙帝,你比我想象中還要毒辣百倍。”暗夜的眼瞼又抽動了一下,貌似讚揚地說道,不論怎麼看,都有些殘忍陰冷。
“錯了,暗夜魔帝,我比你想象中毒辣萬倍。”清玄的眼角向下一扯,殘忍地一笑道。
“清玄,你想守護的東西,究竟是什麼?”暗夜終於有了一絲人的神采,他的眼眸一亮,疑惑的問道。
“無極派道統”
清玄毫不猶豫的就給出了答案,隻是他接下來的話,出乎了暗夜的意料之外。
“無極派道統絕不可斷,吳宇,是無極派在仙魔妖獸界的最後一人,我想要他活。”
暗夜眼光從黑暗的甬道移至了吳宇的臉上,不解地說道:
“為何所有的事,都指向他一人?他究竟有什麼值得你們如此……”
“不是所有,隻是恰巧我們的事,都和他或多或少扯上了點關係罷了。”清玄淡淡一笑,好似在為這個推斷補充般的道:
“他的性格,對己對人,注定了他的選擇和他的路。我們也是如此而已,一切都隻不過是虛妄的選擇造就的。”
對清玄的話,暗夜沉思了片刻,終是眉頭一蹙,毅然的走向另一處甬道。
“我不信呂輝能夠開啟神石門,我的生死不想由一個妖獸來掌控。”
“站住!”
清玄一聲冷喝,身形化為虛影一縱,擋在了暗夜身前,爆發出的實力遠遠的超越了一般意義上的新升仙帝。
“你絕對到不了甬道盡頭,不管你是什麼人,你都到不了!”
聽聞此言,暗夜的雙眼透出劍鋒般的寒光,他直視著清玄的臉麵,冷冷的道:
“你憑什麼說我到不了?我暗夜的心,不會比任何人軟!”
“感覺。我的感覺告訴我,呂輝可以,你,不可以。”
清玄冷酷的臉上寫滿了肯定,他不顧暗夜狠厲到隨時會出手的表情,直言不諱的道:
“我的感覺從未錯過,呂輝的強大不是你我可比,縱然隻是曇花一現,也絕勝你我。開啟神石門,首要的是靠實力,再者才是心。這深不見底甬道,不是你我仙帝之力就可穿過的,我與你毫無交情可言,更是是敵非友,若不是怕你觸動甬道封印,加劇暗夜一邊的危機,你以為我會阻攔你?”
“那這次,你肯定錯了!”
暗夜眼中寒光一動,話語間猶似決絕的劈出一掌,取向身前擋路的清玄心口!
“哼,錯過一次就夠了,在我化為灰飛前,我不會再錯!”
清玄的眼中是毀天滅地的怒焰,虛晃躲避的身形化為道道紅影,影動中,他那被鮮血染紅的長袍飄飛蕩漾.
就在清玄怒氣迸發,準備舍命與暗夜抵死一戰時,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深不可測的黑暗甬道內,傳出了呂輝驚天動地的咆哮聲,這聲音裏蘊含的喜悅令人驚乍。
“開了!開了!這塊石壁開了!!”
清玄與暗夜的姿態定格在了劍拔弩張的瞬間,他們在對方的眼中都看到了驚異的不可置信,卻又在同一刹那,齊齊扭頭看向了吳宇所躺之地!
映入他們眼中的,是吳宇久違的笑容。
頃刻之間,天旋地轉,他們頭頂堅硬的石層開始顫裂,唆唆落下的碎石細末猶如一場春雨,然而,在他們看向吳宇的同時,整個石層便崩裂了。
塊塊崩落的碎石卷雜著煙塵漫漫,眨眼而已,就從綿綿細雨化為傾盆暴雨。隻是這雨點卻是連頂級仙帝都無法撼動的磐石……風塵震動,暗夜、清玄二人踉蹌恍惚的身影,瞬即間,就被淹沒在崩塌的巨石中。連綿的崩塌聲還在響個不停,吳宇的身下石層,也在這一刻迸裂轟塌,他的笑容也定格在了這一刻,淹沒在漫卷的煙塵之內。
如此的天塌地陷,比之前一顆星球的劇烈摧跨還要凶急,狂卷的狂亂勁流籠罩在整個空間,仿佛不摧毀一切便不會罷休。
光芒……一種妖異的光芒不知從何乍泄,覆蓋在了堆積如山的的磐石上,陰暗潮濕的植被霎時化為黑煙,剩下的,隻有那被照耀成光滑銀亮的堅硬石塊。
究竟是呂輝開啟了生門抑或死門,還是吳宇覺醒了?這種未知的恐懼與所有的答案都被吞沒在了鎖魂滅神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