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上海淪陷時期的食糧(1 / 1)

第一百一十一章上海淪陷時期的食糧

在二次大戰期間,日寇侵入,上海淪陷,當時市民的生活是很艱苦的。市民們的口糧來自兩個方麵,大部分是隻能依靠日本當局配給的平價米、食糧(即苞米粉之類的食物),極少數比較有錢的,則買一些上門來兜售的大米。這些前來兜售的糧食販子,他們之中男女老少都有,是冒著生命危險越過封鎖線,將大米私藏身上,所以賺這一點錢,也是極不容易的。當然依靠薪水過日子的市民,是吃不起大米的,隻能吃配給的口糧。

配給米,當時市民稱之為“八寶飯”,因為其中摻雜著砂粒、黃沙、石子、稗子等有八種不能吃的雜物,每餐以前,必須把這些雜物揀淨,否則根本無法入口。除米以外,那就是配售的六穀粉了(苞米粉),但這些配給的糧食是不夠每戶吃的,於是就得自己設法去弄各種其他食品填肚子,其中有一項就是豆餅。

豆餅原來是將黃豆經過榨取油後的殘渣,是給豬吃的飼料,但在敵偽時期,不少人卻將之作為人的食糧。在我諸友中,第一個嚐試的便是徐卓呆。卓呆素有笑匠之稱,生性幽默,善於動腦,他也是第一個把外國體操帶進中國的體育界先驅。在淪陷時期,食糧恐慌,卓呆曾將豆餅進行過各種試驗,先將豆餅磨成粉,混入麵粉內,製成饅頭、麵包、麵衣餅、麵疙瘩等,成分為三與七之比,豆餅粉如放得超過三成比例,做成的麵餅就缺乏粘性。還有將豆餅粉摻入米內,用以煮粥,倒也有些香味。偶爾也和以黃糖,把它當作炒米粉吃,也別有風味。卓呆終究是個文人,家中常吃豆餅,外人得知,總不免難為情,因為這是豬吃之物。我與卓呆是老友,他就據直以告,我初時尚不信,他當場取出經過炒熟的豆餅粉,拌以白糖給我嚐試,我吃了些,感到風味也不亞於豆酥糖,索性吃了再吃,越吃越感香甘可口,之後還曾撰文一則,載於報刊,以示推廣。不一年,日本無條件投降,豆餅為市民食糧,已成曆史陳跡了。

飲食小掌故

袁清平提倡吃粥,有《啜粥談》略謂:“溽暑困人,髒腑疲勞,怕登飯顆之山,宜啜瓦缶之粥。每於晚風涼院,箕坐胡床,一盂盛來,佐以瓜豆,徐徐而啖,口腹爽快。”記得鄭板橋亦喜進粥,其寄弟家書有雲:“暇日咽碎米餅,煮糊塗粥,雙手捧碗,縮頸而啖之,霜晨雪早,得此周身俱暖。”

清宮德齡女士,喜啖膠州白菜。《醉花館飲食勝誌》抄寫本,共二冊,不標作者姓名。內容有《關中食譜》、《蘇州小食誌》、《蘇州茶食店》等。回憶範煙橋談蘇州食品,其名篇為《蘇味道》,若並入刊行,成一專書,足資治饌者參考。

譚篆青以其譚家菜得湯爾和稱賞,人有以“譚家菜割烹要湯”(此用《尚書》典)征對,無人應征。既而張伯駒與其夫人潘素合開畫展,夏枝巢老人來觀,欣然謂:“對有偶句了,張叢碧繪事後素”(此用《論語》典),伯駒大為得意,因請張牧石刻朱白文各一印章。叢碧為伯駒別暑。

蘇淵雷,每餐必進酒,近赴興化,參加鄭板橋紀念館開幕儀式,隻一日,即言有病,擬賦歸來,人詢之,始知無酒供應,酒癮大發不可耐,即備佳釀,淵雷頓時神旺氣壯,揮毫作書。

金石家汪大鐵,每赴宴,得嚐了佳味,便問廚司烹煮法,歸而述諸其妻,如法炮製,倘煮而不適口,則再赴肴館,複進是肴,更向廚師請益。

姚鵷雛晚年失健,《遊金山》詩有雲:“獨上安車君莫笑,登山腰腳已疲癃。”人以“癃公”呼之。鵷雛一度病痢,友人告以紅茶加糖,投入金桔餅一二枚,飲之可止,試之果愈。